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闖進來的是蘇猛,這幾天因為人手不足的關系,他已經被調回了情報科。
只見這家伙闖進來之后,風風火火的就來到了李承乾身邊,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忽的又把嘴閉上,頓了頓才開口道:“陛下,這里說話有些不大方便,請您移步!”
“什么事情?”李承乾見到蘇猛的時候,心里便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來到監牢的一個無人的角落之后,急聲問道。
“陛下,太上皇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頭,我們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收到太上皇的消息了,而且就我們所知,兵部也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收到南海艦隊尉遲小將軍的消息。”蘇猛的聲音很低,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但李承乾還是將一切都清楚的聽在耳中,沉默片刻說道:“海上風急浪大,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耽擱了消息的傳遞?”
“陛下,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只是……只是太上皇的艦隊所帶的補給最多只夠用到這個月的月底,按說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往回趕的路上,在這個距離內就算是有什么風浪一時間消息送不回來,但是也絕不可能斷絕消息達一月之久。”蘇猛冷靜的分析道。
這下,李承乾徹底深默了,良久之后,狠狠一揮手:“走,回宮!另外,讓李佑、李震火速進宮!”
“是!”蘇猛得了命令如飛一般離開,而李承乾則是帶著小白與夜魅急匆匆的離開了大理寺,將袁守誠、秦英等一群道門之人丟在了大牢之中。
可是就在李承乾離開監牢之后,牢房內的氣氛卻顯然更加緊張起來,袁天罡不知從身上什么位置摸出一只顏色金黃的龜甲以及數枚銅錢,一股腦的塞進龜甲之后便上上下下的搖了起來。
“嘩啦”一聲,經過數次搖動之后,銅錢撒了一地。
“怎么樣?”旁邊的牢房里面,袁守誠,李淳風齊齊湊了上來。
袁天罡面色鐵青,雙眼死死盯著地面,喃喃自語道:“純,純陽”
袁天罡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被李淳風聽了過去,只見他的臉色也變的十分故怪,同時著了魔一般自語道:“純陽?怎么會是純陽?怎么會這樣!”
另一邊袁守誠則扶著欄桿坐了下去,帶著無限的失望,喃喃說道:“天意使然,強求不得,罷了,罷了!”
不管是李淳風還是袁守誠,他們對算命之法都有所涉獵,都知道純陽卦象所代表的含議表示天機未顯,也就是說他們要算的東西,還沒有結果,無法測出吉兇。
水月顯然也是知道那卦象的意思,但她顯然并沒有放棄的打算,見到誠守誠頹廢的樣子,不由大聲說道:“道兄,難道你們就打算這樣放棄了?萬千黎民百姓,難道你們就要棄之不顧?”
“顧不過來了,當年陛下根本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一切,剛剛秦師伯已經對他說了那個傳說的一部分,可是他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那種不屑的目光難道你還不明白代表著什么么?”袁守誠失望的說道。
“可是不管怎樣也要再試一下,如果不試試又怎么能知道那一位到底是怎么想的。”水月似乎還沒有死心,扶著欄桿的手用力捏著,就好像要把那胳膊粗的欄桿握斷一樣。
袁天罡這個時候已經從剛剛的恍惚中回過神來,面對水月苦笑說道:“沒有用的,現如今很多事情已經開始發生改變,明明是應死之人,但卻依舊活動于陽間,本應活于陽間之人卻已經早早離世,現在的天機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測得了的了,強測定會受極大的天譴!”
水月將目光轉向袁天罡,良久之后終于還是低下頭,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她知道袁天罡所說的天譴并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指其它很多方面,比如一些意想不到的天災,如水患、干旱等等。想到些她也不敢讓袁天罡強行再去推算,同樣也沒有再提將一切事由告知李承乾。
事實上,如果他們在剛剛李承乾在時候進行這樣一番對話的話,李承乾未必不會接受他們的解釋。
畢竟知道歷史的李承乾很清楚,大唐眼下已經走上了一條與歷史完全不同的道路,不說國土面積擴大了多少倍,有了多少新鮮事物誕生。
單就說他李承乾自己,其實早在貞觀十九年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死了,而且與他一起死的還有趙節、杜荷、候君集。
可是現在看看,不但李承乾自己當了皇帝,杜荷、越節、候君集也沒有參與謀反,依舊活的好好的,甚至就連早就應該已經死了的秦瓊也還活著,更不要說還有長孫皇后這位千古賢后。
而那些該活著的卻早早的便已經死去,比如泉蓋蘇文,比如真珠夷男。
就好像我們拿著一直光筆,當我們按動電源的時候,會有一條射線延伸出去。
以前的大唐就像是這條線上的一個點,這條線直接穿過這個‘點’不會發生任何改變,還會一直向前。
可是現在的大唐就好像是一面鏡子,當這條射線經過大唐的時候發生了折射,那么光線后面所經過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未來會是什么樣子誰都無法再推測。
所以當袁天罡發現這一切的時候便向袁守誠做了說明,而后又驚動了秦英,最后水月也收到了消息。
也正是因為這樣,袁天罡等人才想著將一切事情都修復,讓一切再重新走回正軌,哪怕不能回到原來的軌跡,至少也要差不多才行。
而想要修復這一切,就只能把破壞原本軌跡的‘鏡子’打破,也就是殺掉那些原本已經應該死去的人——李承乾!
只是殺死皇帝的事情實在是太大,袁天罡等人誰也背不起這么大的責任,故而水月便想到了自己的徒弟,讓自己的徒弟接近長樂,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蠱惑她向李承乾發動襲擊。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