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精力旺盛的丁木又精神抖擻地起床了,今天跟薛靈蕓約好,要上第二次古琴課了。丁木早已迫不及待,想在今天就把女神的心聲任務完成。不過今天下午有體育課,要下了體育課才能去。
體育課有許多種類,每人選修的都不一樣,除了各色球類之外,比較有特色的就是太極拳課、健美操、中華毽、攀巖還有體育舞蹈。太極拳是男生的必修課,醫學部要優先選,丁木也上的是這個課,學這門課至少要學會二十四式簡易太極。
丁木其實也比較喜歡上太極課,因為教這門課的是美女講師楊菲,她的年齡比同學們也大不了多少,但是身材極好,氣質也非常優雅出塵。教課雖然嚴格,卻極其受到學生的愛戴。因此,選太極課的人都特別愿意選楊老師的課,而且全都是男生。
一上課,楊菲就指揮大家站好隊,然后帶著大家做半小時熱身運動。先是瑜伽中的一些拉伸運動,然后是一些肌肉鍛煉。
這點強度,對于丁木來說就太輕松了,半小時結束之后只是身體微微發熱,連汗都沒出,而同學們就受不了了,柔韌鍛煉的時候就疼的呲牙咧嘴一身汗。之后的招式學習也很簡單,畢竟是二十四式簡化太極,老師還會照顧大家的進度,每次都復習一下之前學習的動作。
其實丁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爺爺學過簡化太極。爺爺比老師教的還深一些,涵蓋了一些技擊原理,因此學的很輕松。不過,丁木總感覺這個楊菲老師跟一般人不一樣,似乎身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楊菲也關注到了丁木這位同學。并不是因為丁木的相貌出挑,而是因為丁木的身上似乎有氣的存在。這種氣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內力,只有同樣練出氣的人才能體會。不過,楊菲也沒有說破,只是時不時多看丁木幾眼,把這個名字暗暗記在了心里。
不過,美女講師對丁木的青眼卻又遭到了一些男同學的妒忌。其他人也就罷了,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留著長劉海,眼睛小小的男生,臉上有一些病態的蒼白,目光之中卻露出了一閃而過的陰鷙之色,甚至還有一絲殘忍的殺機。
啪,一個厚厚的手掌拍到了長劉海男生的肩膀上,一個的嗔怪的聲音道:“張世昌,你快點去食堂排隊啊,一會兒人就多了,咱可說好了。這個月都是你幫我打飯的。”
這個叫張世昌的男生頓時一個激靈,眼神之中的殺機頓時消失無蹤,反而變成了一幅謹小慎微的模樣,連聲應道:“是是是,曉東,你放心吧,我答應的事,肯定照辦的。”
只不過,丁木沒工夫管那么多事,這兩個人和他們的對話絲毫沒有在腦子之中停留過一秒。更沒注意到這個張世昌對自己的不懷好意。
這個張世昌并不是本校統招的學生,而是通過委培的渠道錄取的學生,這種學生是學校里的“二等公民”,他和大家的學籍不一樣,最后拿到的畢業證也不一樣。他們來學校原則上是真正學技術、學知識,未來定向從事這個行業的。
雖然可以自由選課,也是修學分制。不過待遇就不一樣了,學校不會給這種委培學生安排宿舍,甚至連食堂飯卡都沒有。張世昌也有自己的辦法,他可以跟同學商量著,花點錢借住同學的鋪位,花點錢借用同學的飯卡。頂多幫人多干點活就是了,比如幫著排排隊,打掃打掃衛生。學校對這種情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是默許的。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謹小慎微的委培男生的背景極不簡單。因為他并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學生黨,而是社會中出來的,算是江湖人。以江湖上算計人的心思對付幾個純真的學生,基本上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所以,張世昌在臨床幾個班里面混的還可以,至少沒人會欺負他,或多或少還都會照顧他一些。有時候,也讓他在自己宿舍的空鋪位上住一住。
張世昌在很多宿舍都流動著住過,早聽過丁木的赫赫污名。據說丁木跟臨床系的兩個大美女薛靈蕓、公孫筱都有很曖昧的關系。不過,他卻毫不在意,宿舍臥談也是只聽不說。因為她的夢中情人不是薛靈蕓、也不是公孫筱,而是這個教太極的美女老師楊菲。
太極課上,張世昌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楊菲的身上,所以,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對丁木的頻頻注視。如此一個氣質出塵的老師,竟然也會被那個只是有點小帥的男生吸引?這世道怎么會這樣!
正是楊菲對丁木投去的幾道稍微特別的目光,張世昌就感覺自己胸中的火藥桶好像炸了一樣,對丁木的恨意直接上升到了不共戴天。
第一次見到楊菲,他就被楊菲身上的特殊氣質深深吸引了。不過,他卻知道,這個楊老師非常不簡單,是自己的師父都不敢招惹的高手。不過,自己不敢招惹楊菲,不代表不敢招惹丁木。你不是招女人喜歡嗎?我就讓你因為招女人喜歡而死。
時間過了十二點,學校的食堂正是人最多的時候,隊伍已經排到了食堂外面。張世昌磨著后槽牙,拿著同學朱曉東的飯卡,在食堂排著大隊。還好,食堂師傅打飯的速度非常快,隊伍前進的速度并不慢。
張世昌是比較徹底的江湖中人,因為他無父無母,只有一個江湖巨盜的師父。他的師父可謂惡名昭彰,有個綽號叫做絕命手,江湖人尊稱一聲二先生,稍微熟悉一些的人會帶上姓氏,稱之為佟二先生。背地里,大家都叫他佟二。至于他的真名,基本沒有人知道。
這個佟二也是一位醫生,據說是軍醫出身,頗有些手段。這醫術無關善惡,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佟二利用醫術可沒走什么正路,做了很多的壞事。尤其以販賣人體器官為典型的罪惡。官方對他下了A級通緝令,黑道里對他也是談之色變。
不過,佟二對自己的這個從小養大的徒弟張世昌很是看重。想了不少的辦法,讓他能通過委培的身份來到大華最好的醫學院來學習醫術。而且,正因為徒弟在這里。這個佟二還和幾個同伙進了京城,就跟在徒弟身旁。佟二可不是什么老實人,在京城不消個把月,已經犯了幾起大案。
張世昌對佟二團伙的作案的手段是一清二楚的,正因如此,他才有一定的把握能夠害的了丁木。只需要找對了那個誘餌,不愁他丁木不上鉤。
打了飯,張世昌拿了筷子,從重重人群之中擠了出來,來到占好座位的曉東那邊,把曉東那份放在他面前,自己這份放在自己身前,還擺上了筷子,額外還打了兩杯飲料。
張世昌拿起手機,給朱曉東發了紅包,說道:“謝了啊,你飯卡里的錢,我給你發紅包了,多發了兩塊錢,算我請的飲料。”
“謝謝。客氣了。”朱曉東挺渴了,先喝了一大口飲料,然后拿起筷子就夾菜開吃了。
邊吃邊說:“世昌,你這人還真挺不錯的。就是性格太內向了,太不愛說話。還有,你這個發型,也太那個了。喂,你是不是那種內心悶騷的人啊。”
張世昌病態蒼白的臉色露出了一絲紅暈,口中說道:“不是不是,我嘴笨,腦子又不好,像你們都是聰明人,一句話里面拐著七八個彎,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接不上話。”
朱曉東是山右人,在山右能考上北醫的臨床班,那在以前的高中絕對是頂尖,絕對是校園之中的風云人物。不過,上了大學之后身邊更加全是牛人,就顯不出來了。聽到張世昌這么說,不禁心中快活,露出幾許笑容。
兩人吃著飯,朱曉東吐沫橫飛地吹噓著自己的光輝歷史。張世昌就含笑聽著,時不時還露出崇拜的眼光和恰到好處的吹捧。朱曉東感覺自己跟張世昌越來越投機,打定主意要多和張世昌在一起,多幫幫他。
張世昌口中是捧著朱曉東,心中卻在破口大罵:“你們這幫大傻X,討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幼稚,老子才沒興趣跟你們扯淡呢。還敢評價老子的發型,說老子悶騷。你們視作最大對手的那個丁木,在老子手里就是一個布娃娃,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要了他的命。至于你們這種小屁孩,整死都臟了我的手。”
吃過了飯,張世昌讓朱曉東先走。眼中再次露出陰鷙之色,無論怎樣,丁木這個人必須得盡快做掉。至于找到合適的誘餌嘛,卻也并不是什么難事。五分鐘前,張世昌的眼睛已經瞄到了位于食堂西北角的一張桌子,兩位大美女在一口一口地吃著午飯,正是薛靈蕓和公孫筱。張世昌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薛靈蕓四分之三的正臉。
從唇語之中,張世昌讀出了薛靈蕓的話。今天下午沒課,我去教丁木練琴……你去吧,我習慣晚上去自習室……
從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張世昌推測出了不少東西,四根手指快速在桌面上彈了彈,眼神之中全是胸有成竹。之后,他站起身,把桌上的餐盤收了起來,從食堂大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