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拿著黑狗血和朱砂畫成的鎮宅符再次來到地下室,下面陰風陣陣,加上沒有充足的陽光,一下來就給人一種陰森感。∝雜√志√蟲∝
四個工作人員和攝像師剛剛下來了一趟,只片刻就瑟瑟發抖,身上發毛,上到一樓才緩過來。眼下又跟著下來,難免有點不情愿,可也沒有辦法,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到了地下室,張禹直接朝對面的墻壁那里走去,越往前走,陰氣就越是強烈。張禹步步為營,走的不是很快,而那五位老兄,走的就更加慢了。
但即便張禹走的再慢,地下室也就那么大。未幾,張禹來到墻壁之前,他的八卦仙衣被陰氣刮得是烈烈作響。
“到底是不是陣眼的所在,就看這一下了!”張禹拿著鎮宅符,猛地朝墻壁上拍了過去。
這個位置,正是毀掉扇子和兩條黑魚的所在。
“啪!”
符紙直接引道墻上,張禹的手一收回,就見墻壁上貼著的符紙,開始不停地顫抖,并發出“漱漱”的聲音。緊接著,符紙上的符文,慢慢變淡,“噗”地一聲,符紙竟然自己點燃,化為飛灰。
“沒錯,就是這里!”張禹的臉上露出笑容。
陣眼既然找到,那想要破陣,就不困難了。只是張禹有點想不懂,這個陣法到底是怎么布的局。明明掛在這里的法器已經毀了,理論上這里絕對不可能是陣眼的所在,可它偏偏就是陣眼。
事實證明,布陣破陣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不僅僅需要一定的實力,還要在這個過程中斗智斗勇。張禹轉身跑到一旁的吧臺那里,拿出六張明黃色的空白符紙,又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入朱砂之中。
稍微一攪拌,他就動手畫幅。符文仍然是鎮宅符,但這其中有張禹的血和黑狗血,效果自然不同。
很快,張禹就畫好了六張鎮宅符,他又來到墻壁之前,手掌一揮,六張符紙三上三下,一股腦地印到墻壁之上。
六陽鎮宅符!
六張符紙一到墻上,立時又顫抖起來,就連墻壁之上,也跟著發出“嗡嗡”之聲,顯然是陣眼受到了極強的刺激,發出的反抗。
攝像師和四個工作人員看的是直迷糊,心中卻又是無比的緊張。攝像師的鏡頭,只管對著張禹,任誰都能看出來,這應該是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至于說,等下的結果會是什么,著實讓人期待,又讓人擔心。
“這是動真格的了!”“看起來都是這么的激動人心!”“六張符紙都在上面顫動,竟然還有這樣的!”“估計很快就能分出勝負了!”“他要是破不了陣法,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這個不清楚!”“會不會破不了陣法,就會遭到反擊!”“要是那樣就有意思了!刺激!刺激!”……
大屏幕前的觀眾們,也都看出張禹這是在破陣,形勢似乎極為嚴峻。
張銀鈴和張清風等人,也都是一臉的嚴肅,大氣都不敢喘。
那邊的帕麗斯,也是有些緊張,她在心里不住地給張禹打氣,“一定沒事的,張禹一定能贏……”
而在臺上看熱鬧的古德遜公爵,同樣也看出了問題所在,他不禁開始摩拳擦掌,仿佛恨不得現在破陣的人是他自己。
查爾斯看向愛德華茲,低聲說道:“這個張禹果然厲害,看來車信由美的陣法,很快就會被他給破掉了……”
不想,愛德華茲卻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看不會這么容易。”
“大星相師難道另有高見……”查爾斯低聲問道。
“作為一名星相師,直覺告訴我,車信由美的陣法絕對不止這么簡單。”愛德華茲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止這么簡單……那還會有什么……”查爾斯好奇起來。
作為國教大主教,查爾斯的實力毋庸置疑,但術業有專攻,查爾斯的強項并不在這上面。相較而言,坐在他旁邊的大星相師愛德華茲顯然是略勝一籌的。
“我也說不清,到底還有什么,但肯定還有后招!”愛德華茲說道。
“那以你看,他們兩個到底是誰贏誰輸呢?”查爾斯問道。
“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他們之間的較量,可能隨時都會結束。在我看來,即便車信由美有所準備,奈何在實力上,張禹還是勝過她,勝負的天平,已經向張禹傾斜。”愛德華茲淡淡地說道。
“張禹……”查爾斯冷冷地一笑,沒有再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仍然聚集在大屏幕上。這時候,突然有人喊了起來,“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鏡頭怎么跑到地板上了!”“搞什么飛機!”“用監控屏幕看!”“看的有點不清楚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原來在屏幕之中,主鏡頭,也就是攝像機的鏡頭,竟然跑到了地上,令現場的眾人,一下子看不到,張禹正在做什么。
而在地下室內,這一瞬間,正發生著驚人的一幕。貼在墻壁上的六陽鎮宅符,猛地發出“噗”地一聲,幾乎是同一時間,掀起六團絢麗的火花。一團黑霧竟然從墻壁中涌出,在黑霧之中,裹著一把黑色的扇子。無窮的陰氣,從扇子中散發出來,饒是張禹,也不禁連退幾步。他身上的八卦仙衣,在強大陰風的席卷下,甚至鼓蕩起來,在張禹的臉上,都感覺到刀割一樣的疼痛。
張禹尚且如此,站在張禹后面的四名工作人員和攝像師就更加不必說了。
五個人直接摔倒在地,昏了過去,攝像師扛著的攝像機,也跟著摔到地上。故此,大屏幕上的鏡頭,才變成這般。
面對突然席卷出來的黑霧,張禹暗吃一驚,他完全可以意識到,黑霧中的這把扇子就是陣眼。
這把扇子,絕對是一把極為強悍的法器。這才是真正的陣眼,遠不是之前的那把扇子所能比擬的。張禹也不怠慢,金錢劍直接出現在掌中,他心念一動,金錢劍化作108枚銅錢四散開來,將黑霧直接裹著。
“四象生陽!以陽克陰!”
張禹的右手掐住指訣,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指著圍住黑霧的銅錢,嘴里振振有詞。
黑色的紙扇顯然是感覺到強大的攻擊,它不停地轉動,帶動周邊的黑霧跟著轉動,仿佛是要掙脫108枚銅錢的束縛。
同樣,張禹那108枚銅錢,也在不停地消磨紙扇散發出來的陰氣。彼此間的爭斗不休,就看誰能將誰干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張禹漸漸感覺到,自己的108枚銅錢,好像開始有點不受自己的把控。
“糟了!”張禹暗叫一聲,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四象生陽陣法竟然抵不過陣眼的這把扇子。
通常來所,很多人布陣,都喜歡用一件法器作為陣眼,以便增加陣法的威力,即便有高手找到陣眼,也不會那么容易破掉。
車信由美用來充當陣眼的這把扇子,擺明是一件邪門,且很有殺傷力的法器。但她之前一直沒有展現出陣法的真正威力,當張禹找到陣眼的時候,陣法作為自我保護,才顯出威力。
一時間,張禹都有點好奇,車信由美為什么這么做。因為在這之前,也就是張禹剛剛毀掉黑色紙扇和兩條黑魚的時候,陣法便呈現出這樣的威力,怕是張禹已經輸了。因為一樓的那條狗沒有保護,當場是必死無疑。哪怕張禹有通天的本事,估計都來不及。
好在現在,張禹已經有了準備,不至于當場就一敗涂地。不過此刻,他感覺到四象生陽陣的陣法越來越弱,怕是轉眼間就要被這陣眼給破開。
“我該怎么辦?”張禹在心中急切地叫道。
“嘩啦!”
就在這時,包裹住黑霧的108枚銅錢,竟然被震飛出去,崩的到處都是。旋即,張禹就感覺到一股猛烈的陰氣沖擊而來。這股陰氣,顯然是黑色折扇蓄勢而發,比之先前的,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在陰氣的沖擊下,張禹一個踉蹌,不自覺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呼……”
猛烈的黑霧,鋪天蓋地的朝張禹這邊涌來。這些黑霧,對于張禹來說,倒還好說,他有八卦仙衣護體,哪怕是陰氣再為猛烈,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充其量是被陰氣纏身,很快就能化解。可是,那躺在地上昏過去的五個老兄,估計是活不成了。
這場較量是不能發生死傷的,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拿一條狗作為試驗品,狗只要一死掉,別墅內的所有人就要撤出來。
樓上的狗,現在還安全,可工作人員和攝像師跟著張禹來危險的地方,哪里承受的起。怕是五個人一死,那邊直接就會讓他離開現場,甚至判定他輸掉了。
大屏幕前的人,全都在盯著張禹這邊的情況。雖然主屏幕看不到了,但是還能湊合通過監控屏幕看到張禹那里的情況。唯一的區別只是,他們看不到黑霧中的那把扇子,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團黑霧。
眼瞧著張禹的108枚銅錢包裹住黑霧,不少人以為,張禹這下一定能夠取勝。可沒想到,黑霧竟然把銅錢震飛,而張禹更是一屁股摔倒在地。
“二弟!”“張禹!”“師父!”“師公!”……朱酒真、張銀鈴等人看到這個,忍不住全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不止是他們,就連帕麗斯,甚至一些看眼的人,也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要知道,之前的每一場較量,也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這次的變故,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大星相師,這次恐怕是走眼了,勝負的天平,并沒有傾斜到張禹那一邊。他輸了……”查爾斯淡淡地說道。
“實在叫人想不到,這個島國女人所用的法器,威力竟然這么大……”愛德華茲輕輕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羅肯維爾那邊大屏幕上的時間定格——23分42秒!
然而,現場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的眼睛,都在張禹這邊的屏幕上。
就見張禹已經從懷里掏出來五張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面飛快的畫了起來。黑霧跟著就彌漫到他的身上,讓人都看不清張禹的存在。
張銀鈴等人更加的擔心起來,他們手心之中全是汗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就跑吧,別撐著了!”張銀鈴忍不住叫出聲來。
“師父,跑吧!”“師父,跑吧!”……張清風等人,突然也反應過來,嘴里不停地叫道。
當然,他們的喊聲,張禹是聽不到的。
帕麗斯眉頭緊鎖,因為她了解張禹的脾氣,按照張禹的性格,不把陣法破掉,那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張禹,你一定行的!你一定行的!”帕麗斯在心中不停地喊道。
臺上的查爾斯,臉上露出微笑,“這一次,張禹必然元氣大傷……就憑他……還差得遠……”
“不過,這個年輕人已經足夠可怕……日后的成就,怕是不會在我們之下……”愛德華茲頗為感慨地說道。
“日后……首先他要有……”查爾斯得意地一笑。
可這話才出口,原本還坐在那里,穩如泰山的他,猛地站了起來,“這……”
緊接著,愛德華茲、古德遜公爵也都站了起來,現場的眾人,也都站起來許多。
張銀鈴激動的聲音,同時響起,“黑霧沒了!黑霧沒了!張禹贏了!”
沒錯,就在屏幕上,原本已經包圍住張禹的黑霧,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沒有人知道,張禹是怎么做到的,這些黑霧到底是怎么煙消云散的。
或許他們看到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張禹剛剛拿出來幾張符紙,也不知在上面畫了什么。
天罡五雷符!
張禹眼瞧著黑霧襲來,情急之下,終于讓他想出個法子來,那就是自己的五雷正法。五雷正法是道家至陽的法術,眼下自己的金錢劍被破,張禹沒有別的法子,只能使用尚不熟悉的五雷符了。
五雷符是五雷正法中一門功課,張禹之前會的只是小術,尚且不能駕馭五雷符,更不要說是最高級別的五雷轟頂了。
現在他只能一試,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成功了。
他祭起五雷符朝黑霧打去,一瞬間不僅僅讓黑霧煙消云散,更是讓那把黑色扇子灰飛煙滅。
濃郁的陽氣彌漫在地下室內,再也感覺不到半點陰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