該死的‘種子’太過神秘,聯系一直都是單線,下級永遠也不知道上級是哪一個,而且這個組織內部等級極其森嚴,但有命令下達,作為下級只能無條件執行。
所以就算是前段時間黑子他們有了幾個目標,現在也把人抓了,但還是無法搞清楚對方的目的和主事之人。
想到這些,臉上表情十分難看的黑子搖搖頭:“消息很零散,不足以判斷出對方的動向和幕后主事之人。”
黑子在琢磨,李承乾同樣也沒閑著,自從去年三月回到長安,那個神秘的‘種子’一直很安靜,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現在突然之間一反常態當街刺殺,這很不符合該組織的行事風格。
思來想去,最后李承乾認為必定是自己這段時間的某些行為刺激到該組織的某些人,這才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想到這些,李承乾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個油頭粉面:“如果你沒有目標,那就注意一下東市一家牙行,給我盯死嘍。”。
“牙行?難道殿下懷疑……”黑子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么李承乾會突然提到牙行。
“其他你不用管,只要讓人盯死它就行。”李承乾擺擺手,打斷黑子,這種無端的猜測根本就說不清理由,而且他也不想和黑子說原因。
“黑子明白。”李承乾不想說。黑子自然不會深問,老老實實照辦就好了。
“對了。老獨孤怎么樣了?聽說他被揍了?”談完了‘種子’的事情,李承乾想起獨孤青云,想了想之后就向黑子打聽。
“獨孤老大現在還在床上趴著呢,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炕。”黑子臉上閃過一絲惋惜,在他看來這事兒和獨孤青云完全沒有關系,根本就怪不到他。
“所以你應該謝謝他,如果不是他頂在前面,你現在腦袋搞不好已經喂狗了。”李承乾瞟了黑子一眼。
黑子的‘第七小組’一直負責‘種子’的事情,雖然現在改成行動小組,但其原本的任務并沒有撤銷。
而李承乾被刺殺這么大的事情,‘第七小組’事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真追究起來只怕逃不過一個瀆職的責任。
“我知道,所以我……很難受。”黑子到底和李承乾待的時間長一些,說話比較隨意。
“行了,你也別想太多,最多以后做事用點心好了。”李承乾安慰了黑子一句,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一次一定牽連不少人吧?和我說說。”
“長孫仆射、尉遲大將軍、程大將軍都被牽連了。”用了一盞茶時間,黑子把自己聽到的情況和李承乾說了一下。
長孫無忌,因為李承乾要去的就是長孫無忌府上,而且當時巡邏那條街的正好是他管轄的左武候衛,所以他是二個被牽連的人,被老李撤了仆身的職司,而且打發回家思過一個月。
尉遲恭作為右武候衛大將軍,自然也有些連帶責任,所以也沒逃過牽連,職司沒變,但回家思過一個月是免不了的。
至于老程就更冤了,丫是因為侄子的‘離崗’被李二遷怒,雖然沒有丟了大將軍的職司,但也被減罵了個狗血淋頭。
至于那些負責暗中護衛李承乾安全的侍衛,還有當日負責巡街的武候,一個不留,全都被扔進大理寺的地牢,罪名……瀆職!
萬年、長安兩縣縣令全部撤職查辦,遠竄涯州。
不過黑子說起那些護衛的時候,李承乾也很好奇,自己遇刺的時候那幫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些護衛竟然是被各種奇葩的理由給纏住了,打架的、碰瓷的、還有被迷暈的。
僅從這一點上看,老獨孤被揍一點都不冤,早就跟他說過,他的手下不專業,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來,偏偏他還不相信。
現在,由他們的對手狠狠的給他們上了一課,如果不是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李承乾估計現在應該到亂葬崗子去找他們。
等到黑子把所有被牽連到的林林總總數十官員都說了一遍之后,李承乾舊事重提問道:“成虎呢?現在怎么?說實話。”
黑子被李承乾逼的沒辦法,最后只能擔白道:“成虎不怎么樂觀,被救回來之后一直就沒醒,全身七、八處箭創,能不能活下來只能聽天由命。”
“該死的。”躺在床上,李承乾狠狠的在炕上錘了一拳。
王成虎雖然憨憨的,而且武力值也不是很高,可他必竟是李承乾到大唐之后接觸最多的人之一,可以說除了當初的林曉曉,就只有王成虎那家伙跟李承乾最近親。
“東市牙行不用盯著了,你親自帶幾個人,直接抓人,密審。”沉默了一會兒,李承乾不管怎么想,都覺得今天這事兒和那家牙行的東家脫不開關系。
“黑子明白,一會兒就去辦。”黑子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王成虎這個憨貨雖然人長的丑了些,但人緣還真不錯,不管是誰基本上都能和他相處的不錯。
黑子自然也不例外,之前看到王成虎凄慘的樣子,他差點沒直接抽刀把僅有的幾個刺客活口給剁了。
“去吧,抓緊時間,免的夜長夢多。”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李承乾便打發黑子離開。
腿上的傷口越來越疼,讓李承乾一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但當著黑子的面,他實在不想丟了面子,所以一直在忍著,現在感覺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便生出打發他快點離開的念頭
黑子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李承乾心里怎么想的,但還是聽了李承乾吩咐:“那殿下先休息吧,外面有陛下新調來的兩個護衛,有事您就叫他們。”
“知道了,你去吧。”李承乾現在只想讓黑子快點離開,給自己留點獨立的空間。
以前受過最重的傷就是刀子劃破手指,這次卻是大腿被弩箭直接搞一個大洞,那種疼的欲仙欲死的感覺特么別提多酸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