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雄闊海可是發現你身份了?”等到雄闊海離開后鐵木低聲問道。
“他應該沒有發現。”蒙坨目光復雜。
“那他是什么”鐵木還想開口,蒙坨打斷他的話語,“行了,走吧。”
隨著時間流逝,空氣中漸漸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遠處天空中飛來一張飛毯,飛毯上坐著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著奇怪,極富個性。
飛毯上最前面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金色長袍的女人,面相雍容,眉目如畫,朱唇紅如血。“很歡迎大家能夠前來參加我畫朝的登天閣盛會。”說著間女人的嘴角翹起,一對小小的酒窩浮現,眼波流轉,在場不少男性呼吸都屏住,呆呆的看著天空中的這名女人。
“這位就是畫朝大公主長平宮主吧。”小雷帝雙手抱拳,彬彬有禮,搭配上野性的氣勢,這一刻顯得格外有魅力。
長平宮主轉頭看向小雷帝,意味深長微笑,算是回應。
小雷帝微笑,正待繼續更進一步加強對話——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我說,可以開始了嗎?我腿都快站麻了,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也要考慮我們這些觀眾的感受啊。”唐伯虎慵懶的靠在一根墨玉石柱上,石柱表面有龍鳳交匯。
這柱子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在場眾人心底疑惑不已,但很快這點疑惑就被拋之腦后,根本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這人居然敢大庭廣眾之下撫了小雷帝的面子??
小雷帝的脾氣一向不是很好,畢竟修煉的是雷系功法,功法對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會有一定的影響,而雷系功法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氣。
“瞪啥瞪,實話還不讓人說了不是?”唐伯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滿臉嫌棄的掃了眼小雷帝。
“你——”小雷帝眉頭顰起,就要發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底的怒火被壓制下去,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靜。他不蠢,眼前此人莫名其妙就來嘲諷自己,肯定有問題,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套,自己怎么可能傻傻的鉆進去。
唐伯虎抬頭與天空中長平公主雙眼對視,兩人視線交匯錯過。
長平公主眼底閃過異色,然后不露痕跡的隱藏,長袖一揮。“確實耽擱了不少時間,那么今年登天閣盛會開始。”
隨著長平公主話語落下,眼前直入云霄的登天閣緩緩打開。
一共有上百道門,每一個門內可以看見的區域都不下一座廣場大小,伴隨大門打開在場不少人紛紛各展神通。
有人取出一支畫筆,在虛空中作畫畫出一只老鷹,畫中的老鷹掙扎兩下就從畫中飛出,雙翅搧動仰天啼鳴拖著作畫人飛向登天閣。
還有人畫出一頭巨獸,巨獸咆哮降臨,橫沖直撞沖向登天閣。
也有人干脆取出一頁紙,然后坐在紙頁上凌空飛行。
這些人手段各不盡相同,但大體上都是與畫道有關。
看臺上,雄闊海大馬金刀坐著,雙手搭在扶手上,觀看著下方各展神通的眾人。
還是那倒八眉的胖子,一臉諂笑,臉上堆積的笑容無比濃郁,一層一層肥肉像是呼啦圈一般甩動,油光滿面,不斷點頭哈腰,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合格的狗腿子。
但只有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才不會這么想。
鱷豬,這是他的外號。
鱷是指他的性格如鱷魚一般殘暴、冷酷無情,只要是被他咬在口中的獵物他就絕對不會松口,然后瘋狂撕咬翻滾,直到將獵物撕扯成碎片。
而豬指的則是他的外表,也暗指他的姓氏:朱。
原本這個外號帶有一定的貶義,但后來被朱八知道后不以為怒反而洋洋得意,自己承認了這個外號。
鱷豬朱八是畫朝的一名散人,是當朝丞相的義子,暗中掌控者畫朝三分之一以上的黑色力量,這是一股極為恐怖的勢力。
“雄將軍,這些人修煉的都是畫道,我畫朝雖然不排斥其他修煉體系,比如武道等,但總體而言畫道在我們畫朝還是有著很特殊的地位,這都和我們畫朝的老祖宗胡雪衣有關”朱八笑著頓在一旁給雄闊海講解。
雄闊海瞥了他一眼,命人端上來座位:“坐著講就行,不必這樣。”
朱八連連點頭,眼底滿是感激:“聽將軍您的。”
朱八一邊講,雄闊海一邊觀賞,實際上雄闊海暗中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唐伯虎身上。
唐伯虎等到大部分都進去后這才慢悠悠的抖了抖身上衣服不存在的灰塵,右手向后一抓,靜靜矗立在大地上的墨玉石柱猛然顫抖,腳下大地一陣搖晃。
不少人眼底猛然一抽搐,他們一開始還以為這墨玉石柱是畫出來的,這在畫朝并不算什么頂尖的本事,不少畫師都能輕易做到。
但唐伯虎的所作所為讓他們嘴角僵硬。
唐伯虎雙手抓住墨玉石柱上縷空的雕刻,就像抓住一個把手一般將其凌空提起,石柱剩余隱沒在大地中的部分被扯出,縫隙開裂,石子飛濺,一根足足有五丈長的巨型墨玉“石柱”被扯出。
在石柱頂端有一片糾纏在一起如老樹根的尖端。
這哪是什么石柱,分明就是一支巨型毛筆!
就像小孩舞槍一般,唐伯虎抓著巨型毛筆凌空作畫,如老樹盤根的筆尖搖晃,虛空中一團團墨色的顏料憑空浮現。
須臾,一扇門被畫出,這過程不過消耗了幾息的時間。
作畫極其快捷,就連這扇門看上去也有些簡陋。
收起手中巨型畫筆,唐伯虎上前一步輕輕一推,這扇被畫出的門直接被推開!
唐伯虎一步踏入門內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人呢?”圍觀眾人努力抬起脖子想要觀望,想要看登天閣里是不是也出現了一扇門。
但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登天閣第一層里面根本沒有唐伯虎的影子,也沒有出現另外一扇門,就像他從來不存在一般。
“嘁——還以為是什么高手,原來是裝大尾巴狼。”人群里有鄙視的聲音傳出。
小雷帝不屑冷笑,還以為是什么人,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在場眾人一片喧嘩、有譏諷者、有辱罵者,還有嘲諷者,不一而論。
但在這喧鬧至極的現場中,唯有一人是僵硬的,長平宮主艱難抬起頭看向隱沒在茫茫云海中的登天閣頂層,那歷屆從未有人登進去過的登天閣最高層,“他,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