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田君,你又怎么知道那人長什么樣子的。”有位酒客問道。
這位富田君有些驕傲地說道:“巧了,我老板跟柳生家很密切,經常去柳生家做客,我那天剛好就在柳生家觀禮啊。”
他口中說的齋藤老板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叫做齋藤青山,明面上是一代豪商,家資巨萬。實際上也是有些地下勢力的,屬于那種出入一排豪車的人物。
如果上溯到戰國時代,齋藤家原來也是上杉家的家臣,名氣卻不如柳生家,可齋藤青山和柳生家的當代家老柳生石北交情莫逆,經常往來。
這個富田君作為齋藤青山的心腹,算是個董事長秘書之類的角色,級別不高,但地位很高。他也以此為榮。
“哦,誰不知道富田君是齋藤老板的心腹。”剛才請酒的客人說道,“富田君快講講你看到了啥?”
這個富田君吃人嘴短,也不再賣關子,娓娓道來:“話說就是兩天前,光天化日之下,柳生家舉行五年一度的武道大會。柳生家邀請各路親朋、徒子徒孫以及武道圈內的人士來柳生家在京都的室町比武,爭奪下一年的道館資源。這些你們都清楚的吧。”
在東瀛,柳生家經營著很多武館,以這些武館為據點,實際上盤踞了很多地下勢力。每一個武館除了要向本家繳納一定比例的利外,都是一個獨立經營,自負盈虧的“事業部”。這些事業部都是利潤頗為豐厚,具有強大實力的幫派。
柳生家以武道立家,近百年來還一直保留一個規矩,按照武術水準的高低,獲取優先選擇資源分配的資格,像銀座、澀谷這種好地方,當然利潤要比九州島那些鳥不拉屎的地方要豐厚的多。
更重要的是,第一名有個好處,可以直接從柳生家的總賬里面分三成的毛利潤,這非常豐厚。不過幾乎不會旁落,還是柳生家的人拿走。
每年的比拼有個規矩,不限制外來人,只要向柳生家按比例上繳利潤即可。就因為這個規矩,柳生家吸收了江湖上很多豪杰,而柳生家一直隱隱然是東瀛武林的第一大家族。
不管怎么說吧,一到這天,全東瀛的武道高手幾乎都會來到這里,爭取獲得更優的地方來經營。
酒館里的人,基本都是東瀛本地人,自然知道柳生家這個流傳了百年的規矩,紛紛點頭道:“這些我們都清楚了,你講些精彩和要害的事情。”
這富田君也不啰嗦,說道:“套話不說了,我就從打擂臺開始說起吧。”
一開始上去一個胖子,我感覺像是練相撲出身的,身高兩米,足有三四百斤重,非常壯。叫做剛田武,不過那人可是個混人,一上臺就開始罵街,喊著什么賊,什么瘟病鬼,上臺來跟爺爺較量。
一開始大家都不理他,結果突然有一個人輕飄飄的縱上擂臺,左腳在擂臺邊上一立,搖搖晃晃的好懸要摔下來。這剛田武心地好,叫聲小心,上前伸手欲扶。
他那知這人有意在人前顯圣,露一手上乘武功,手掌剛搭上那人左臂,那人一勾一帶,施出了摔法之中的一招巧勁。這剛田武的身體不由主的向臺外直飛出去,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下。
這個摔人的家伙,叫做大石元剛,是上杉家的少主的貼身保鏢之一。他這一手雖然漂亮,可行事有些卑鄙,一下子激起了公憤。有三個人同時上來。
不過,大石元剛一挑三,在三個人立足未穩的時候,同時向三個人進招,竟然打成了以一對三,還穩占上風。
話說這個大石元剛,曾經在西林山和丁木動過手,那時候擊中了丁木,卻反而震斷了自己的胳膊,大敗而歸。可丁木其實也沒好過,被自己內力激發弄暈了過去。
這個大石元剛大敗之后,痛定思痛,在養好傷之后,武功又有進步,其實已經成了當今第一流的人才。
有人就問了:“這大石元剛,我聽說過,很厲害的,怎么這么早就上來了。到時候柳生家真正的高手上來,他哪還有力氣啊。”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富田得意道,“大石元剛和蘆原真一,都是有名的武術家,可他們都是上杉家那位少主的手下。上杉家的那位少主,可又是柳生月瓏的未婚夫。大石元剛先上去收拾一批,等他不成了,再讓蘆原真一上去收拾一批,等打的差不多了,上杉炎虎再上去,獨敗群雄,一舉奪魁。這就算是柳生家給他的陪嫁了。”
“哦!還是你懂得多。”眾人紛紛贊道,“這說的通的。”
富田讓人夸的不好意思,不過也有些得意道:“其實,我這也是因為跟老板,在柳生家的貴賓席后面,聽到了柳生家的那幾個小娘子說的。當時,她們都在調侃柳生月瓏。我聽她們就是這么說的。我能看出來,那個柳生月瓏還挺得意的。”
“那可不,自己的未婚夫能得到整個柳生家三分之一的毛利潤啊!”
“羨慕啊,富田君,據說柳生家可是出美女,你都能近距離看到柳生家最美的月姬呢。”
“富田君,你繼續講吧。那擄人的家伙什么時候出現的。”
“別急,聽我一點點講。”富田繼續講道:“要說這事情基本上就發展的挺順利。大石元剛和蘆原真一已經把絕大多數人都給掃清了。上杉炎虎再上的時候,基本沒遇到什么對手,就遇到一個拔刀術的高手,廢了一點點力氣,其他人基本都是沒費勁。”
“那最后上杉就要奪冠的時候,那個人來了?”
“是,哦不是。”富田君點點頭,又搖搖頭,“準確的說,是奪冠之后,那個人才來。”
“啊,那他來干什么。”眾人不解。
“踢館!”富田君認真說道,“那個人,拿了一根棍子,有點像老年人拄著的那種拐棍,比那個略長一點,好像挺沉的。他當時就輕輕說了兩個字,不過好像全場人都聽的很清楚,這兩個字就是踢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