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將軍烈  第1276章 裝瘋賣傻?

調查得來的消息有兩條確實證實了兇案就死在前一天的夜里發生的，附近有鄰居聽到了王府和賈府的府內傳來的鬧哄哄的聲音，鄰居們以為這兩家是因為當家人的反叛而感覺大禍臨頭而出現的慌亂，但聽說這兩家發生了慘案之后才恍然大悟。\r

另外，根據調查得來的情況顯示，負責那天夜間巡街的金吾衛巡邏隊并未發現可疑之人出現在這條大街上，但這幾乎不可能，如果是單獨一兩個人還可以躲過巡邏隊的巡查，但是大批的兇手行動就算再小心也不可能不鬧出一絲聲響，更何況要把王家和賈家幾十口人轉移出去，是絕不對不可能躲過兩隊金吾衛士兵的巡邏。\r

不過兩支巡邏隊在巡邏的過程中曾經碰到過十幾波達官貴人的車隊和衛隊，長安城雖然實行宵禁，但宵禁對于有公事的官府人員和達官貴人以及王公貴族是沒有作用的。\r

管豹看到這一則消息之后，心中感覺有蹊蹺，如果巡邏隊說的是真話，沒有發現時什么可疑人物，那么那些兇手在行兇之前和行兇之后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躲過巡邏隊的盤查？他們絕不可能暗中偷偷摸摸前往王駕和賈家行兇，絕不可能做到不露一絲痕跡和破綻，除非巡邏隊的金吾衛士兵都是睜眼瞎。\r

那么那些兇手會不會是就藏在朝中高官或者王公貴族們的車隊和衛隊之中，或者這些夜間經過這條街的官員和王宮貴族中就有人是謀逆案的幕后主謀或者已經被幕后主謀控制了？\r

這個大膽的推測讓管豹越發覺得很有可能，那么多兇手一起出沒而且還要帶走幾十口人質，如果沒有一個正面的身份做掩護，絕對不可能來去無蹤。\r

“來人，再去一趟金吾衛，本官要知道前天夜里出現在王家門前大街上所有官員和達官貴人的具體情況，他們到底都是哪一家，在朝中擔任何職，有什么爵位身份，金吾衛那邊一定有巡查記錄，都給本官查清楚！”管豹立即下令。\r

“是，大人！”\r

盡管這可能是一個突破口，但是管豹也沒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這一條線索上，調查的方向也不能太過單一，他想了想，賈榮那邊可能也要再去看看，聽說賈榮在王駕鶴撞墻自殺之后精神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難道真的是幕后主謀已經給他們什么暗示才造成了王駕鶴撞墻自殺和賈榮精神失常？\r

懷著各種疑問的管豹來到了刑部大獄，在拿出公文之后進入了大獄內，身后傳來守門獄卒的低聲議論。\r

“這人是誰啊？竟然可以單獨提審賈榮？”\r

“你不知道？他叫管豹，是刑部主事，聽說他自稱狄公（狄仁杰）傳人呢！”\r

狄仁杰不但是武周朝時期的杰出政治家，而且在刑偵破案方面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出身明經科，以負責斷案的并州法曹步入官場，所以說高超的斷案能力為狄仁杰的升遷之路鋪平了一條道路。\r

管豹聽到了身后的議論聲后搖了搖頭，來到了關押賈榮的牢房，在獄卒打開牢門之后走了進去。\r

賈榮果然是受了驚嚇，精神有些失常了，看見管豹這個陌生的官員走進來，外面該站著好幾個捕快，頓時嚇得蹲在牢房的角落里不斷的尖叫，仿佛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r

管豹停下腳步不動，賈榮的強烈反應讓管豹吃了一驚，他想了想轉身走到牢房外對一個捕快招手低聲問道：“王駕鶴撞墻自盡之前，審訊的官吏是否對其動過刑？”\r

捕快點頭道：“當然動過，而且不止一次，聽說王駕鶴好幾次都昏死過去，過去不是他常年習武，身子骨壯士，以他的年紀早就撐不住了！”\r

管豹聽了之后心下了然，他似乎已經猜到賈榮精神失常的原因了，賈榮與王駕鶴不同，賈榮是讀書人，性子偏陰柔一些，而王駕鶴是武夫，性烈如火，這兩個人一個自殺，一個得了失心瘋，似乎是注定的結局？\r

管豹再次走回牢房內，在賈榮驚恐的表情注視下來到他面前蹲下。\r

“賈榮，你知道王駕鶴現在怎么樣了嗎？”\r

管豹似乎對賈榮不開口說話并不在意，他自顧自答：“王駕鶴死了，他是撞墻而死的！自從你們二人起兵謀逆，意圖以下犯上行刺攝政王失敗之后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在這期間他經受過多次嚴刑拷打，但都沒有交代幕后主謀是誰，可偏偏到了長安才關進大牢就撞墻自盡了，他為何之前不自盡？來長安的途中有的是機會啊！”\r

“王駕鶴自殺了，而你賈榮卻瘋了，這讓我不得不猜測你們二人是不是在被關進大牢之后接到了某種暗示，來自幕后主謀的暗示，把王駕鶴逼得自盡，把你逼得瘋了！為什么王駕鶴自殺，而你沒有自殺，只是瘋了？這個問題我想過了，也許······王駕鶴是一個武夫粗人，性情剛烈，頭腦又相對簡單一些，遭受了非人的動刑手段，在接到了來自某后主謀的暗示之后，索性一死，一了百了，這樣既可以免得繼續遭受折磨，又能夠永遠閉上嘴巴保護自己的親人，而你不同，你是文人出身，雖然在軍中待了不少年了，但骨子里依然是文人，性子上還是有些軟弱的，在接到來自幕后主謀的暗示之后，你擔心幕后主謀的出爾反爾，擔心他欺騙你，因此你沒有像王駕鶴那樣走極端，而是選擇了發瘋，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第一，可以避免繼續遭到酷刑的折磨，沒有人對一個瘋子動刑，除非他自己也是瘋子。第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幕后主謀欺騙了你，還可以清醒過來，給對方致命一擊，發瘋的好處還可以麻痹幕后主謀，使得他不再暗中對你下手，賈榮，我的推測正確嗎？”\r

賈榮依然驚恐的表情，但他那散亂的頭發縫隙中，他的目光卻看著管豹像看見了鬼一樣。\r

“對了哦，賈榮，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r

賈榮的身體輕微一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管豹犀利的目光。\r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昨天夜里，也就是你和王駕鶴被關進大牢之后，我們的人前往你們兩家，準備以脅從謀逆罪逮捕你和王駕鶴的家人，但是等我們趕到之后才發現你們兩家發生了慘案，所有家丁侍女全部被以極短殘忍的手段殺死，而你們的家人都不知所蹤！”\r

這個時候賈榮也不尖叫了，管豹注意到對方似乎有一點反應，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的家人到底是死是活，不過他們絕對是被行兇者帶走了，你知道行刑者是誰嗎？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應該是幕后主謀派去的，昨夜我們連進行了調查，從各方面的情況來看，我敢斷定你們的家人應該還在城內，現在我們的人正在積極尋找他們的下落，只要他們還在城內，被我們找到是遲早的事情，這畢竟是事關謀逆的滔天大案，現在我負責這件案子，如果我向攝政王請求，進行全城大搜查，他們應該很快被找到！”\r

“如果你真的瘋了，接下來的話你就當我沒說；如果你是裝瘋賣傻，那么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只有我能夠幫你找到或者說救出你的家人，就算他們死了，我至少也能夠幫他們收尸，那么你難道就不憎恨幕后主謀這么狠辣無情？幕后主謀的勢力就算再大也無法與整個朝廷、與攝政王抗衡，否則他們早就明火執仗的造反了！現在只有朝廷救你的家人，如果你能夠主動配合我們，說出幕后主謀是誰，配合我們查清楚這件謀逆大案，我可以向上面求情，寬恕你的家人，畢竟你不是主謀，只是從犯，朝廷律法有明確的規定，主動認罪和交代罪行，可以獲得從輕發落，家人甚至可以得到赦免，但是如果一味的頑抗，那就真的只有被族滅九族了！”\r

“賈榮啊，現在不比從前了，現在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天下太平安康，百姓們不愿意再起內亂，沒有人愿意跟著反賊造反自討苦吃！你的家人如果能夠得到赦免，可以遷到一處沒能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繼續生活下去，就算只是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也能過得很好！這天下誰當皇帝、誰掌權對于老百姓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們只要能夠太太平平的過日子，能夠吃飽穿暖！如果你李唐皇室的死忠，我希望你認清大勢！”\r

賈榮眼神之中似乎閃過一道光亮，管豹的最后一句話讓他身子一顫。\r

“好了，我也不逼你，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你的家人到底會是什么結局，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明天我再過來，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