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雪一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不由得心頭一緊,好在她隨即看到張禹在對面,立時又踏實起來。
這也是因為,昨天的那封信,對她的驚嚇著實不小,現在又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多少有點讓人杯弓蛇影。
冷凌雪跟著將手機放到耳邊接聽,說道:“喂,你好。”
電話里旋即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冷律師嗎?”
“是我。請問你是哪一位?”冷凌雪說道。
“我是江南車橋廠的銷售處長,我姓馬,叫我老馬就行。今天早上,是大河汽車的吳總給我打的電話,說是冷律師會幫我們打工廠的官司,讓我早上聯系冷律師。”電話里的中年人如此說道。
一點沒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南車橋廠的馬處長。剛剛張禹從冷凌雪的房間里出來之后,就給BOSS哥打了個電話,告訴BOSS哥自己這邊聯系了冷凌雪,幫車橋廠盡快將官司處理了。他讓BOSS哥聯系馬處長,由馬處長出面給冷凌雪打電話。
冷凌雪聽了之后,愣了一下,旋即想到昨晚張禹跟自己說的事情。冷凌雪先是看了張禹一眼,跟著才道:“你們工廠的這個官司我知道了,這樣吧,等下咱們到鎮北區的法院集合。”
“好,那就麻煩冷律師了。”馬處長說道。
“不用客氣,一會見。”冷凌雪說道。
“那一會見。”馬處長高興地說道。
掛了電話,冷凌雪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張禹的身上,說道:“是那個江南車橋廠打來的電話,你這個效率挺高的啊。”
“還行吧……”張禹腆著臉一笑。
“行啊,也是吃人家的手短,我跟那個馬處長約好了在鎮北區法院見面,咱們這就出發吧。”冷凌雪說道。
“好。”張禹立刻點頭。
冷凌雪已經收拾好了,張禹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二人這就出了家門,下樓坐上冷凌雪的奔馳大G,朝鎮北區方向駛去。
車子開出去不遠,冷凌雪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瞥眼看向張禹,說道:“剛剛你說如果……如果什么啊……”
“這個……”張禹回憶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是說,如果你想吃我做的飯,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絕對樂意效命……”
“說得好聽,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功夫。”冷凌雪的嘴上滿是不信地說道。
雖然不相信張禹的話,但是冷凌雪的心里卻是十分的甜蜜。
很多女人其實都是這樣,別看明知道男人是在騙她,卻還是喜歡男人說這樣的花言巧語。
“時間不也都是擠出來的么……天天做肯定是不成,但是你若是不嫌棄,沒事的時候,可以經常一起吃飯……”張禹微笑著說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沒事的時候,肯定給你打電話。”冷凌雪認真地說道。
“歡迎來電。”張禹笑道。
兩個人在車內說說笑笑,聊得十分投機,一個多小時之后,車子便來到鎮北區法院門口。
不等車子在停車場停下,二人就能看到,在法院外面聚集了能有十多個人。
張禹一眼就認出了馬處長和田鳳姣。張禹在車內指向這些人,說道:“他們就是江南車橋廠的人。咱們停車之后,我就不下車了,你下去跟他們談。”
“我知道了。”冷凌雪說道。
車子在停車場停下,張禹沒有下車,冷凌雪獨自下車,去到那些人的面前。見面之后,亮明身份,彼此間又客氣了幾句,冷凌雪便帶著馬處長一行人進到法院。
要知道,冷凌雪現在也算是鎮海市比較有名的律師,到法院這種地方,就跟走城門一樣,簡直是熟門熟路。由她領著,辦起事情來,絕對要比馬處長這些人自己來容易的多。
張禹在外面等著,過了能有兩個小時之后,冷凌雪就帶著馬處長等人又從法院出來。他們又在法院門口說了會話,馬處長等人這才離去,冷凌雪回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奔馳大G。
她上車才坐下,張禹就馬上問道:“情況怎么樣?”
“已經搞定了,我把江南車橋廠的事情給法院說了一下,正好今天早上,有個叫邱祖廟的地方又到車橋廠催房租,并且做出了書面通牒。再給車橋廠最后兩天的時間,再不交房租就滾蛋。不走的話,就會起訴。他們將書面通牒也帶了過來,我一并呈交給法院,因為案件涉及到將近200名工人的欠薪,所以法院十分的重視。他們今天下午就會對江南車橋廠的資產和負債,以及欠薪情況進行具體的調查。因為有邱祖廟的最后通牒,法院肯定會在兩天內做出裁決。等明天我再來一趟,基本上就能搞定。”冷凌雪自信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一陣高興,說道:“這可謝謝你了。”
他要拿下江南車橋廠,因為直接吃下一個工廠,可要比成立一個工廠快捷的多。而且這樣的工廠,價格也要比買下一個工廠便宜的多。
“光謝謝就完事了。”冷凌雪橫了張禹一眼。
“那咱們現在就去吃午飯,我請客。”張禹急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不要去飯店吃,得你親自下廚……起碼來四個……不……起碼來八個菜一個湯……”冷凌雪得意洋洋地說道。
“遵命!咱們這就去買菜,你想吃什么,咱們就吃什么。”張禹笑著說道。
二人直奔返回鎮南區,前往菜市場。半路之上,冷凌雪少不得也要給宇洋集團的老板韓光打一個電話,電話里面,她告訴韓光,因為自己手頭上臨時有別的重要的案子,所以這個案子,自己就不能繼續幫著韓光打了。
聽了冷凌雪的說法,韓光倒也沒有太多的不滿,只是客氣了幾句,兩下就掛了電話。
當然,這是出于冷凌雪的個人原因才終止合作,并非韓光那邊終止,所以律師費肯定是一分錢也沒有的。
冷凌雪倒也不在乎這個,即便張禹沒說給她另一樁案子的雙倍律師費,單純憑那個人的恐嚇,她對于這個案子,也多少有點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