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就是你下的毒,你這么緊張做什么……”葉不離盯著周慶云說道。
“我……我……我看到師父死了……有點慌……”周慶云委屈地說道。
這家伙的表現,倒也屬于正常,畢竟師父突然死了,人都會有些緊張。若是特別的淡定,好像沒事人一樣,這樣才不正常呢。
張禹看了看周慶云的表情,又看了看關穎的表情,關穎雖然也有點緊張,但不像周慶云那么的緊張。張禹故意說道:“你也不用慌張,你師父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清者自清。對了,你師父的茶水,一般都是由誰來給他沏?”
“這個……”周慶云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向關穎。
關穎立刻說道:“應該是老板自己沏茶……”
“你是他的管家,難道不應該是你負責給他沏茶的嗎?”葉不離隨即問道。
“我是老板的管家不假,但平常只是坐在走廊上,沒有老板的吩咐,從來不會進到他的房間。正常來說,秘書都是有老板辦公室鑰匙的,起碼要負責每日打掃什么的,可是雷先生的房門,也只有雷先生自己能開,我們誰也開不了。雷先生也從來不用我給他沏茶……”關穎解釋道。
“你說話倒是挺連貫的,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葉不離又問道。
“什么叫早就準備好的,我不過是有一說一。”關穎跟著說道。
“好一個有一說一……”葉不離不去理會關穎,他琢磨了一下,看向四個老道,說道:“師伯、師父、兩位師叔……現在雷戈已經死了……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這個……”星虛子微微皺眉,一時間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星禮子三個老道,好像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了。此番來找雷戈,結果雷戈還死了,正主都死了,還能怎么辦?
見四個老道都沒有什么法子,葉不離說道:“師伯,要不然咱們聽聽那位三品居士怎么說……他好像來到碧水莊園比咱們早……”
經過他的提醒,幾個老道全都看向張禹。
星虛子開口說道:“鄭居士,此時此刻,不知道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置?”
張禹現在,著實有些納悶,到底是什么人殺死的雷戈。在他看來,雷戈肯定是牽扯到一個大秘密之中,極有可能是被人給滅口的。這個秘密,有可能是跟天音琴有關,也有可能是跟昨晚拿走黃金那些人有關。當然,同樣也有可能跟茅山派的突然到來有關。
先前葉不離還說過,讓“鄭居士”做一個見證,到底是什么見證,張禹還不知道呢,心中難免也是好奇。
張禹略一思量,說道:“幾位道長,鄙人認為,雷戈的死很是蹊蹺。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趕幾位道長興師動眾到此之際才死。先前鄙人曾以為,幾位道長到此是請雷先生進行雕工的,后來發現,好像不是這么回事。不知道,幾位道長可否將來意告知……這樣一來,也好判斷這其中有何就里……”
“這個……”“這個……”……四個老道互相看了看,最后星禮子三個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星虛子的臉上,等待星虛子拿主意。
星虛子顯然也不敢做出決定,倒是葉不離抓了一下星禮子的衣角,低聲說道:“師父,弟子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吧。”星禮子說道。
“弟子也覺得,這事確實蹊蹺,咱們這下山前來,才到杭城,雷戈就死了……這里面若是沒有什么問題才出鬼了……弟子以為,這位三品居士說的也有點道理……之前咱們原本也是想請他做個見證,眼下雷戈死了,弟子認為,事情還是要說明白的……要不然,雷戈突然死掉的事情,傳揚出去,咱們茅山派當時來過,會不會說不清楚……當然,咱們茅山派清者自清,而且誰也不怕……可總不能背個不明不白的名頭啊……”葉不離壓低聲音說道。
他的聲音很小,就是貼在星禮子的耳朵邊說的。
星禮子聽了他的說法,微微點頭,隨后看向星虛子,說道:“師兄,我有句話想要跟你單獨說,要不然這樣,先讓這里的人都出去,讓星成子和星鈺子看著這些人,誰也不能走。”
“好。”星虛子點了下頭,然后說道:“其他的人全都出去,到走廊上等著。二位師弟,看著這些人,不許任何一個人離開。”
“是,師兄。”“是,師兄。”星成子和星鈺子點頭說道。
接著,由星成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諸位,先出去吧!”
茅山派的弟子和張禹自然不會多說,轉身就走,連周慶云也轉過身子,要跟著離開。
倒是關穎開口說道:“這位茅山派的道長,你們的做法,是不是有點欠妥。”
“怎么了?”星禮子平和地說道。
“這里是碧水莊園,哪怕是我們雷老板過世,卻也沒說就落入你們茅山派的手里吧。眼下我們老板尸體在此,理應是趕緊調查真相,找出真兇,報案應該是第一要務……你們現在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反客為主……”關穎正色地說道。
可不是么,這里是碧水莊園,哪怕是雷戈已經死了,終究也不是茅山派的地方。這個辦公室是命案現場,你們茅山派的人要把我們給打發走,實在是說不通,是不是有毀掉現場證據的嫌疑呢?
“這個……”星禮子遲疑了一下,認為關穎說的確實有道理。
不過,還沒有走出去的葉不離直接說道:“雷戈如果是平常人家,報案自然是首要的。可是雷戈并非尋常之人,豈能按照俗世辦理。我們茅山派也是為了找到真兇,查明真相,這里的一切,你們放心好了,我們茅山派是絕對不會動的。”
“說得好聽,可誰知道,我們離開之后,又會是一個什么樣子。你們茅山派突然到訪,本來就讓人納悶,我們老板又不明不白的死了,總是要有個說法的……總不能,全讓你們茅山派說的算吧……”關穎毫不示弱地說道。
張禹剛剛只是轉過身子,走了兩步,眼下見關穎這般,也不禁暗自咋舌。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似乎并不簡單,絕不是尋常之人。就好像雷戈的那些徒弟們,眼下都沒了章法,誰又敢跟茅山派如此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