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的書名里有太陽浴三個字,但肯帝亞沙漠的太陽可沒溫柔到能令人享受,那是一個嚴酷的環境,在那里生存下去,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細數千年,人類曾在肯帝亞沙漠創建了無數個國度,締造了繁榮強大的盛景,時至今日,黃沙之上依舊有人類的國度存在,但已不復往昔繁華。
人類是適應性很強的生物,可在獵人世界里,比人類適應性強的生物多得根本數不過來。
當地下河所形成的綠洲變得越來越少,生存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艱難。
然而,有那么一群危險的生物依舊能夠堅強的適應下去,在人類基數逐漸減少的同時,它們的數量反而逐漸增多。
世界那么大,能去的地方也有很多,可故土難移,世代生活在肯帝亞沙漠的人從未想過離開。
現今,肯帝亞沙漠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是世界上最不適合生物生存的地方之一,也是人口和國家最多的沙漠。
黃沙遍布千里,深紅巖山孤獨屹立在黃沙之上,風起時,黃沙漫天飛舞。
一只鎧頭牛在黃沙上奔跑,卷起一條長長的沙龍。
鎧頭牛是一種耐力極強,且耐渴耐熱耐寒的沙漠陸行生物。
它和普通的牛有很大不同,體內有五個胃,其中四個胃可以用來儲存很多水,頭顱上沒有尖角,但額頭邊上到后頸部位,覆著一層厚厚的硬皮,如同鎧甲一樣,因而得名。
鎧頭牛被生活在肯帝亞沙漠的人馴養,是在沙漠里行走必不可少的伙伴。
羅一行人乘坐在鎧頭牛所拉動的沙橇上,向著廣闊到看不到邊際的前方而去。
他們進入沙漠已經有三天時間了,到目前為止,見過三層洋房大的蝎子,見過長達十米的沙蟲,見過會行走的仙人掌,見過遮天蔽日的沙塵暴,卻始終沒有見到人煙。
“林聶,還有多久到艾爾巴綠洲?”
羅騎坐在鎧頭牛寬厚的背上,先是看了眼斜躺在沙橇上無精打采的卜哈剌,隨后看向閉眼養神的林聶。
聽到羅的話,林聶的眼睛睜開一絲縫隙,說道:“不出意外,后天傍晚時分就會到。”
羅聞言點了點頭,目視前方。
沙橇上有一個木質的半邊棚蓋,是他出發前用上帝之手改造出來的,多少能遮擋毒辣的陽光,可是卻無法隔絕溫度。
出發前帶出來的水基本要見底了,這也是卜哈剌無精打采的緣故,而林聶年紀大了,想必身體也在承受磨難,只是沒有像卜哈剌那樣表現出來。
“兩天嗎?”
羅看著遠方的沙丘和零散的巖山,以現有的水,是絕對不可能撐到后天的。
有件事,羅很清楚,那就是在前往艾爾巴綠洲的途中,是不可能遇到任何綠洲的。
如今,肯帝亞沙漠只剩下三個大型綠洲,以及一個位于紅巖峽谷內的小型綠洲。
那三個大型綠洲之上,分別屹立著三個國家,而艾爾巴綠洲就是其中一個,至于紅巖峽谷內的小型綠洲,則被殘暴冷血的沙盜所占領。
綠洲是沙漠的生命之源,而肯帝亞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卻只擁有四個綠洲,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也就是說,在抵達艾爾巴綠洲之前,羅他們中途是沒有綠洲可以補充水源的。
一般而言,像羅這種三人行的小型隊伍,出行時最少要帶上兩頭鎧頭牛,只帶上一頭的話,其資源是不夠支撐到終點的。
事實證明,一頭鎧頭牛所攜帶的資源確實不夠他們使用,但他們之所以只帶上一只鎧頭牛,是林聶要求的,也許是為了增加難度吧。
“要是能遇到跳舞仙人掌就行了,實在不行,隨便一只生物都可以。”
羅默默想著,拿起懸掛在腰上的牛皮水袋,向著卜哈剌丟了過去。
略顯扁平的水袋落在卜哈剌肚子上,彈了幾下,搖出悅耳的水聲。
卜哈剌猛地張開眼睛,伸手捉住水袋,迅雷般拔開塞子,將水袋里剩余不多的水一下子灌個干凈,隨后發出滿足的輕嘆聲。
“復活了!”
卜哈剌稍微直起上半身,一下子來了精神。
“林聶的水你不能動,剛才那袋是最后剩下的水了。”羅回頭瞥了眼一副力氣無處使的卜哈剌。
“喝完老大你給的水后,我覺得自己最少可以堅持三個小時!”卜哈剌認真道。
羅笑了笑,說道:“那樣最好。”
一個小時后,卜哈剌躺尸。
說好的三小時呢?
羅揉了揉額頭,時刻注意著四周,一旦視野里出現生物,他會第一時間跳車去捕獲,如果運氣太差的話,那就危險了。
回頭看了眼始終閉目養神的林聶,總覺得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在這種環境里要是斷了水源,就是再強的念力者也撐不住的。
時間流逝,半個小時過去,羅的身體開始缺水了。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到太陽下山還得四個小時。
“麻煩了。”
羅眉頭輕蹙,整車剩下的水,就林聶手邊的半袋水,也是他們兩個絕不能伸手的最后水源。
按照林聶書里所寫,在肯帝亞沙漠里想要補充水源,最佳對象就是跳舞仙人掌,但他們運氣太差,除了剛出發不久遇到一只,到現在始終沒有遇到第二只。
便在這時,前方掀起塵霧。
羅凝神望向塵霧掀起之地,眼里略過一抹喜意,那是鎧頭牛奔走時所掀起的塵霧。
“總算遇到人了。”
過了片刻,塵霧越來越近,羅便看清了來人。
總共五只鎧頭牛,背上各坐著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裹著黃色頭斤,蓄著滿嘴黑色的胡子,皮膚黝黑,手里握著一柄長達兩米多的斬馬刀。
羅摸了摸鎧頭牛的后頸某處,令其放慢速度停了下來。
從前方而來的五只鎧頭牛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并駕齊驅,氣勢洶洶。
雙方距離拉近到不到三百米時,只見那坐在鎧頭牛身上的五人,紛紛拿出一張石質弓弩,向著羅所在的位置射來五支弩箭。
破空聲起,竟是招呼都不打就發起攻擊。
羅眼里閃過一絲寒意,驅使念力,輕松停住了五支準頭不錯的弩箭,只見石頭磨成的箭鏃之上,竟涂了毒液。
這個發現,令羅眼里的寒意更盛。
同時,坐在沙橇上的林聶的眼睛瞇開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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