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門外的男子低聲說道,語氣急促。
縫隙中露出的眼睛仔細打量一番后,將門打開一條僅供一人進出的縫隙,門外男子趕緊從縫隙中進入這戶小院,房門無聲息的被關閉。
“拿到了?”小院中,除了這名男子外還有一名普通婦人打扮的女子,帶著灰青色的頭巾,只是眼中露出的精光不是一名普通婦人能夠擁有的眼神。
男子低下頭,神色有些慚愧,“任務失敗了。”
“任務失敗了?!”婦人皺眉,神色有些陰沉,環顧四周,雖然是在小院之中但難保不成隔墻有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先進房間吧。”婦人低聲急促道。
男子點頭,兩人進入小院唯一一棟民居之中,房間里婦人面色嚴肅,“怎么會失敗?哪里出了紕漏?”婦人聲音有些嚴厲,同時語氣有些慌張,任務失敗了,不知道童九會不會暴露了自己身份。
聽說大夏王朝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做天巡衛,上視朝堂、下查萬民,并且可以直達天聽。
最重要的就是這個組織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里面成員的真實身份。而且天巡衛成員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里面的所有成員都實力高強,最弱者都有天罡境修為,其中一些精英成員更是有著神藏境修為。
如果童九被這個天巡衛發現了身份跟蹤過來那就大為不妙了!
童九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我是正常離開藥司的,不會有其他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等其他人察覺到不對時我早就離開了。”
站在童九對面的婦人將信將疑,不過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晚了,無論天巡衛是否發現童九的真實身份,如今童九都已經到了聯絡點。
婦人面色陰沉,沉聲道:“你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也是通過重重選拔進入的藥司,為什么會失敗?”
童九苦笑道:“實在是大夏對于止戈丸丹方的掌控太為嚴密了,根本沒有完整的丹方,對于藥材的采購也有專門一批人選去進行采購,更重要的是這些采購的藥材都是分開單獨采購的,某一個人只單獨采購一種藥材,誰也不知道采購藥材究竟有多少人,有哪些藥材。”
說道這里童九咽了咽口水,然后繼續說道:“我在里面待了一段時間,但也只打探出了其中一部分的藥材,其中最重要的煉丹環節我目前根本沒有資格接觸。”
說到這里童九嘆了一口氣:“而且煉丹環節最重要,只有藥司之中最重要核心的那少數人才知道止戈丸的真正配方。”
婦人聽完后面沉如水,皺眉看了眼童九,“沒想到夏國對于止戈丸丹方掌控得如此嚴實,不過安排你進去是大人的吩咐,如今你任務失敗,你自己親自去向大人解釋吧。”
童九面色一變,“我親自向大人解釋?藍季,我們好歹也是合作過很多年的老搭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脾氣,我如何向大人解釋。”
童九臉色越發難堪,“我告訴大人任務失敗,以大人的脾氣我又如何討得好!你就不能幫我多在大人面前說說好話嗎?”
被童九稱為藍季的婦人臉色平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大人把任務交給你是信任你的能力,可是你自己卻辦砸了,還能要我來給你擦屁股不成。”
“這不是我能力的問題,是大夏對于丹方把守得太嚴實了!”童九有些焦灼。
藍季搖了搖頭,眼神冰冷,不屑一笑。“失敗就是失敗,不需要給自己找這么多理由!”
隨后扔給童九一床被褥,“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就在這里歇息一晚,明早我們就離開陽翟,任務失敗的事你自己親自去向大人好好解釋!”
屋子里有兩間床,正好藍季和童九一人一床被褥。
次日,藍季和童九二人不約而同很早就起床洗漱,隨后借著清晨的曦光盤膝坐在屋子中呼吸吐納,每一日清晨是天地元力最為活躍的時辰,除非一些特別的功法,否則大部分功法在這個時段修行都能夠獲得遠比平時更多的收獲。
因此大部分修行者都在這個時間段進行修煉,不錯過這每天最重要的時期。
清晨,太陽還未升起,遠處的天色籠罩在一片魚肚白之中,縹緲的炊煙之中,陽翟城以及山腳的金云縣籠罩在一片沸騰的吞云吐霧之中,無數強者都在這個時節修煉,一道道強橫的氣勢沖天而起,這——就是人族能夠在這異獸充斥的武道大世界中賴以生存的資本!
天色越發明了,城門進出的人越來越多。
順著人群,童九和藍季從城門離開陽翟,直下山腳。
陽翟與山腳被開辟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從山腰直抵山腳,這條大道是張居正御使摩云山演化的大道,當時被眾多百姓紛紛稱為神跡,跪拜在地,不停磕頭。
“我們快點走。”藍季沉聲說道,步伐匆匆,走到山腳,早有人牽著幾匹勁馬在此等候。
藍季童九二人騎上馬直接離開了摩云山腳。
牽馬之人穿著一身普通不過的黑衣,樣貌普通,扔進人群之中完全濺不起一朵浪花那種。
目送藍季二人離開,牽馬之人隨后牽著剩下一匹馬離開原地,剛走過一個拐角,頭頂閃過一道寒光,一張大手從身后伸出死死捂住嘴鼻,一柄鋒利的寒刀直接抹過脖子,滾燙的鮮血濺出,一條寬厚的抹布接住所有鮮血然后捂住傷口。
牽馬人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只能發出破爛風箱般的聲音,呼哧、呼哧......
澄清得近乎透明的血沫從嘴里向外滾出,無力的掙扎幾下,隨后身體就被拖入一旁樹林之中......
只留下在原地有些驚慌失措的馬兒,失去了主人勁馬撒開蹄子就準備逃離此地,卻被一張大手死死按住馬頭,感受到劇痛,馬匹不敢再隨意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