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正如張毅所說的那樣,突厥人從出生便生活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對于草原他們比誰都要熟悉,可是縱然如此在寒冬來臨的時候,每一年死于寒冷下的婦孺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然而突厥人依舊懼怕寒冷,所以為了生存他們需要放牧,在牛羊不能滿足他們生存的時候他們就學會了拿起彎刀去唐地劫掠。
張毅覺得劫掠這個辦法非常好,既然突厥人可以,那么大唐人自然也可以,都是為了活下去,沒有誰的命幣誰的命更金貴,所以為了活下去他并不介意讓朔方城里這五千多冷的快要死去的軍卒們轟轟烈烈的搏一把。
搏則還以后想,如果不搏的話連希望都沒有。
“選出一千名精壯一些的兄弟!”張毅指著手里剛剛畫好的地圖里一個地方對眾人說道:“就是這里,距離我們大約有一百七十里,是一個小部落,據程處默的消息說他們雖然并不富裕,但是牛羊也有不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馬匹!”
“可是大總管有令”
一位校尉還想提醒。
“將在外,軍令有所受,有所不受!”張毅道:“帶上幾枚火藥彈,老五就領著兄弟們去吧!帶回他們的牛羊,還有所有一切能吃,能保暖的東西!”
“是!”王老五點了點頭。
對于張毅的命令他無條件執行。
“伯爺三思啊!”蔣偉趕忙上前勸張毅道:“那些人雖是突厥人,可是卻是一切平民啊!”
“平民?”
張毅呵呵一笑。
對于蔣偉的話不屑一顧。
他非常清楚,蔣偉之所以這么說其實也只不過是為了打消他的命令而已。
作為一名校尉級的軍官,蔣偉心里非常清楚張毅這么做的可怕后果,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和那些可惡的突厥人根本就沒有兩樣。
而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那么張毅日后便面臨著萬夫所指的境地。
畢竟平民和軍隊最大的區別就是一方持有武器,而另一方沒有武器,在古代這種以德服人的年代,搶了這些突厥人的糧食和殺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兩樣。
在如此寒冷的寒冬,沒有了糧食,沒有了御寒的冬衣、羊皮,他們根本就活不過這個冬天。
“伯爺還請三思啊!”
一眾將校全部出列看向了張毅。
都希望張毅能夠改變主意。
畢竟這年頭像張毅這樣的好上官已經算是珍稀動物了,不拿當兵的一個銅板,而且還想方設法的為他們著想,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并不希望張毅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任何的傷害。
然而只有張毅心里非常清楚,如今的軍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而這一站更是大唐與北方游牧民族最重要的一戰。
作為留守朔方的最高指揮官,李靖可謂是將后方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張毅能夠在這一次能夠為他的軍隊提供一些最為基礎的保障。
當然,除了張毅的身份之外,也有李靖對張毅本事的一種認可,他覺得五千人馬加上火藥彈張毅守住朔方城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而站在張毅的角度,既然如今大家都快冷死了,與其自己被冷死,還不如讓那些突厥人去死,反正只要不是讓自己面前的這些軍卒死就行了。
很簡單的想法,也是最好轉移損失的辦法。
“你覺得那些人是平民?而且你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張毅黑著臉看向了前面站成一排的校尉沉聲問道。
“這.....”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誠然,那些人在他們的眼里的確是平民。
一來沒有對唐軍發起過任何的進攻,二來這些人實際上同樣的還是和朔方城中商賈合作的對象,可以說正是他們起到了大唐與突厥之間貨物互通有無的重要橋梁。
雖然他們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全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個距離大唐最近的突厥部落,有了他們的存在其他的部落才能夠不懼怕大唐的兵鋒源源不斷的和大唐商賈做生意。
可是如果說他們真的是平民的話又說不過去。
因為他們這些人雖然看似安分,但是也僅僅只是表面上而已,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唐人商賈在草原上受到劫掠,人死貨散,如果說沒有他們的影子打死這些將校都不信。
然而這些東西都是暗地里的說法,擺不上臺面,張毅這么一問他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們也非常清楚,這些部落之所以能夠在草原上存貨下來,其實就是吸附在我大唐身上的水蛭!”張毅站起了身體,冷冷道:“甚至可以說他們就是一群沒有拿著刀槍卻比拿著刀槍的突厥人更加可怕!
你們也不想想,突厥人本就是一個生產力極其低下的民族,上天在賦予他們強壯身體的同時并沒有給他們足夠聰明的智慧,所以他們只會在這片苦寒之地放羊。
然而他們單一的,帶著野蠻的思維里有的只是野獸的本能,他們搶劫,他們扣邊,他們為了生存屠殺我大唐子民,而他們的武器和生活的必須品是從哪里來的?就是這些人流通過去的。我不否認在我們的唐人的商賈當中有不少人為了眼前的區區錢財背叛了我們的民族,但是正所謂有需求才有供給,他們就是源頭。
我不希望殺死我的族人,所以我屠殺的對象就是這些人,有了他們的糧食和牛羊我們的弟兄就能夠吃飽,有了他們的羊皮我們的弟兄就能穿暖,而步至于被凍死。所以我們需要他們的物資,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群餓狼,我們只是為了減少以后大唐子民的痛苦提前做了而已!“
張毅的話非常蠱惑人心。
正如他說的那樣,事實上這些大唐邊陲之地的突厥人正是溝通兩地的重要橋梁。
他們放棄了牧民的身份,從大唐賀突厥人雙方或許極大的利益,是那些突厥人中最先富裕起來的一批人。
張毅對他們動手除了想要從根底上解決突厥人和大唐商賈之間秘密的聯系之外,更多的還是出于后世辮子王朝時候十大皇上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