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邊的老程說的正嗨,一時間沒有聽清李承乾說的是什么。
“我是說這刀的材質是大馬士革鋼。”李承乾摩挲著手中短匕上精美的花紋,眼中帶著一層迷蒙的光:“這種鋼打造的刀劍比我大唐的百煉鋼還要好上數倍,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啥?真的假的?”老程雖然看過那短匕的樣子,但卻不敢想信這刀竟然會削鐵如泥。
“自然是真的。”李承乾扭頭看了老程一眼,突然抬起手,狠狠往桌面上一戳。
‘嘭’的一聲,刀身直沒至柄。
“個驢日的,這刀竟然真的如此鋒利!”老程驚訝的注視著立在桌面上的短匕,喃喃說道。
“丈人竟不知道?”李承乾沒想到程咬金竟然會不知道大馬士革鋼材打制的刀劍能削鐵如泥,不由有些詫異。
“俺老程就看這刀漂亮,打算拿回來給俺外孫女,本以為是件裝飾品,沒想到竟然還是把利器。”程咬金皺眉看著李承乾,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小子不是看上了這刀,想要自己留著吧?”
李承乾聳聳肩:“沒這個必要,這刀太短了,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切,你以為老夫會信?”程咬金撇撇嘴說道。
“無所謂,我現在只想通知處默他們,盡可能的將一些天竺、大食、波斯那邊的工匠多弄回來一些,這幫家伙手里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不掏出來那是絕對不行的。”
“那你慢慢搞,老夫回去了!”程咬金對政務方面的事情最是厭煩,一聽李承乾說起立刻頭大如斗,起身告辭。
而李承乾呢?小李同志自然是無可無不可,反正這老頭兒回去之后還有一關要過,走就走吧,早走正好可以早點過關。
老程走了,李承乾再次變的無所事事,不過想比于剛剛那種昏昏欲睡,此時他必須琢磨一下如何從西域那邊調些匠人過來。
大唐的發展此時已經進入一個瓶頸,很需要一個外來的和尚刺激一下。
遺憾的是,現在李承乾正在禁足,根本無法離開秦王府,而且他的一切權利也都被老頭子收了回去,否則……好吧,其實沒有什么否則。
技術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想要來一次大躍進如果沒有一定積累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實現的。
大唐前段時間之所以會在各行各業都有一個飛躍,同樣是因為在民間有很多的技術儲備,只是以前的朝庭并沒有重視,所以才會留到他李承乾將之發揚光大。
現如今,那些民間儲備的力量基本已經消耗光了,再想讓大唐的生產技術提高起來,那就必須借助外力。
咬了一天的筆桿子,李承乾終于把一篇需要從西域和天竺調集工匠的折子寫好了,在上面用了印之后,重新審視一遍,末了對身后的楊雨馨說道:“看看,你家殿下的書法有些進步了吧?”
“是,是的!”楊雨馨有了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但最后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虛偽!”李承乾又如何能不知道楊雨馨的想法是什么,無奈瞥了她一眼淡然說道。
“不是殿下,您,您這字寫的,防偽效果的確是更好了!”楊雨馨很認真的解釋道。
“噗嗤……”小白一下沒忍住,吭哧一下笑了出來。
這特么好尷尬,李承乾盯著手里的那份折子,翻了個白眼,想到老頭子只看兩行就因為看不懂而把折子撕掉的場面,終于還是無奈的妥協,回頭對楊雨馨說道:“那就你來吧,照著這個抄一下!”
“是!”楊雨馨強忍著笑靠到李承乾身邊,拿起筆……。
李承乾的小小要求對于老頭子來說,自然是無可無不可,大宴群臣過后,老頭子喝的有點高,看了加急遞上來的折子后,批了個大大的閱字,然后便讓人送到了中書省,讓杜老頭兒等人看著辦。
長安城因為這一群老家伙的歸來也開始變的有些不同,總是有那么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空氣中似乎也彌漫著一股子火藥味。
而幾大世家幾乎在一夜之間老實了許多,就連喝花酒的紈绔們都比平時少了許多,似乎這些世家和勛貴之間有什么默契一樣。
應國公府,小武坐在大廳的主位之上,身側站著李承乾的那位小姨子林豆豆。
而在大廳的其他位置上,入眼所見盡是些半大老頭,一個個面色嚴肅,像是正在等著領導發表講話。
“啪”的一聲,坐在主位上的小武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吸引了一群半大老頭兒注意力的同時,會客廳外面也進來了數位家仆,每人手里都托著一個盤子。
“這?這是什么?”看著盤子里一小撮一小撮的純白物質,一群半大老頭兒納悶的問道。
“海鹽!”簡單的兩個字從小武口中說了出來。
“什么?海鹽?這,是鹽?”
“就是啊,這怎么可能是鹽?海里的鹽不是苦的么?”
“是啊,是啊!”
一群半大老頭兒并不怎么相信,有些好奇心強的則用手沾了一些放進嘴里試了一試,結果瞬間就變了臉色,抽著一張臉吐了起來:“的確是鹽沒錯!”
“海鹽產自登州,我們可以用以前七成的價格發給諸位,不知各位可有興趣?”小武在眾人確定了那些鹽的真實性之后,笑著說道。
“什么?以前的七成?”一群半大老頭兒露出比剛剛聽到海鹽還要震驚的表情,一時間怎么也無法消化掉小武透露出來的消息。
“對,七成!”小武點點頭。
“武姑娘,老朽能問問這海鹽是怎么制成的么?”并不能確定事情真實性的老頭子們決定還是先找些其他問題打個岔緩緩。
畢竟這一下子比以前的鹽價少了三成的進價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對于他們來說幾乎可以影響很多東西,容不得不好好考慮。
小武對這些半大老頭拖延時間的想法有些好笑,不過卻并沒有多說什么,淡然的解釋道:“就我所知,這鹽是太陽曬出來的,至于便具體的,怕是諸位要去登州那新看看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