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張口就來。”王子衿目視前方,鮮艷的唇瓣翹起。
她倒是一點都沒有同情張明誠,或許在子衿姐看來,讓張明誠對自己失望透頂,那是最好,省得他成天惦記自己,浪費大好年華,而她也不用再擔驚受怕,畢竟有個想日她的兄弟在身邊,心里毛毛的。
“有時候我也挺煩惱,為什么總是這么有才華。”秦澤嘆口氣。
“噗嗤”王子衿方向盤差點沒拿穩,嗔道:“你跟我裝什么逼。”
“是,不該在大佬面前班門弄斧。”秦澤道。
王子衿愣了愣,開車駛出幾百米,猛的反應過來,騰出一只手狂揍秦澤腦袋。
“看路看路,回家我再給你打。”秦澤連忙招架。
王子衿“哼”一聲,嘴巴撅著,眼角眉梢卻蕩起笑意。
她喜歡秦澤的因素很多,但有一點不可忽略,就是秦澤時而不正經的口花花,相處時能嬉笑打鬧,很歡快。
歸結原因,大概是從小受夠了父母相敬如冰的冷暴力,產生心理陰影,她極其厭惡甚至恐懼相敬如賓的夫妻關系,而張明誠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別人眼中無可挑剔的優點,在王子衿眼里卻是致命的缺陷,她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套用幾年前很火的主角模式:女主們都喜歡壞男孩。
王子衿不喜歡壞男孩,秦澤也不是壞男孩,她喜歡秦澤的還有一點,秦澤比較咸魚,這樣的男人能硬能軟不對,能當霸道總裁,也能當依賴姐姐的小男孩,王子衿有一種責任感和依賴感。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比秦寶寶更像是秦澤的姐姐。
嚶嚶怪是半點姐姐的威嚴都沒有的。
秦澤和王子衿在京城漫無目的的逛,特地在天安門前溜了一圈,體驗一下天子國門的雄觀,瞻仰一下偉人的肖像。
在CBD區買衣服、京城特產、紀念品等東西。然后吃了一頓烤鴨,秦澤本來不想去,說不怎么好吃,王子衿告訴他,京城烤鴨就像大路貨一樣,到處都是,外地人只知道去全聚德,但全聚德就像越來越沒檔次的星巴克一樣,處處都是連鎖,成了流水線的經營模式。只有京城本地人才知道哪里的烤鴨好吃,哪里的欺世盜名。
逛著逛著,他倆來到了優衣庫。
優衣庫好地方,好呀地方,好地方來好風光,好風光來好地方,到處是妹子,進屋就啪啪
說到優衣庫,秦澤要黑它一下,衣服質量真如其母之差呼,上學時,陪姐姐逛街,趁著打折買了幾件短袖,穿不過一個夏天就變形了。
王子衿挽著他的胳膊,從一樓逛到二樓,這次是她自己買衣服,自從到了滬市,優衣庫這種小品牌服裝店她已經半年沒來了,秦寶寶拉她買衣服,進的都是國際一線名牌專賣店,低于五位數的衣服從不屑看一眼。
姐姐也腐敗了啊,當初秦澤給她買五十塊一件的滑稽哥短袖,她不也穿了整個夏季。
不過賺錢總得花錢,放銀行沒意義,又趕不上通脹,還能增長國家GDP呢。
王子衿挑了半天,看上一件深藍色的,胸前印著卡通熊的衛衣,淺藍色牛仔褲,松垮卡通熊衛衣,王子衿從二十六歲的女人變成十六歲少女,氣質大變。
卡哇伊!
“怎么樣?”王子衿站在秦澤面前,眼眸亮晶晶,如含星子。
“可愛,想”秦澤一挑大拇指,脫口而出。
“想什么?”王子衿歪著頭,俏皮的問。
“想,想”秦澤靈機一動,唱道:“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瘋狂”
王子衿:“???”
第二件衣服是連衣裙,白色的,王子衿本人比較喜歡淺綠色,但秦澤最近對子衿色不不不,綠色過敏。
都怪蘇鈺。
王子衿覺得穿衣服是給男朋友看的,尊重男朋友的喜好,于是挑了白色的。
秦澤站在試衣間門口,聽見剛進去沒多久的王子衿低聲喚到:“阿澤?阿澤在不在外面?”
秦澤回道:“在啊,怎么了?”
“你,你進來一下”
“什么?”
她說的細弱蚊吟,秦澤沒聽清。
“進來一下啦。”王子衿拔高聲音。
秦澤頓時雞動了,幾個意思啊。
讓我進去?
是讓我進試衣間還是進哪里這個不重要,只是順序的問題,進了試衣間,肯定就能進去了。
秦澤沒辦法不雞動,這是有典故的。
旁邊人很多,來來往往的穿梭,秦澤面色如常,掀起簾子就閃了進去。
試衣間里,王子衿一手抱胸,一手按在后背,臉蛋酡紅:“我,我文胸的扣子好像松開了。”
她轉過身:“你,你幫我扣一下。”
秦澤看見一片白花花的背部,肌膚白嫩如凝脂,脊背呈現完美弧度,小腰收束。
這,這是子衿姐的暗示嗎?
秦澤緩緩靠近,雙手穿入連衣裙,攬住她的腰。
“你,你干嘛?”王子衿驚訝道。
“干!”秦澤點頭。
惱羞成怒的子衿姐后腦勺往后一撞,好氣又好笑:“我讓你幫你扣文胸。”
秦澤捂著鼻子,難以置信:“就,就只是扣文胸?”
“廢話。”王子衿啐道。
秦澤發現,這扣子制作的特別皮,除非兩只手站在身后,否則靠自己還真扣不好。他默默扣好文胸,不甘心,道:“難道就不是你的暗示?子衿姐,咱們之間不用矯情的。”
“暗示是不存在的。”
“不相信,難道女人的文胸,都必須別人來扣?”
“因為這件文胸是情趣設計的初衷就是讓夫妻間共同完成。”
“你是為我買的?”
“有你什么事,你姐替我買的,都不問我意見。”
秦澤默默離開試衣間。
幾分鐘后,王子衿出來,旋身,裙袂飄飄:“好看嗎?”
秦·世界索然無味·澤,點點頭:“好看!”
下午五點回到王家,王家長輩都不在,只有王媽媽一個人在家里,王老爺子在院子里吹著略顯清涼的風。
母女倆拉扯家常,王子衿給她說起滬市的秦家,秦爸爸是很嚴肅但不古板的大學教授,秦媽媽則很溫柔,還有高中三年同桌的閨蜜秦寶寶。
“有印象,寶寶是不是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小姑娘?”王媽媽差點把“艷麗”兩個字脫口而出。
別人是打扮艷麗,秦寶寶是五官艷麗,一張尖尖俏俏的瓜子臉,櫻桃小嘴,尤其眼睛很媚很靈動,王媽媽有次接女兒放學,見到過秦寶寶,當初十七八歲的秦寶寶,給王媽媽留下不淺的印象。王媽媽天生厭惡那種女孩,主觀上讓人聯想起狐貍精的女人,王媽媽都討厭。
狐貍精往往與第三者畫等號。
但王媽媽發現,提到那個艷麗的小姑娘,女兒就特別開心,眼睛閃亮,嘴角翹起。
王媽媽心想,那個女孩在女兒心里,有很深的地位吶。
秦澤看見后院搖椅上的老人朝他招手,一愣,乖乖的走過去。
待他走近,老人卻閉上眼睛,身體隨著搖椅慢慢搖。
秦澤對老人始終心懷敬畏,站的身姿筆挺,但好幾分鐘過去,老人似乎睡著了?
秦澤心說,神經病啊,你找我過來,是要和我做最浪漫的事,坐著搖椅慢慢聊?
正這么想著,老人突然開口:“秦澤,你想過從政嗎?”
秦澤立刻搖頭:“不敢。”
“為什么。”
“河蟹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遲早變的死翹翹。”
老人:“???”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
老人問:“你對現在的社會怎么樣,對國家怎么看。”
秦澤豎起大拇指:“社會主義好。”
秦澤恨不得高歌一曲:沒有XX黨,就沒有新中國。
老人:“”
“如果我讓你做王家的白手套,你愿意嗎?”
“王家不缺白手套吧?”
“白手套可以很多。”
秦澤笑道:“沒問題。”
老人仔細凝視他,“不反感?”
秦澤咧嘴:“各取所需。”
混了這么久,他算明白了,商場如戰場,刀光劍影暗中使絆子的事不少,公平競爭的環境不存在,他現在的資本規模,在資本大佬們面前小打小鬧,那以后呢
誰知老人改口道:“以后再說。”
秦澤試探道:“那老爺子,你答應我這個孫女婿了?”
老人沒說話,閉著眼睛,隨著搖椅慢慢搖!
晚飯的時候,王家直系后輩都到了,中午缺席的姑父們也來了。二姑父是個八面玲瓏的中年人,聽王子衿說二姑夫一家應該是站在張明誠這邊的,但吃飯的時候二姑父頻頻與秦澤交談,一點都沒有冷落他。
小姑父同樣老油條,臉上始終掛滿笑容,秦澤猜測小姑父應該是王家的白手套之一。
晚飯結束,秦澤被安排在南邊小樓的客房,和子衿姐的閨房可謂相距十萬八千里。
王子衿住在主樓第二層,緊挨著父母的臥室。
秦澤躺在床上,回憶起今天的事,從午餐到晚餐,王家長輩對他的態度有明顯的改善,王爸爸依然不說話,這個可以理解,當爸爸的都不喜歡拱自家白菜的豬,王媽媽晚飯時和他說了幾句,至于其他姑姑姑父,忽略不計,這種事他們還資格指手畫腳。誰特么找對象要考慮姑姑姑父的感受?
除非你娶的是表姐
倒是王老爺子的態度有點莫測,“以后再說”是什么意思,準備長期觀察他?
不管怎樣,沒有直接否決他,這是一個好信號。
手機屏幕亮起了,有信息發進來。
王子衿:“長夜漫漫!”
秦澤心里一動:“無心睡眠!”
王子衿發來一個大拇指表情。
子衿姐,這個大拇指好風騷。
秦澤驚喜不已,掀被子起床,穿衣服,朝主樓潛行。
王子衿的房間他知道,白天帶他去看過,秦澤輕車熟路,很快就摸到子衿姐的門,可當他正要敲門的時候,走廊盡頭的主臥,門忽然打開。
光束從房間里涌出來,照在秦澤身上,就像照妖鏡,讓他無所遁形。
秦澤僵在那里。
開門的是王爸爸,王爸爸冷不丁的撞見一只豬夜襲閨女的房間,愣了愣,隨后,中年人的眼鏡里,閃過犀利的光。
秦澤:“”
秦澤心好慌。
岳父大人,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