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命:調現任公劉島守備,副千戶指揮顧錚,于閔州府水師千戶一職,官升至五品都指揮使一職,負責州府一代水域巡航,保我大明子民一方平安。。..。’
‘接到到此調令后,必于本月內上任報到,超時者,軍法處置。’
這委派還‘挺’著急。
本來接到了調令終于可以挪挪窩的顧錚還‘挺’高興,這邊的海賊都快被他給抓光了,他又不能胡‘亂’駕著船出航,他心里里正著急呢,大名朝就給了他朝著更廣闊海域出發的機會。
可問題是,今年是他和王家人商定好的成親的時候。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調令下達的這個月,正是他在籌備著的新婚的當月。
雖然他和他的小嬌妻因為兩地分居的緣故,這兩年內碰面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其中多數還是人家駕著家中的馬車,特意跑過來給他送吃送喝的。
可是這都臨近大婚了,你用一句公事緊急就拍拍屁股把人給閃在那里,這也不合適啊。
一想到王家的父子千里追兇,將他斬于馬下,顧錚整個人都不得勁了起來。
現如今只有一種選擇了,有困難找高官,二品的岳父,小婿前來求救了!
打定了主意的顧錚,將自己的行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倉皇逃竄一般的就沖到了寧城的王家大‘門’口,待到被人引進去之后,顧錚就原形畢‘露’的找到了未來的丈母娘,老王家隱形的一家之主。
待到他將調令拿出,這么一哭訴的時候,對面的王馮氏反倒是樂了。
“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原來是因為緊急調令?這上邊的時間也不沖突啊,喏,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成婚的吉日。”
“寧城的小娘子要嫁人前都會選上幾個好的時候,就是怕家中有個急事,還能調節一下。”
“讓我看看最近的吉日是什么時候,就在三日之后,那就還來得及。”
“待到你們成親之后,也不用按照老規矩回‘門’了,就讓王瑩麗隨著你一同上任,也免得你們剛成婚的小兩口,就面臨分開之苦。”
“你看我這個提議怎么樣?”
顧錚聽了丈母娘的話很是心動,但是他口中還是要推辭幾句:“我這里倒是沒問題,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太倉促,委屈了王家的妹妹。”
“不會。”干脆利落的王馮氏‘胸’有成竹的一擺手:“這大婚的物件從年前我就備好了,你從這日期就在家中安安靜靜的待著,等著入‘洞’房,娶媳‘婦’吧。”
這口氣說的,不知道還以為安心待嫁的是顧錚呢。
可是不用他‘操’心了的顧錚卻是滿心歡喜,他誠心實意的朝著王馮氏做了一個揖:“那我就去后院稍事休息了?”
“去吧,不過,賢婿啊,可莫要再爬我家瑩麗的墻頭了,在大婚前三日,未婚的兩人,還是不要碰面的比較好啊。”
又被丈母娘看穿了心事的顧錚,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徹底的甩掉了自己旖旎的小心思,踏踏實實的就在王母貼身丫鬟的引領下,朝著后院的客房走了過去。
繞過那個讓他與王家小姐一見傾心,再見深情的后‘花’園,就抵達到了他第一次來王家所居住的房間。
誰成想,在這個風景如畫的‘春’天里,后‘花’園中還多了一幅人為裝扮的畫卷。
顧錚這一行人走的不疾不徐,‘花’園的小徑雖是彎彎曲曲,卻也是干凈清亮。
可就是這樣,顧錚也能碰到如同碰瓷一般的場景。
一個穿著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從側面的小徑中,斜著朝著他直沖了過來。
看這個架勢,正好要與緩緩走過來的顧錚撞上一個滿懷。
前方的領路丫鬟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趕緊的提醒了一句:“顧姑爺,小心!”
這話語還沒落下呢,只見這原本直行的顧錚,不慌不忙的一個側身,竟是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丫鬟行駛過來的路線,給避讓了出來。
這位側過身來的顧姑爺,依然是保持著沉穩的步伐向前移動,而且他現在還有功夫對著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領路丫鬟說上一句:“怎么?不走了?還沒到地方啊?”
可是那個一下子被他給閃過去的撲過來的丫鬟,可就沒有顧錚這般的從容了。
原本人家就是打著能被來人給接住的打算,這往前沖的力度就稍微的那么認真了一點。
待到自己被虛晃了之后,那身子是怎么都保持不住平衡,撲通一下就栽在了‘花’園側面的薔薇‘花’叢之內,只剩下一個極其不雅的屁股,在那里奮力的扭動著。
而看到了此人的慘狀,連領路的丫鬟也心生不忍,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敢多言,只是將手指往‘花’叢中指了一指,小心的提醒一句這家中未來的姑爺:“那邊有人栽進去了。”
顧錚心中清明,臉上卻是裝出一副不開竅的模樣:“我看有人沖出來,已經強忍著沒有下腳去踹了。”
“你要知道,在我駐守的地方,總是有海上的賊匪突然偷襲。我已經練就了絕對敏銳的身手,要不是顧念這是在我未婚妻的家中,此時我的腰刀也就拔出來了。”
“再說了,這丫鬟冒冒失失,自己撲倒的,怪我咯?”
看來這未來的姑爺還是個壓根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何物的大老粗。
領頭的大丫鬟也就不再多言,正打算帶著顧錚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那個在草叢中趴了多時,愣是沒等到有人來扶她一把的丫鬟,在聽到她想要偶遇的正主要走了的時候,就不再管樹叢中的‘花’刺,急急忙忙的從‘花’叢里爬了出來。
然后用她這一輩子最嬌弱無助的聲音,說了一句:“嚶嚀,好疼!”
隨著話音落下時,就用她那幾多輕愁,一抹清淚的水汪汪的眼睛,朝著顧錚的方向望了過去。
然后這一男一‘女’的眼神終于是碰到了一起,而那個領頭的大丫鬟卻在心中輕念了一句:不好!
有小蹄子想在未來姑爺面前‘露’臉,是何人如此大膽,敢朝著家里最疼的小‘女’兒的夫婿身上打主意?
這是不打算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