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榮幸？”張禹趕緊問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楠楠結結巴巴地說道：“當時我也納悶，所以我就說，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怎么會是我的榮幸，我只想變成我原本的樣子……她告訴我，只要我聽她的，那我就能想變成什么樣子，就變成什么樣子……我說這怎么可能……她說你都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問她讓我做什么……她說只要將負心男人背上的皮給剝下來，按照她的法子，就可以畫成任何模樣的漂亮臉蛋，不但如此，只要我剝下九個男人背上的皮，畫成臉蛋之后，我的修為就能小成，不過天下間也已經罕逢敵手……如果我能夠將剝下八十一個男人的皮，那我的修為就會大成，以后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我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但她卻說，她現在已經把她的臉借給我了，讓我不至于太過嚇人，如果我不信的話，就自己找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我自是不信，于是就用手機照了一下，這一看之下，可把我嚇得夠嗆……因為手機里的我，竟然和鏡子中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鏡子里的女人跟著就說，她只是暫時把臉借給我，這個臉蛋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一個男人，將這個男人的皮給剝下來……不過她還千叮萬囑，不能胡亂殺人，要殺的人必須要是那種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的男人，還不能給他們的表面帶來外傷……”
聽了這話，張禹當即說道：“也就是說，你之所以將受害者給活活溺死，原因就是不想給他們的表面帶來外傷了。”
吳楠楠點了點頭，說道：“后來我就按照她的話，不停的殺人，也就在我剝下來第八張人皮的時候，夜里遇到了你們……”
說到這里，她無奈的嘆息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涼，然后又道：“其實我只想殺何振華一個人，之后繼續殺人，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那個女人說了，我如果不殺人的話，我臉上的臉皮很快就會爛掉，那個時候，就是人不人鬼不鬼……”
她的眼淚，再一次淌下，跟著說道：“我雖然相信你說的話，可是就我現在的樣子，真的能夠變成普通人嗎？我……還有……法律真的不會追究我殺人的事情么……我真的可以跟父母在一起生活么……”
“不追究你殺人的事情……”趙剛就在邊上，一聽到這句話，他馬上說道：“誰說不追究了！你殺了我們這么多人，不追究你，讓我如何交代！”
吳楠楠一聽這話，立時就懵了，她扭頭看了眼趙剛，趙剛一連的氣勢洶洶，好像要殺人一樣。這令吳楠楠趕緊看向張禹，眼中閃現出疑惑之色。
張禹暗自皺眉，但還是看向趙剛，說道：“趙組長，吳楠楠確實殺了人，而且還打死打傷你們的國安的人。可是，她終究也是受害者，這一切都是因為畫皮而起。所以我認為，所有的罪責，應該都算在畫皮的身上，并不是算在吳楠楠的頭上。”
“到底算在誰的頭上，也不是你說的算的……張禹，雖然你也算是救了我們，可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再者說，這事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趙剛強硬地說道。
吳楠楠見到趙剛如此強硬的說話，眼中跟著露出怨恨之色。在她看來，適才張禹的承諾，根本就是在糊弄她。
張禹暗自叫苦，可還是十分嚴肅的看著趙剛，說道：“趙組長，吳楠楠雖然殺人，但這個案件，并不是普通的法律所能夠解決的。要不然的話，案件也不可能交到你們國安的手里！吳楠楠和冷律師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這面銅鏡而起，一切的真兇，也都是這面鏡子。我認為，咱們必須要解決的是真兇，不是說解決了吳楠楠就能結案的！”
說完這話，張禹直接將手中的銅鏡丟給趙剛。
趙剛一把接過銅鏡，仔細的看了看，隨即微微皺眉，說道：“這銅鏡好像有些古怪。”
“能給貧道看看么。”張真人現在也對銅鏡好奇，看向趙剛。
趙剛并不清楚張真人的身份，看了眼張真人，有些不置可否。
靈弘子趕緊說道：“趙組長，這位是我的師弟。”
“原來也是天師府的高道，失敬失敬……”趙組長說著，連忙將銅鏡遞給了張真人。
張真人接過銅鏡，看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東西果然邪門，上面竟然有著這么重的怨氣。師兄，你也看看……”
說完，他把銅鏡遞給了靈弘子。
靈弘子檢查了一番，也是點頭說道：“果真邪門，我認為張道友說的沒錯，吳楠楠只不過是個受害者，我們要解決的不是她，而是這面鏡子。”
“沒錯。”張真人也點了點頭。
見他們倆這么說，趙剛皺了皺眉，說道：“二位道長，話是這么說，可她……”
說話間，趙剛指向吳楠楠，為難地說道：“是通緝犯，而且是重要的通緝犯，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由我們國安來辦案……就此放過她，讓她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事我可沒法答應……必須得由上級領導拍板才成……”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不就是一死么！殺了我就是！”吳楠楠見趙剛還這么說，她憤恨地看了眼張禹，厲聲叫道。
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張禹在欺騙她。
張禹趕緊說道：“吳楠楠，你不必這般，我既然答應了你，那就一定會做到。”
他隨后又看向趙剛，說道：“趙組長，我知道你們國安做事，有你們國安的原則。可是眼下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吳楠楠殺人一案，甚至涉及到畫皮的源頭。真正的威脅，其實是在畫皮身上，并不是在吳楠楠的身上……趙組長，冷律師現在的樣子，你又不是看不到，吳楠楠的樣子，你也是看在眼里……只有解決了源頭，才能讓這些不再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