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成了這個樣子,可蟻王仍舊沒有解決。
這是什么回事?
莫老五甚至不敢深想下去。
將會長移入醫棚時,諾布的傷勢已經做好處理,凱特骨折的手臂也已經接好,剩下的就是暫時轉移到培京市,視情況而言,也可直接轉移到協會所在的城市。
醫療團隊的效率很恐怖,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絕不浪費半點時間。
做出決定后,他們便準備收拾器械,而在這時,尼特羅被送了進來。
包括主持團隊的那個女醫生在內,看到這副模樣的尼特羅,皆是滿臉震驚之色。
“這是尼特羅會長?”
女醫生認了出來,定性強如她,聲線也不由顫抖著。
那猶如干尸的模樣,跟不久之前可是天差地別。
以她的眼力,能一眼看出尼特羅大限將至,而且也不是現有醫療手段可以治療的,可治療的對象是尼特羅,即使機會渺茫,也要盡全力去搶救。
沒有等金回答,整個醫療團隊馬不停蹄動了起來,彰顯出良好的職業素質。
看到醫療團隊的行動,金收回了滾到喉間的話,默默在一旁看著。
諾布躺在簡易床上,偏頭看著正被套上各種儀器的尼特羅。
難以想象尼特羅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戰斗,那么,已經結束了嗎?
凱特打著繃帶石膏,沉默來到金的身旁。
他有很多話想問,但眼下時機不妥,也就沒問出聲,不過從莫老五的反應來看,顯然沒有好消息。
不一會后,女醫生查看著儀器反饋而來的信息,頓感疑惑。
以尼特羅現在的狀況,基本離死不遠了,可體內似乎存在著一種不明物質,令細胞的替換再生頻率超高速運轉著。
以此形成現在的奇特狀況,好似一具干尸里,仍具一顆尚有活力且在跳動的心臟。
這是以她的見識和知識儲量所無法解釋的一幕,同時,也是她所能看到的一絲希望。
“必須盡快轉移,一刻都不能耽誤。”
女醫生立刻指揮起團隊,收攏不用的設備,爭取以最快的時間將尼特羅轉移到更好的環境。
聽到女醫生那凝重的話語,金立即靠了過去,問道:“嚴重?”
女醫生回頭看向金,眼眸里閃過一抹遲疑,旋即回道:“非常嚴重,像會長這種情況,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她沒有將發現的隱情說出來,只不過那一閃而逝的遲疑,金卻是看到了,不過他沒有多問,全力配合尼特羅的轉移。
所有人都上了車,而原本為諾布所準備的救護車則是讓給了尼特羅,并且隨行有兩個醫生跟在救護車里。
一共四輛車,向著培京市而去。
也不知道金是不是刻意的,他跟女醫生坐在同一輛車上。
雨勢愈發大,雨刮只有開到最大才能掃掉雨水。
女醫生偏頭看著金,作為協會經常請來的知名醫生,和金不熟,卻有數次交集。
迎著女醫生的目光,金認真道:“我只是好奇。”
女醫生沉默半響,隨即說道:“會長的情況不容樂觀,但他體內有一種不明物質在不停治愈著他,若不是這種物質,會長恐怕已經……”
不明物質……
金第一時間想到了羅,片刻后,他看著模糊不清的車窗,問道:“那你們可有把握?”
“沒有。”
女醫生毫不猶豫回道。
頓了頓,她補充道:“即使能讓會長的生命體征穩定下來,以后……余下的時間也只能在病床上度過。”
“是嗎……”
金撓了撓頭,那可不是會長可以接受的境況。
片刻后,他說道:“總之,先由你們負責穩定會長的生命體征,后續的事交給我。”
現代醫學水平無法做到的事,就只能依靠念了。
聽到金的話,女醫生報以沉默。
金也沒有再說話,等這支醫療團隊抵達培京市后,會有飛船過來接應,而他會折返前去照應羅。
他雖然愿意去相信羅的判斷,但他可沒有忘掉羅封在左臂里的災難。
若是有個萬一,那么嵌合蟻的威脅就不再是第一優先級了,該考慮的是羅所封印的災難了。
另一輛車里,凱特和莫老五同坐。
“蟻王沒死,只靠羅一人……”莫老五擔憂道。
凱特目不斜視,說道:“我相信師傅的判斷。”
正如金愿意相信羅,而凱特也會去相信金。
“可不要功虧一簣了啊,那可是連會長都無法贏過的怪物。”莫老五深深一嘆。
若還有一戰之力,他根本不會隨隊返回。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靜候佳音了。”凱特說道。
實際上,他心中仍有散不去的憂慮。
哪怕羅干掉了兩個直屬護衛,可尼特羅那副樣子……
車內的兩人,并不清楚羅吸收了尼飛比特的怨念,更不會知道羅解除了神字,相當于卸下了不小的負重。
雨勢滂沱,耳邊全是雨聲。
蟻王吃掉了賽琳娜,包括骨頭也沒放過。
吃掉一半的時候,氣量得到恢復,吃掉整具軀體的時候,盡管磨損嚴重的體表沒有得到治愈,可體內積蓄起來的傷害得到了治療。
進食完畢后,蟻王起身,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括出一道軀體的水跡模型。
至于賽琳娜的來意,他一點也不在乎,只不過,這也算是及時雨,或許能成為關鍵的刀侍棋子。
蟻王的正前方,是默默蓄勢的羅。
面對如此強敵,羅收起了領域,任由雨水打濕身體。
唯有這樣,覆在體表的氣才會有百分之百的利用率。
雙方都在淋雨,成了徹底的落湯雞。
那密集的雨幕并沒有影響到彼此的對視。
徒然間,蟻王毫無征兆的動了。
雨幕被撞出一道鋒矢,但是,蟻王的速度快到將那水跡鋒矢拋在了身后。
如同對付尼特羅一樣,蟻王最強的防守是他的身體,最強的攻擊也是他的身體。
只需徒手,就能撕開所有念能力者的防御。
當他率先發起攻擊的時候,雨幕被一道刀芒給切開了,如同斷流的瀑布。
那一刻,蟻王感受到了等同于尼特羅零式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