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和孔蕭手牽著手,沿著山路走了十幾分鐘來到了一個岔路口。一個身材又瘦又小,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就站在這個岔路口。見二人過來,頓時湊了過來,熱情招呼道:“兩位,來我們家坐坐吧,看你們倆都濕透了,我們家有干毛巾,干爽的衣服,還有姜絲可樂,驅寒防感冒。一百三一套。”
丁木打量了一下這人,他臉上膚色稍微有點黑。不過兩個眼睛,透出了精明勁兒。見丁木不說話,這半大小子補充道:“家里還有電爐子可以烤烤。還有那種軍大衣,也賣,一百五一件,越往上越冷,風一吹涼颼颼的。怎么樣,來我家歇歇腳唄!”
丁木看著這個小伙子眼神之中的瞳孔微微一縮。看了一眼孔蕭,發覺她有些意動,就點頭道:“好啊,我們就去你們家歇歇腳。”
“好!”半大小子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你們跟我走這邊吧,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路。”說完就當先帶路了,眼神根本就不往孔蕭身上看。
就這個動作,著實讓孔蕭心里舒服了很多,任由丁木拉著自己的小手。就跟著這個半大小子往他家走。現在孔蕭的身上并不是很冷,不過,她一直覺得這樣很不雅,不是因為兩個人牽著手,而是因為她身上是真空的,只好一直以手護胸。
本來她就想著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上面黑龍潭邊上的碼頭去換衣服,沒想到丁木沖動了,一下子把對方的工作人員直接扔到了水潭中間。那邊還不知道那邊如何收拾局面呢。下游就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后來的那幫同學還能不能順利靠岸。
不過,想到剛才那人的狼狽樣子,孔蕭也感覺挺爽,以孔家在京城的實力,這種事就是小菜一碟,就算是稍微的囂張跋扈一下也沒什么了不起,何況那人色瞇瞇的眼神,著實令人惡心。
“小兄弟,你怎么稱呼啊?”跟在這個眼神精明,皮膚黝黑的小伙子身后,丁木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山里人,我姓胡,山里人沒名字,只有個小名叫嘎子。”這小伙子說話的時候眼神也不往后看,只是悶頭往前走。
“哦。”丁木聽著他說話的語音,心中就微微提了一下。這個小伙兒啊,出現的時機,實在是有點兒巧了。按說絕大多數人都應該坐車。這個小伙子,在這個山的岔路口這等著,他一天能接幾個生意呀,還準備的這么周全。
想到這兒,丁木就拿話問他:“嘎子,你家生意不怎么好吧!為什么不到碼頭那兒去,而在這兒等著?”
這嘎子聽丁木這么問,沒有馬上回答,頓了十幾秒,打了個哈哈說道:“誰不想到碼頭那兒去呀?可我們就是這山里的農民。我去碼頭那兒,他們會打人的。”
聽小伙子這么一說,丁木的心里疑云更盛:“不對勁啊,丁木也不是第一天出來玩兒,這山民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別說我沒有讓你損失什么利益,就算是我光明正大的,搶你生意,靠你吃飯,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難道公園管理處的人,還真敢犯眾怒不成?誰是地頭蛇,誰是外來戶?”
不過,各地情況不同,可能會有不同問題。各種不同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丁木只是加了些小心,就一直跟著他走。到了一個更小的岔路。嘎子帶著丁木二人,往更偏僻的山路上走了。這段路顯然是個非正常道路,明顯就不是游客會走的。孔蕭跟丁木對視一眼,心中似乎也有些猶豫。
“哥們,還沒到啊,你說是十分鐘的路,咱們足足走了有將近二十分鐘了啊。”
“馬上了,就在前面,兩分鐘都用不了就到了。”嘎子還繼續往前走,步子卻快了些。
丁木捏了捏孔蕭的手,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心。孔蕭是知道丁木有一身武藝的,等閑幾十個人,根本就拿不下他。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一代宗師孔文軒跟丁木交流了整整一天,還相談甚歡。據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術大師天鷹花鐵云,還敗在了丁木手里。正因如此,孔蕭的底氣很足,只要跟著丁木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會遇到什么剪徑之事。
這次,嘎子說的是真的,沿著小岔路,走了不到兩分鐘,前面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院墻不高,從外面就能里面有幾間破房。這小院子孤零零的就在這山中間,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處民居,更像是山神廟之類的祭祀建筑。
嘎子很熱情,指著前面說道:“快了快了,前面就到了,那小院子就是我家。”
丁木拿眼睛細細打量這個小院子,心中就有了數。這就是一個廟,而且至少有幾百年歷史了,一些房屋還保持這清代的風格。最多是這家人占了這個院子而已。
跟著嘎子進了他們家這個小院子,丁木就開口問道,你家有幾口人呢?
嘎子道:“就我和我老爹,我們爺倆。我媽在我小時候就病死了。我爹去外面高速路邊上賣點山貨,一般晚上才回來。”
“哦。”丁木哦了一身,疑竇頓生,因為他剛才細細打量了一下,這里的地上有女人的腳印。
孔蕭聽丁木就哦了一聲,然后就不說話了,感覺丁木有些失禮,不由用眼光去看丁木,而丁木卻對她眨了眨眼,然后握著她的手又是輕輕的捏了一下。孔蕭冰雪聰明,知道丁木此舉必有緣故,就不再說話了。
進了院子,嘎子熱情招呼道:“二位南屋先坐,我去給你們拿新衣服,還有新毛巾,毛巾三十,上衣五十,褲子也五十,一共130塊錢一套。買衣服的話,姜絲可樂免費贈送,管夠,我一會兒就給你提一壺進去,你們可以先喝點兒,解解渴也暖暖身子。”
丁木還真帶了錢,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個濕漉漉塑料袋打開,里面有五張新票,不過里面的紙幣也有些潮了。安裝100的,第一個卡刷,來,給你三百,不用找了。
嘎子見丁木出手大方,露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連聲說道:“謝謝哥,謝謝哥,您南屋坐,我馬上就給你拿去。”
進了南屋,屋里很簡陋,幾乎什么家具都沒有,只有一個煤爐子還是熱的。丁木和孔蕭的褲子還都是濕的,站著比坐著舒服。兩個人就湊到了一起,站在這個還燒得熱乎乎的爐子邊上,烤一烤身上的濕氣,也暖和暖和。
孔蕭的注意力,都在丁木的身上,而丁木則是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這間房子,而且仔細的,品著在房子的一些痕跡。這確實是一間山神廟改成的民居,不過應該住了不少年了,各種生活的痕跡都很明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作假做出來的。
只不過,丁木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這房子的主人,可不一定就是這個嘎子!如果真是自己心中的后一種推論的話,那今天這件事,恐怕還不是小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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