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底下有很多古時河谷、山谷、宮殿遺址、古都遺址。
流沙形成的因素有不少,平時維持著巧妙的平衡,但當平衡被破壞,就會形成流沙坑。
據三大綠洲國在坊間流傳的趣聞,其中就有好幾個福大命大的淘金者,不慎陷入流沙中,卻沒有被掩埋致死,而是被送到了常人夢寐以求的遺址,或者陪葬品眾多的大墓。
人這一輩子,總有那么一次撞大運的時候。
然而,當流沙坑底下是深淵巨口時,就別想著碰運氣,因為深淵巨口是沙漠上最危險的生物之一,長年隱藏于沙子深處,不動如山,只有捕獲獵物時才會張開巨口,人一旦入口,無人援救就是必死無疑。
深淵巨口每次張開嘴巴吞出一個大坑后,用不了多久,沙子會被風刮來,將那大坑掩埋,形成新的隱藏效果。
因此,誰也不曾見過深淵巨口全貌,有幸逃過一劫的人,只見識過深淵巨口那布滿獨角仙大鱷般的利齒,可以輕易將被流沙帶動的所有生物剖成兩半。
由于沙漠的沙子是流動著,沙丘類型復雜多樣,經由強風所帶動,時常變幻莫測,今天早上這里堆起一個沙丘,傍晚時可能就平掉了。
因此,哪怕深淵巨口是那種定點等待獵物的危險生物,行走在沙漠上的人是無法判斷出深淵巨口所潛伏的位置,哪怕鎧頭牛也不行。
三十頭左右的鎧頭牛陷入深淵巨口里,十萬火急之下,跑掉了幾個,也死掉了幾個,剩下的人,按照救援現狀來看,能救出十個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種境況之下,羅踩著一塊木板沖下深淵巨口的舉動嚇到了在坑上救援的所有人。
木板在流沙運行狀態下,速度是很快的,而深淵巨口露在外面的利齒有一百多道,無規律的遍布開來,一個不慎就會被剖成兩半。
這種救援行動,別說救到人,根本就是將自己搭進去。
“快來幫忙!”
一個年輕人大喊一聲,他手里的繩頭被羅扯了過去,看著羅那副沖勁,他生怕自己拉不住而被扯下去,趕緊叫身旁的人來一起拉著。
聽到他的話,附近三四名大漢趕緊跑過來,一同扯住了繩子,跟拔河似的。
流沙坑里,阿里一行人看向踩著木板滑下來的羅,也是一臉驚愕。
“你是白癡嗎!”
丫丫緊緊攥著手里的大號扳手,仿佛那樣能帶給她多一點的安全感。
她覺得羅就是來添亂的,白白浪費了三四個人力,結果罵聲剛出口,她的神情就僵住了。
只見羅單手拿著繩子,舉到頭頂上,確保不會被那一米多高的鄂齒給割斷,而羅的雙腳仿佛跟木板黏成一體,不分彼此,隨著上半身的擺動,木板的方向也在變動,靈巧的穿過一排排縱橫交錯的鄂齒。
羅操控著腳下木板的同時,一眼飛快掃過陷入流沙坑的所有人,包括葛兒在內,總共有二十二人,有四個不幸被鄂齒剖成兩半而死。
將所有人的位置瞬間記在腦袋里,思緒猛地爆發開來,編織出一條最合理的路線,連流沙坑上的人可以救走幾人也考慮在內。
計劃在腦袋里組織而成,羅當即拐了個方向,與一道鄂齒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惹得陷入流沙坑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比起馬梵多港口的礁巖激流區,這流沙一點壓力都沒有。”
羅在心里默默想著,飛快掠過第一名被救援者,越過時,抬手揪住衣領,手臂猛地發力,將他直接拋出直徑五十米的流沙坑,由于外面都是柔軟的沙地,羅用不著分心控制力道,直接扔就是了。
他曾在馬梵多苦練了一段時間的競船,也曾多次安然通過礁巖激流區,從內港直通外港,對于時機的把握和判斷,早就嫻熟得如臂驅使。
現在的他,又被比司吉魔鬼般操練了一年,身體協調性變得更強,此時踩著木板在流沙上滑動,避開鄂齒又順手救人的舉動,對他而言就是一件小事。
“這也行?”
“怪物吧,換我來,腳肯定會軟。”
“聽說外面的大海有一項運動叫做沖浪,好像就是這個樣子的!”
看著羅踩著木板在鄂齒里閃避自如,且將一個個受困的同伴拋了出來,全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盯著羅。
很快,羅將包括阿里和丫丫在內的十五個人盡數拋出流沙坑,最后迎向神色平靜的葛兒,另外的人已經被繩子拖上去了。
葛兒站在鎧頭牛的背上,目光緊緊盯著羅腳下溢出的念力,這說明羅是懂得念的,可之前的接觸里,羅卻任由生命能量流失掉,裝出不是念能力者的假象。
常規而言,若沒有必要偽裝,念能力者通常都會時刻維持著纏,連睡覺都不會撤掉,因為纏是需要時刻鍛煉的技巧,而且,一直用纏的話,有另一種比較實質的說法,那就是能留住青春或者壽命。
因此,持有這種觀點的念能力者在掌握扎實的纏之后,都會一直維持下去,而不會輕易撤掉。
葛兒是能夠輕易脫身的,但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思考著走之前如何順手救上一個,可想了一會后,沒有好的結論,之后便看到羅來了。
該說是一個熱心腸的家伙嗎?
葛兒親眼看著羅輕松救走十五個人,也看到了羅使用了念。
當羅來到葛兒身前時,驀然松開了繩子,從滑動的木板上跳到葛兒所在的牛背上,準備帶著葛兒直接跳向流沙外。
“我自己能行。”
葛兒刻意瞥了一眼羅的腳底,讓羅注意到。
看到葛兒故意做出來的動作,羅也不在意,說道:“你先上去。”
葛兒絲毫不客氣,腳下猛地發力,如火箭升空般跳向高空,向著流沙坑外而去。
她這一蹬,將被流沙吞噬大半的鎧頭牛震進了沙底,而流沙一下子吞沒到羅的小腿肚上。
羅見勢,也是腳下發力,躍向流沙坑邊。
待他安然跳了上來后,雄鷹團的人立即圍了過來,興奮地向他道謝,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滿著尊敬。
戈洛國有推崇強大的民風,對于能力強的人,戈洛國的人向來都是服氣的。
“塔姆,真有你的!”死里逃生的阿里興奮拍著羅的肩膀。
“趕緊離開這里吧。”羅說道。
下了一趟流沙,轉化了十五頁,而團里還有接近九十個名額等待著他去轉化,但也不能保證可以全部轉化,反正只要有人遇到危險,能救且救,那都會是一頁書頁。
聽到羅的話,阿里點頭,立即發號施令,指揮著隊友撤離此地,同時準備盤點損失。
雄鷹團雖然不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但執行力不弱,在阿里的調令下,很快的組織起隊伍,遠離深淵巨口的地盤。
人是救上來了,可三十只鎧頭牛卻被深淵巨口吞了。
當雄鷹團撤離出一公里后,有人發現遠方有一支人數大概在十個的鎧頭牛小隊,正在他們的外圍走來走去,如同盯上獵物的狼群一樣。
“是沙盜,有九個人。”
有人用望遠鏡看了一下,匯報道。
阿里冷冷道:“這九個畜生是負責盯住我們的,肯定有其他畜生回去糾集隊伍,動作都給我麻利點,早一點去亂石區,那里對我們而言比較有利。”
沙盜是三大綠洲國的人恨不得剝皮抽筋的存在,而遇上沙盜也是心里所預期到的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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