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天下間有一道風景能夠引人入勝,百看不厭;如果說人世間存在著一副堪稱百世經典,永垂不朽的經典畫作;如果說天上地下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抹顏色。那么冷宮月,持劍而立的冷宮月絕對便是這留存在天地間的最后一抹艷麗,便是天下間最美麗,最百看不厭的風景;便是一副永垂不朽的畫作。
明月峰冷宮月,出生年份不詳,被發現在一座冰冷潮濕的破敗神殿中,從她走出神殿的那一刻開始,身邊的一切便都黯然失色了。
她身上的孤冷氣質仿佛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輝,而她的存在本身,恰如一顆閃亮的東方明珠,熠熠生輝,哪怕是不經意的一個回眸,都會牽動你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有人說,冷宮月之美,如同站在跨海巨舟上,凝望地平線上緩緩出現的萬丈冰峰,即便相隔千里,都璀璨奪目的能夠震撼到你的心靈!
明月峰峰巔,被冰雪覆蓋的地方,周遭一切都是寒冷的,冷宮月素身而立,置身大雪之中,如同皚皚雪地上的一盞明燈,紛飛雪片下的女主人,默默地散發出冷艷的光芒。
她選擇在此地作戰,證明對于明月峰上的最后一戰,有著必勝的信念。冷宮月是個堅持原則的人,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何等身份,只要你觸犯到了她心中的原則,冷宮月一定寸步不讓。
這一幕又是快樂的,置身風雪之中等待著的冷宮月,就如同守在閨房里耐心等待著新郎官揭開面紗的新婚少婦,她等得很焦急,卻也很耐心。
明月峰冷宮月,這六峰之中的最后一戰,必然也會是最為驚心動魄,最為引人入勝,在沈飛下山之前,最能留下深刻回憶的一場戰斗。
“來了!”驀然間風雪一歇,冷宮月抬起頭來,向外的一字眉如同兩道劍鋒,眼神明亮而充滿力量,望向天邊。視線的盡頭,一朵花里胡哨的云團慢悠悠的出現,進入到風雪中,云團看起來像個蒲團,飄飄悠悠地,卻始終保持著前進的方向。就如同插入風雪中的一根針,很快地來到了近處,降落在冷宮月對面的雪地上。
雪地松軟,沈飛兩腳將之踩透,積雪覆蓋到膝蓋間,肩膀上,頭發上,很快便積落了一層的霜雪。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花瓣云散去,聚集為他手中的一把劍,沈飛充滿歉意地說。
“你不必介意。”冷宮月冷冰冰地回答他。
無論何時,她都是這般冷冰冰的態度,時間長了,反而習慣了,或許這就是一種天生的性格,她天生就是這種冷艷孤高的人吧。
尷尬的沉默,來之前感覺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真見到了對方,反而說不出來了。
糾結良久,沈飛最終擠了一句話出來:“宮月,我要下山了。”
冷宮月本想回答他:“你是來登山挑戰的,說這些做什么。”看到沈飛充滿期待的臉,卻將這番話收了回去,淡淡地說:“恩,我知道。”
“哦!”被這般冷冰冰的回答,沈飛有些泄氣了。
仿佛是不忍心,宮月接著說道:“一路順風。”
“謝謝。”沈飛回答她。
“不客氣。”
風雪太大,云師叔在云上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不過從那尷尬的氣氛中,猜也能猜到這番離別,并不那么愉快。
“沈飛這臭小子,情商忒低了,要是能有我的一半,早就把冷宮月拿下了。”
身為云師叔年輕時代的情敵,聽他這樣調笑,尹秋水轉過頭來,語氣古怪地嗔了一聲。
云師叔聽到了,馬上不甘示弱地回敬:“干嘛,不服氣啊,不要忘了霞兒當年……(后省略500字)”
風雪中,冷宮月被素衣包裹,持劍而立,“沈師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沈飛沉了沉,那些涌到心間的話,被冷宮月冷冰冰的表情截住了。
“開始吧,宮月師姐。在下方栦主峰沈飛,請賜教!”
“明月峰,冷宮月!”話音剛落,冷宮月彈射而起,騰躍到半空中,雪塵劍出鞘,一道湛藍的光彩沖刷過地表,伴隨而來的是盛大的風雪。
和對付炎天傾的時候如出一轍,冷宮月深知沈飛身體的恢復能力迥異于常人,所以一起手就使用出全力。
這讓沈飛更加灰心喪氣,想想宮月與白羽四目相對時的含情脈脈,以及對待自己的冷若冰霜,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絲怒意,出手之時,竟也毫不留情起來。
“如果我無法感動你,得到你的真心;那便征服你,讓你永遠歸順于我。”仿佛是深埋在體內的九龍為沈飛帶來了遙遠年代間的帝王之魂,在這一刻,對于這個似乎永遠無法兩情相悅的女人,沈飛涌起了征服之心。
男人征服腳下大地的同時,征服生活在大地上的女人。
冷宮月的存在讓沈飛感受到了“取之不得”的抓耳撓腮,這種感覺隨著沈飛氣質的上升而升華,在這個瞬間爆發為征服的欲望。既然我得不到你,便要征服你,哪怕惹得你哭泣,也必須讓你委頓在我的身下喘息,哪怕是由此終日以淚洗面,也必須是將眼淚滴落在我安睡的床榻上!
骨子里的兇性,在被冷宮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以后爆發出來,沈飛兩目之間的兇光穿透密云,讓云端的掌教心中一凜,“就是這種感覺,這個孩子的體內藏著征服一切的欲望,我當初討厭他,就是因為這種感覺。”
沈飛竄起了,與鳩山鳴終極對決的時候如出一轍,攜卷著風雷之勢,面向蒼穹,刺出了斬斷風雪的一劍——刺雪劍!
“噇啷!”雪塵劍和朝花夕拾劍互相碰撞,逆天的一劍被生生壓制住,冷宮月一腳踹在沈飛的肚子上,自己飛向了更高的地方,而把沈飛踹落凡塵。
本來是自由落體式的墜落,沈飛臨近地面之時,驀然轉身,雙足穩穩地踩在地面上。
劍眉筆挺,烏黑的雙瞳迸射出凜冽的光,這種光芒越來越盛,凌厲無比,仿佛要燃燒起來。
沈飛默不作聲,身上的仙罡卻是兇暴地掠起,并沒有呈現出腐蝕的姿態,卻張牙舞爪的讓人感受到壓力,澎湃的壓力,似乎要征服一切。
沈飛后撤一步,繼而竄起,這是他第二次竄起,冷宮月手中的雪塵劍已經凝聚出了長達五丈的劍罡。沈飛逆天而起的時候,凝聚在雪塵劍劍身上的劍罡還在增長,看起來又鋒利又巨大。
不過沈飛不管這些,筆直沖來,劍鋒隨著身體的接近從后向前斬,劃過一道完美的圓弧,“刷”風華絕代的一劍。
看沈飛出劍,著實是一種享受,是來自于心靈之上的舒暢,沈飛每一次全力以赴地揮動劍鋒,都給人以流暢感,以壓迫感和一往無前、征服一切的氣勢。
其實所謂的百戰之劍,無所不破,其往上升華的高度,便是征服,是對世間萬物,一切一切的征服,為了征服可以不計任何代價。
這一劍揮出的時候,沈飛身上的氣息發生了巨變,帶給了冷宮月不一樣的感覺,凝望從地面上飛來的沈飛,冷宮月感覺對方陌生的可怕,仿佛是變了一個人。“輕叱”一聲,她雙手持劍,向下劈斬,沒想到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劍罡被朝花夕拾劍輕易斬斷,沈飛如她對待自己那般,飛到高處,一腳踹在冷宮月的肚子上,毫不留手,毫不憐香惜玉,讓這位天之驕女跌落凡塵。
“宮月!”納蘭明珠看到這一幕,顯出自己的關心。
云師叔眉頭緊蹙道:“這小子是不是瘋了,發癔癥了吧。”
掌教不發一言。
“嗖!”冷宮月被沈飛從天空中極盡侮辱地踹了下去,撞向雪地,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半個身子陷入進去。
沈飛沒有追擊,因為他此刻追擊的話,冷宮月便已經輸了,而他要的不是那樣的結果,他是要全方位的征服冷宮月,要讓冷宮月知道,在自己面前,她僅僅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而已。
所以,朝花夕拾劍化作花瓣云,拖著沈飛站在天空中,隔著簾幕一般的風雪睥睨而下,毫無憐憫之情。你既然不喜歡我,我就要征服你,哪怕得到的只是一具軀殼,也要讓你永永遠遠地屬于我!
此刻的沈飛就是這樣想的,是骨子里那股時不時抬頭的兇性促使他這樣想。受夠了對方的冷淡,不喜歡對方與邵白羽的爾儂我儂,沈飛要用自己的方式,“占有”了冷宮月,起碼讓她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征服過她!是永遠無法戰勝的對象!
“天哪,這小子一身帝王的霸氣呢。”云師叔忍不住說道。
眾上仙也感受到了沈飛身上升騰起的氣勢,紛紛點頭。
唯有掌教最為沉默,他不喜歡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沈飛,也最是防備這個樣子的沈飛,或許,天箓石櫼上的內容正在一步步地應驗,難道命運的輪回真的無法阻擋,為此甚至需要犧牲了天驕一般橫空出世的鐘離睿?
掌教有些后悔委派沈飛下山了,感覺自己此舉如同放虎歸山,縱龍入海,沈飛的未來將再不受到掌控了。
——果然,真正需要關注的,只有沈飛一個人而已!
沈飛低垂著劍鋒,從天空中指向冷宮月,“喂,以后不許再這般冷冰冰地看著我,記住,我不允許!”
霸道無比的發言!不知是觸動了沈飛身上的哪一根神經,他全身上下的氣質大變,“記住,我不允許的事情,就沒人可以做!”
冷宮月同樣是不服輸的性格,倒在被自己砸出的坑里,全身生疼,凝望著睥睨過來的沈飛,心中沒來由的一冷:“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性格嗎?是在自己這里長久得不到想要的,因此爆發出來了嗎?原來沈飛有著如此霸氣而不可理喻的一面,和之前小混混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乃是一代巾幗英雄,怎會允許對方如此頤指氣使,掙扎著從深坑中爬出來,抬起劍鋒面向天空:“從來沒有人能夠左右我,任何人……”
“噗!”沈飛忽然降下,速度快的肉眼難辨,一拳打在冷宮月的肚子上,將她打的干嘔,接著右手前伸,掐住了宮月的脖子,硬生生地抬起來:“我說過,沒有人能夠對我說不。”
幸好此刻風雪盛大,否則如果云端的眾上仙聽到了沈飛此番狂妄的言論,一定會對他生出質疑。
即便如此,看到沈飛毫不憐香惜玉地攥緊了冷宮月的脖子,還是覺得有些畏懼。“不愧為斬下了炎天傾一臂的男人,身上的這股煞氣真是非同凡響。”
“我不許你拒絕我。”沈飛掐住冷宮月的脖子將她提起,“不允許你這樣冷冰冰地對待我。”
沈飛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對待冷宮月的態度也越來越強硬,仿佛被觸動了心魔。
“我不允許!”
“沈飛你在做什么!”特殊的時間點上,一個特別的聲音出現在沈飛的內心深處,“你在做什么,沈飛,不要被自己的心魔控制!”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讓腦海充血膨脹到極致的沈飛被一只無形的手掌向著現實的世界拉了一把,“是誰在和我說話?”
他回眸四顧,沒有找到呼喚提醒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連我都記不起來,證明你的心魔已然扎根,大概是在與炎天傾對戰的時候埋下的種子吧。沈飛清醒過來,你不是一個以暴制暴的人,你必須清醒過來,快一點,清醒過來。”來源于心靈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沈飛卻很難平靜下來。仙人與凡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仙人每天的打坐練功都會將天地元氣與體內的能量進行交換,難免吸收一些穢煞入體。因為此,仙人修煉到一定境界,或者修煉的時間過長,很容易因為某些外部事情的觸動而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