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再阻止劍無雙的打算,而是看看他究竟意欲何為。
至于公子墨的安危,在諦清的眼中,幾乎可以無視。
與此同時,那兩位大衍仙合力,最終還是擊潰了諦清的黑烏寶相。
烏黑的衍力散去,一高一壯兩位大衍仙,依舊平靜的站在原地,但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著他們贏得并不輕松。
諦清對此更是露出一抹哂笑,“如果爾等僅僅只有這些實力,還是滾吧,不自量力的家伙們。”
而那兩位一直緘默不言的大衍仙,也終于是開口了。
“現在最應該滾得不是我們,而是你,如果真武陽知道在他的天域中,有一個接近帝君的存在,你必然無法存活!”
諦清聞言,原本臉上的哂笑逐漸僵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有了濃重的殺意。
“你們,膽敢威脅我?”
“那又如何?只要你再繼續纏斗下去,天庭必然會察覺到你的存在,到那時,真武陽必然出手將你鎮殺!”那高瘦的大衍仙上前一步,沉聲道,“為了一個公子墨,就將自己也搭進去,不值得。”
“就你一人,絕無法和整座天庭相抗衡。”
諦清越聽面色愈冷,“我最厭惡的就是威脅,你們既然威脅我,就要做好先死在我面前的準備。”
“放心,我保證會在真武陽有所察覺時,先將你們滅殺。”
話畢,諦清伸手又挑起發梢間的一根長翎。
然后,一尊遮天蔽日的白烏寶相,逐漸凝現而起。
較之先前的黑烏寶相,這白烏顯得更為暴虐,圓睜的四目中,投射出無與倫比的烈陽光束。
“承啟!”
諦清沉喝出聲,他再不打算留手,釋放出了最為暴虐的一式,試圖直接鎮滅。
大爭再次開啟。
另一邊,劍無雙擺脫了諦清的束縛,催身掠向公子墨。
原本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并付諸行動的公子墨,在看到劍無雙以一己之力劈開半座仙州之后,登時驚得魂不附體,直接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然后逆轉身形,折返回了扶桑樹。
“想走?給我留下!”劍無雙冷喝出聲,向前伸手一握。
登時空間坍塌,正處于飛掠的公子墨,猛然一個趔趄,直接翻滾了出去。
趁此空當,劍無雙追平,一掌鎮壓住了他。
自地面虬起的山石,牢牢的將他釘在扶桑樹下。
“放過我!”公子墨驚慌大喊,“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放過我。”
劍無雙眉頭緊皺,直接一掌抽了上去,讓他閉嘴。
然后直接伸手踅摸進了公子墨的懷中。
但他想要的東西并沒有找到,公子墨的懷中空無一物,哪里有半塊天字紋骨甲。
“我要的東西呢?!”劍無雙強忍心頭殺意,冷聲道。
公子墨眼中驚恐,“你要找的哪種東西,真的是在我懷里,一直都沒丟棄過。”
劍無雙看他眼中神態并不像說話,也再次搜尋起來。
但結果和先前一樣,依舊沒有找到那枚天字紋骨甲。
“你騙我?”劍無雙面色森冷,抬起的掌心間已然迸發出了殺氣。
公子墨面如死灰,他明明記得,那塊玉質的骨甲被自己撿到后,一直揣在懷中從未丟失過,但眼下又怎么會消失不見呢?
劍無雙并未打算將他鎮殺,眼下這種情況,所需之物沒有找到,便要盡快脫身,以免受到波及。
就在他準備給公子墨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就離開時,一道沉冷的聲音從他背后響徹。
“小子,去死吧。”
諦清的身形悄然出現在劍無雙的身后。
然后他伸出一指,抵在了劍無雙的后心處。
“嗡!”
一指帶有黑白雙色的大勢,沒有任何阻擋的從后背,轟開了他整個胸膛。
神血,衍力,仙源,都在此刻悉數破碎了。
劍無雙的瞳孔放置到了最大,難以言說的痛苦,附帶著神識的一片空白,讓他身形搖搖欲墜,而后便一頭跌落虛空。
諦清收回手掌,面色有惋惜之色一閃而逝,而后身形又折返了回去。
整個過程,幾乎是在一息時間內完成,等公子墨反應過來時,劍無雙破碎的身形,已然是不活了。
“我沒事,我沒事……”他一屁股坐在扶桑樹下,喃喃自語。
整個北天仙州,至此已經完全亂成了一鍋粥,凡是沒有被波及到的頂修和衍仙,全都在第一時間離去。
而本該第一時間趕來的守衛們,在看到大衍仙爭斗的那可怕一幕后,全都默契的玩起了消失。
整個北天仙州,位于大司域的最極北天域,距離天庭都是一段不短的距離。
所以此刻,北天仙州所發生的一切,遠遠沒有波及其余天域。
在依舊繚繞著斑點黑炎的破碎地面上,仰躺著一道破碎的身形。
他身前的肚腹處,空無一物,被一個大洞所代替,仙體幾近破碎過半。
這等傷勢,換作其余衍仙,早已經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但如果仔細探查便能發現,這個本該身隕神消的身形,卻充滿了生靈才有的旺盛生息。
那破碎的仙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補著。
不死不滅仙體,即便是仙源破碎,衍力盡散,但只要有著一道意志留存,便足以重塑。
同樣,這換作其余衍仙,本該死透的傷勢,在劍無雙身上,甚至連重創都算不上了。
手指微動,他空白的意識緩緩恢復了。
雖然不死不滅仙體在不斷恢復著,但創傷后的劇痛,仍舊在影響著他。
云層之上,仍舊爆發出大爭之戰,瑰麗到極點的殉爆在爆發出著。
劍無雙仰躺在地,只期望快些恢復。
就在這時,一雙系著銀鈴的赤白嫩足,悄然踏在這被烈焰灼燒過的大地,似乎這雙腳的主人,絲毫感覺不到熾熱。
垂在地面的羅裙在融化著,裸露出皎白到極點的小腿肌膚。
最終,這雙腳的主人來到了劍無雙的面前,緩緩蹲了下去。
同時,一枚古樸且布滿裂痕溝壑的東西,隨之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