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能拜托這位母親的也就是請人去幫自己把那輛越野車開過來,車鑰匙都還插在那車上。
這事兒無比簡單,十分鐘后白浩南就看見自己的車停在樓下,當然順便也看見重兵環圍把守住了整棟樓!
裝甲車都有兩部!
阿威的母親大人有多照顧兒子的男朋友呢,讓人把車上所有東西連同阿達一起帶上來單獨開個房間,所有東西攤在床上排列好,問他如果有少了,立刻出動軍隊去找回來!
就連白浩南隨手放在扶手箱里的兩個手槍彈匣,都被將軍夫人問他是什么手槍,她馬上安排配上,根本不問合法不合法!
白浩南哭笑不得的喂阿達吃了東西,自己還是跟阿威睡一個病房吧,說了要照顧而且那也是最安全的,做母親的又高興極了。
其實到了半夜,動了手術麻藥勁頭過去以后,阿威被痛得渾身大汗的突然醒來,白浩南剛剛來得及跳下旁邊的大床,已經沖進來十多個醫生護士了!
不過阿威看見白浩南站在床頭就一臉的笑意再昏昏沉沉睡去,心疼得滿臉淚水的母親看見白浩南坐在床邊念經的模樣,又心滿意足的悄悄退出去。
真的也不需要白浩南做什么,端茶倒水、屎尿翻身啥都有人做,甚至連白浩南一起被服侍,吃喝拉撒全都在樓上解決,筆記本電腦、IPAD、游戲機什么都接二連三的送到病房來,水果更是各種花樣流水介的往病房送,隨時出去都有仆人推著水果車問他要選哪種,雖然不銹鋼小車跟國內火車上賣瓜子花生方便面的差不多,但態度好得說句話都要跪下來,白浩南除了不能下樓離開,要做的就是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坐在床邊躺椅上陪少爺聊天!
這是整座城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現在連阿達都有兩個護士在照顧了!
可能認定他是阿威少爺的男朋友,又或者對美女不感興趣,所以倒是沒有安排美女給他,但白浩南真是被那位LADYBOY倒了胃口,得緩緩,也不急,而且破天荒的更不用想去夜場酒吧嗨皮,因為現在沒有了!
白浩南以前覺得于嘉理的于家是人上人的巔峰,可以隨手拿出一堆省會城市黃金地段房產證已經非常牛逼了,見了這阿威家的做派才知道什么叫土皇帝。
從第二天開始,連市長都抖抖索索的來門外看望,但沒得到允許進來,隔著玻璃看一眼吧。
晚上直接在電視新聞上看見總理跟國防部長都公開表達了嚴正關注!
那位戴著眼鏡的將軍夫人助理更是拿了份文件跟一疊照片過來給白浩南傳達指認,全市350家酒吧從今天開始全部停業整頓,所有從業者全部重新依法注冊,涉及到兩萬多人的工作資格審批,從店面到人員全都重新取得合法經營權才能重新開始做生意,據說是副總理已經下達文書,讓警方徹查這個案件,勢必要盡快緝拿嫌犯歸案,哪怕出動整個政府也要重擊當地黑勢力!
作為溙國這樣極其在乎旅游產業的國家,幾百家夜店停一天就是多少收入損失,根本懶得計算。
總之就是向所有人表達少將先生的兒子被無辜暴打了很不開心!
被折騰的人也別上火,這事兒自己記賬到某人頭上,同時也順便讓所有人清楚這個國家社會,到底是誰說了算!
白浩南其實是看不懂背后表達的這些含義,只覺得臥槽,太特么牛逼了吧?
是阿威給他解釋的:“第六軍是全國唯一的全裝備集團軍,戰斗力是最強的,幾次邀請我父親到首都任職,他都沒有去,只在這邊鎮守國土,誰都不敢怠慢。”
白浩南現在知道阿威其實還就是個大四學生,主修國際貿易輔修中文,而且只在本市最好的大學念書,一點沒有這種超級的狂傲瘋拽,也沒有什么遠渡重洋喝洋墨水的裝像,文文靜靜的很多同學都不知道他真實身份,所以前運動員表示難以理解:“我見過家里開公司做代理賣個車的老板兒子,都能拽得二五八萬一樣尾巴翹上天,不是成天強占民女就嗨藥濫賭,你這家教很奇特啊。”
阿威臉上稍微消了點腫,除了傷痕真的還是很清秀,笑笑都很斯文:“我也出過家的,不過是把寺廟修到家里來,正因為家里條件不一樣,我知道父親肩上的擔子很重,所以從來不給他惹麻煩,其實小時候我就向往要當軍人繼承父業,可……可能就是從小在軍營里面長大,我更喜歡男性。”
白浩南現在已經不太抵觸這個話題了:“有點奇怪,我小時候也是在體校長大啊,哦,對,體校也有女生。”
阿威笑得開心:“真想有機會到你長大的地方看看……”正說呢,病房門推開,少將先生進來了,今天穿著軍裝,哪怕沒有配槍,深綠色軍裝很莊重,胸口兩邊金色的徽章一大堆,看著那些明顯普通人一輩子都戴不上的肩章領章,白浩南立刻放了手里的水果乖乖的站起來,哪怕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反應丟死人了,像個丫鬟妃子!
還好就三個男人。
少將先生還是先關心兒子,過來湊近觀察鼻梁上的縫合,兩三天已經有點結疤消腫了,據說不會留下痕跡,阿威很在乎這個,過些天還得請最好的整容醫生來補刀修整。
主要是觀察了兒子的情緒狀況,然后才看旁邊站得規規矩矩的“女婿”,白浩南現在敢對視了,不是仗著獨得恩寵,而是從阿威那里得知少將也不算多陰晴不定,一句話,少將先生是絕對的一切以國家利益為重的態度,當然,是不是兒子對父親的主觀看法另說,反正也不那么濫殺無辜。
一身軍裝的父親最后選擇坐在白浩南那張床邊椅子上,讓兒子當翻譯:“你在首都的那起被暗殺的案件確認了,那個兇手斷了腿沒能跑掉,但他說他只是在黑市拿了錢和地址被要求殺死你,不知道是誰買兇,我已經要求把這件案子遞交警察總署調查,你有什么懷疑的對象沒有?”
白浩南不在這個時候亂開腔,搖頭,就像他從來沒去追查過莊家的真實身份,現在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欲望,能讓自己安全撤離就行,很多人就死在這種無謂的執著上,他不會。
少將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意外他的反應,停頓著觀察他好一會兒才繼續說話:“現在首都依舊形勢混亂,綠衫軍越來越多,聚集到五六千之眾,全國各地也有人表示支持,但法恩寺直接阻擋了警方入內調查,白衣信眾開始沖擊警署和各種設施,雖然不至于動蕩,但是已經嚴重影響到首都地區的治安和旅游產業,你沒什么要說的?”
阿威有用溙語跟父親爭論了什么,估計是把白浩南的初衷和出發點說了下,白浩南還是搖頭,不攙和。
轉過來阿威給他解釋:“我說了你也是看見瑞能大師的惡行才決定做點什么的,但這種局面其實是被人利用了。”
白浩南看著病床上下的父子,想想說:“之前我隱瞞了個情節,天龍法師十年前最疼愛的弟子,就是被瑞能大師引誘過去,給他們做了貪污善款的替罪羊,幾年前判刑自殺了,這也是能查到的,我確實是想坑瑞能一把,為天龍法師報仇,但天龍法師不會要我報仇,他只想懲惡揚善,所以他沒參與我這么做,到現在這樣僵持的局面……難道軍隊就不能一股腦的沖進去解決了么?”
阿威代替父親都能解釋:“佛門寺廟在全國的地位很高,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誰敢直接沖擊關閉寺廟,那會導致全國反對,這跟關閉酒吧夜場有很大的區別。”但還是給他父親說了。
白浩南有觀察少將的表情,沒有那種不屑一顧的傲慢,還點點頭回應:“天龍寺的主持我是非常尊敬的,老法師的確是德高望重的人,我派人去問過,你確實是他的弟子,所以我才沒有懷疑你的中國人身份,但你這個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白浩南又只好講故事了,當然這個更容易刪減,核心真實身份解釋清楚就行:“我本來真是打算就在天龍寺出家夠兩年,然后再回國的,我這個足球運動員的身份也可以到中國國內網上去搜索,就踢了那么一場好球,倒了八輩子的霉就一路逃亡,現在又得繼續逃下去!”
阿威提醒:“其實也不用……”
少將應該相信了白浩南的說法,還讓他把自己的中文名字寫下來:“如果你不是別有用心,我能保得你在北部區繼續正常生存下去。”
天地良心,跑路王白浩南一點沒想到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天龍寺以及宋娜和阿依:“我能有什么用心?我從瑞能那別墅拿到的還有幾個監控硬盤和幾十張光盤,都放在天龍寺的,如果交給您,我只希望能保得他們的平安。”瞟了眼表情熱烈的阿威,白浩南還是決定不要說出宋娜來,萬一吃醋怎么辦?
少將先生聽了兒子的翻譯,再城府頗深,也有神采奕奕起身:“真的?”
白浩南點頭:“讓我打個電話,請天龍寺派人送過來就行了。”
少將很慎重,馬上安排軍隊直接到天龍寺護送!
感覺軍隊在他這里就是隨手調動的,多少都行。
這事兒連天龍法師都不行,宋娜和阿依分別聽見白浩南的聲音以后,才把硬盤和光盤給交出來,據說她倆還是分別保管的!
最后和天龍老法師一起,匪夷所思的到病房外面觀瞻了近乎于被軟禁的白浩南,那樣的告別后居然這么快又能見面。
其實也沒說得上幾句話,連老法師都想不到白浩南居然又能再折騰一氣:“若這溫少將……我除了說你自求多福,都不知道我能幫你祝福什么了,他的風評還不錯,全力保證了北部區的安寧,起碼十年前這里還有很多武裝游擊隊在叢林里干擾生活,到現在北部區比首都還平靜得多他的功勞很大,但,說多了你也不懂……”
分別幾天,宋娜又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淚直接鋪滿臉頰,白浩南是看見她的光頭有點心酸,雖然這溙國出家隨時都能還俗,可還是感覺有點難過,另外有點內疚自己又打擾了她的清修,合掌低聲:“還是還俗吧,漂漂亮亮的過得開心些。”
宋娜搖頭:“現在就很開心……”
阿依好些,主要逗弄陡然長肥的阿達,偷偷給白浩南示意脖子,再雙手合十做念經的模樣。
白浩南就知道是表示那佛牌,她一直在為佛牌誦經祈禱,拉出來給她看看表示會一直佩戴下去。
天龍老法師還給阿威也做了法事祈福,阿威真的不桀驁,掙扎著都要起身坐在床邊接受了天龍法師的撫頂,好像對白浩南的師長都特別有感情。
看白浩南把人送下樓回來才小聲問:“那位居士小姐是你女朋友?”想想又猜:“前女友?”還一臉的向往:“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好幸福……”
白浩南搖搖頭:“我沒女朋友,從來都沒,這方面我是個濫人,從來不認為有忠誠的愛情感情,但她對我很好,幫我打理球隊,幫我梳理證據,喏,我身敗名裂要逃亡了,還是她給我畫的眉毛,和尚還俗以前都是刮了眉毛的。”
阿威好有趣的伸手摸摸看,居然還臉紅:“啊?真是畫的,我……就是從你的眉毛開始喜歡的!”
白浩南有點石化,阿威還在回憶:“那時就是看見……”
白浩南趕緊伸手:“好了好了,我還是很難接受一個大老爺們兒跟我談論這個,我們聊點別的成么?”
阿威委屈的嘟嘴,但能立刻強行轉移話題:“我教你玩槍吧?!我很擅長的……”
這個不錯!
威少爺立刻打電話叫人送槍過來!
不是說在病房里打靶,而是教白浩南怎么拆卸,起碼明白這玩意兒是怎么回事,不像上回拿了支手槍除了知道扣動扳機,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男人有幾個不喜歡槍的?
白浩南不過是從來沒有機會接觸這個罷了,所以頗有點后悔,早就該玩這個!
阿威也懊惱,現在這樣手把手的多有趣,多名正言順啊,一個勁的給白浩南承諾,等他腿上的傷好點可以出院就帶白浩南去打靶,所有槍械甚至坦克裝甲車隨便玩兒!
頗有些討他歡喜的意思。
所以等到少將先生晚上八點過興沖沖的過來,看見的就是兒子病床上擺了十幾支各種型號的手槍和五六支沖鋒槍步槍!
白浩南正愛不釋手的在阿威指導下練習,當然,一看見少將先生,他又乖乖的起立了。
少將先生拿了張光盤:“你看過沒?”
白浩南搖頭:“我一點都沒看過,沒興趣。”
海灘酒店那幾天,宋娜有看過,但六個大容量的監控硬盤,每個里面都有數百小時的視頻,她最多看了一個硬盤就吃不消了,至于光盤更是只隨便看了看,發現里面盡是對著床上的,一般看幾分鐘就得拉了白浩南去撿垃圾。
所以白浩南真是沒有看過這些自己冒險搞回來的東西,他懶得費這種軸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