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趙澤君見她還傻乎乎的抱著狗站在原地不動,眼看著老板就要回來了,毫不猶豫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就大步朝天橋跑。
蘇昀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不由己被摟著腰跟著朝前跑,見鬼似的看著趙澤君。
壞事一開始干有點怕怕的,真干起來反而有些刺激,上人行天橋,蘇昀忽然明白過來趙澤君要干什么,心臟一陣狂跳,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一陣狂奔,剛坐進車里,就看見對面的館子里已經追出來幾個人,胖老板、剛才那個妖艷女人,還有兩個混混一樣的家伙,正一臉惱火的舉目張望。
蘇昀激動得一臉通紅,打著火就準備開車閃人,趙澤君生怕她情緒波動太大,開車出事故,趕緊按住了方向盤,“我來開。”
“嗯?你還會開車?”
“放心,保證安全。”
“好。”蘇昀坐在正駕駛座,趙澤君坐在副座,下意識要推開車門下車換座位,趙澤君又拉住了她,“別下車,當心被對面人看見了。”
努努嘴,示意兩人在車里換位置。
蘇昀猶豫了幾秒,點點頭,把小狗放在后座上,雙手撐著座椅,一條腿跨過車中央,趙澤君正好是相反的動作朝駕駛座夸,富康前座空間太小,趙澤君幾乎就是抱著蘇昀的腰,把她從自己身上挪到了副駕駛座。
“安全帶系上,出發!”
小富康發動,不緊不慢的匯入了馬路的車流之中。
隔著玻璃,十幾米之外的馬路上,妖艷女人正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的,渾然不覺偷走她狗的人,就在她眼前揚長而去。
開出幾百米之后,蘇昀這才算完全回過神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吟吟的對趙澤君說:“我剛才還以為你真要給她錢呢,你這個人……”
“哪怕一千我都給了,什么一萬塊錢,傻子才給她。”趙澤君轉頭飛快的瞟了蘇昀一眼。
“你才傻子呢。”蘇昀眼皮微微一翻,語氣含嗔,有點擔心問:“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不道德啊?”
道德不道德的不好說,不過肯定算是盜竊,放在2016年大街小巷都是攝像頭,趙澤君未必會這么做,不過這年頭除了政府銀行有監控,城市的大多角落都是空白。
“當然不算。”趙澤君一本正經的說:“要是咱們真給她一萬錢錢,那才是不道德,助長了社會的歪風邪氣。”
蘇昀嘴角斜斜一翹抿嘴笑了笑,轉身從后座把小黑狗報過來,摟在懷里逗弄著。
“我就說你應該多笑笑嘛。”
趙澤君轉頭看了下小狗,說:“好人做到底,這小家伙你準備怎么辦?送人還是自己養?”
“我養不了,我媽怕這些毛茸茸的東西。”蘇昀想了想,說:“嗯,先放在我辦公室吧,寒假過完再說。”
趙澤君想了想,“要不,放我那養?就是租你的房子里。”
“你又要上學,又要創業,哪有時間照顧它?”
“反正你也有鑰匙,有空給它帶點吃吃喝喝的,或者帶它出去溜溜,我有時間就我帶。”趙澤君說。
蘇昀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當初我不讓你養寵物,現在反而給你添這么大麻煩。”
“不麻煩,正好我平時也不怎么住那,養條狗,幫我看看門也不錯。”
說著,一大方向盤,轉向另外一條路:“先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下身體,買點狗糧狗窩什么的。”
……
在寵物店檢查了一通,小狗身體挺健康,就是有點營養不良,看到什么都想吃。
品種也鑒定出來了,應該是山里的獵犬和狼狗混種出來的,腦門上有個倒三角的凹陷,這是典型的獵犬,有比較強的捕獵意識,如果狼狗的血統成分比較大的話,長大了些耳朵也能豎起來。
注射了疫苗,買了個毛茸茸的狗窩,一袋子二十斤的狗糧,項圈牽引繩什么,裝了一大包,又開車回到科大宿舍樓。
“就放這里吧,我小時候養的那條狗就是住在這里。”蘇昀把狗窩放在客廳靠近陽臺的角落里,把小黑狗抱進窩里,小家伙很不安分的跳出來,用鼻子去拱裝狗糧的塑料袋。
寵物餓太久了不能一次性吃飽,趙澤君在小飯盆里倒了一層淺淺的狗糧,用弄了點牛奶放在邊上,小黑狗伸出舌頭吧唧吧唧一陣猛舔,腦袋都要埋到牛奶里去了。
蘇昀和趙澤君就跟兩個小孩似的,蹲在邊上看狗舔牛奶,房間里很安靜,只聽到啪嘰啪嘰的聲音。
看了一會,蘇昀忽然說:“起個名字吧。”
“叫小黑。”趙澤君隨口說。
蘇昀無語的看了趙澤君一眼,“你要是當爸肯定不負責。”
“我說蘇老師,我就是當爸,也生不出這家伙來吧。”趙澤君才無語。
“也是。”蘇昀笑了,摩挲著小黑狗的腦袋,輕輕的問:“你以后就叫小黑,好不好?”
小黑狗埋頭猛吃,壓根不搭理她,小黑也好老白也罷,都沒吃吃喝喝重要!
有一個多禮拜沒回來住了,家里落了薄薄的一層灰,狗在邊上吃東西,蘇昀看了一會,站起來熟門熟路的從衛生間拿了掃帚打掃衛生,趙澤君憋了半天,終于點上了一支煙,站在陽臺抽。
狗吃飽了,老老實實的趴回了窩里睡覺,房子不大,蘇昀沒一會就打掃完了,脫了橡膠手套,也走到陽臺上,從趙澤君放在窗臺的煙盒里,抽了一支煙,拿過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
趙澤君微微一愣,歪頭看了看她。
蘇昀斜斜的倚在欄桿上,望著遠處的景色,長長的吐出一口青煙,說:“前段時間心里難受,過不去這個坎,學會抽煙了。”
說完,轉頭看向趙澤君:“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總說謝,上次你也是,從頭到尾謝了我好多次。蘇老師,我住你房子,你太客氣了,我會拘束的。”趙澤君笑道。
“嗯,那好,以后不說了。”
趙澤君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以后,還是少抽煙吧。將來還是要有孩子和家庭的。”
蘇昀輕輕的嗯了一聲,回身把剩下的大半截香煙在煙灰缸里掐滅了。
趙澤君趴在陽臺上看風景,身后傳來蘇昀的很溫柔的聲音:“晚上吃什么?”
他微微一愣,這畫風不對啊,不就救了條狗嗎?聽著怎么像過起小日子了?
回頭一看,只見蘇昀蹲在狗窩前面,托著小黑的兩只前爪,笑吟吟的重復剛才的話:“小黑,晚上吃什么?”
趙澤君只覺得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難道世界上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妖怪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