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躺在家里的沙發上,將手機放到一邊。她剛剛接了張禹報平安的電話,還說今晚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電話里,她叮囑張禹注意安全,滿是溫柔和微笑。
可當掛了電話,臉上卻是露出惆悵之色,宛如傻老婆等野漢子一般。
“這個臭小子,晚上又不能回來睡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我晚上都睡不著……臭小子,天天忙活別人家的事兒,尤其是最近,總是不著家……”
她扁著嘴,帶著一股委屈。
其實她也知道,如果張禹不是到處忙活,也交不到那些朋友,也不可能賺到這么多錢。自己今天能躺在這樣的大房子里享受,全都是靠著張禹的忙碌。
或許這個世上有本事的男人,大多都忙得很。楊穎已經不指望張禹能準時準點的到中介上班。她只希望這個男人晚上能夠陪她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享受著這種二人世界的生活。
因為這種生活,只怕持續不了多久。且不說在鎮海市這里就有優秀的女孩子喜歡張禹,就是在鄉下那邊,一旦屯子里的人知道張禹這么有能耐,這么有本事,還不得哭著喊著把姑娘嫁給張禹。到時候,張禹家里的門檻只怕都得被踩爛了。
張禹的老媽一沖動,背不住就能讓張禹娶了誰家的姑娘。而她楊穎,屯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結婚了,加上又有一層不算親戚的輩分,兩個人想在一起,幾乎沒有可能。兩家的長輩都不會答應。
“你這個冤家,就不能回來陪陪我呀,等你結婚了,咱們……”楊穎嘴里嘟囔著,說到這里,她覺得臉有點燙。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委屈地說道:“我是不是很不要臉呀……”
張禹在給楊穎打了電話之后,就跟潘云一起出了公安局。
刑警隊有很多車,二人上了一輛老式的桑塔納,這是專門用來偵查的。
車看起來不起眼,可是里面的設備絕對先進,還有雷達監控系統呢。
潘云開車直奔光明鎮,不要懷疑警方的辦案能力,小案子或許不稀罕查,但真到動真格的時候,效率是相當高的。
用潘云的話說,沈煜熟識的人都被警方查了個底掉,其中就包括陳光偉。至于查沒查張禹,潘云就沒說。
陳光偉的底細,警方清楚的很,不管是光明小學,還是陳光偉在光明鎮的一切,警方幾乎都了如指掌。
到了半夜十一點鐘,車子來到光明鎮口。就在這檔口,一輛箱裝小貨車從鎮內開了出來,這車開的速度很快,在桑塔納的旁邊直接穿過。
張禹也就是下意識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車內第二排中間那個人戴著面具。
這個面具,張禹見過,就是那天晚上在光明山墓穴之中,那票伏擊他們的人所帶的面具。
“等等!”張禹馬上急切地叫道。
“怎么了?”潘云納悶地問道。
“那輛車有問題,跟上它。”張禹立刻說道。
“有問題?什么問題?”潘云不解,但還是按照張禹的意思,先放慢速度,然后掉頭。
“車里……”張禹本想將事情告訴潘云,可轉念想到,這樣一來的話,不僅僅華雨濃的盜墓團伙身份將暴露,就連自己販賣金印的事兒,搞不好也得暴露。所以他頓了一下,說道:“好像有點問題……咱們跟上去瞧瞧。”
潘云現在已經向回開去,同時按了車上的一個按鈕,馬上在中間的顯示屏上,出現了剛剛的那臺箱貨。她跟著點擊鎖定鍵,屏幕上隨即出現了一副道路路線圖,在圖上,一個紅色的光電正在不停地移動。
張禹看著前面,已然看不到箱貨的影子,他又看向那個屏幕,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那車都不見了。”
潘云笑道:“這是雷達監控,只要被我鎖定的車,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咱也能找到它。”
這話純是吹牛13,但起碼在兩輛車不超過一公里的范圍內,被鎖定的車輛肯定是跑不掉的。
這是國家剛從國外最新引進的跟蹤系統,目前國內也就是幾個大城市能夠配備,鎮海市作為國際大都市,自然擁有優先使用的權利。這種系統,避免了以前跟蹤兩輛車距離過近,很容易被狡猾的發現的缺點。
只要鎖定,不需要距離太近,在一公里的范圍內,對方車輛根本跑不掉。而這個距離,被跟蹤的車輛很難發現后面有車跟蹤。
“這么厲害。”張禹在電視里還從來沒見過這么高科技的東西呢。
“厲害的東西多著呢。”潘云笑著說道。
隨著跟蹤,潘云漸漸可以確定這輛車是去哪了。
她說道:“這車好像還真有點問題。”
“怎么講?”張禹不知道潘云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這車行駛的方向,好像是去海邊。”潘云說道。
對于鎮東區的地形,張禹不了解,潘云還是很清楚的。
鎮海市既然帶著一個“海”字,那就是說明周邊環海。
“大晚上的去海邊……”張禹沉吟一聲。
潘云淡淡一笑,說道:“這個點去海邊,能有什么好事呀。無非是三種可能,一種是想要偷渡,一種是沉尸什么的,另外一種就是走私了。”
正如潘云所說,又過了一會,車子已經距離海邊不遠。張禹看著窗外,有一排排的楊柳和沙灘。
屏幕上的車突然停了下來,潘云的桑塔納也跟著慢慢停下。
“咱們下來。”潘云不愧是經驗豐富,她清楚,現在要是開車過去,肯定得被發現。
大晚上的,這么安靜,只有聾子才聽不到有車過來。
二人一起下車,按照路線圖上那輛車的方向追蹤過去。不到一公里的路,對于他倆來說,一會就到。
在海邊停著一艘不大的漁船,那輛箱貨停在海灘上。車和船都亮著燈,二人躲在樹后,可以清楚地看到,車箱已經被打開,正有四個漢子將里面的東西抬出來。
一個又一個的箱子,不是特別大,但是搬箱子的人卻要輕拿輕放,像是生怕撞壞里面的東西。
看到這個架勢,潘云肯定地說道:“看來這幫人是在走私,也不知道是把什么東西運出國。”
她的注意力在箱子上,張禹的注意力則是在那個戴面具的人身上。
那個人的胳膊是吊起來的,上面纏著繃帶。張禹記得在光明山上,鐵頭的手下曾經說過,開槍打傷了一個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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