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投入到安保工作,白浩南還是恢復了自己的軍裝,沒有軍銜和任何標志的軍裝,只是他戴墨鏡不戴軍帽。
M16步槍是規規矩矩要靠在駕駛座和車門內側夾著的,彈匣袋也夾在座位下隨時能提著跑,本來隨時不離視線范圍的阿哩和阿瑟卻出人意料的被他留在了鎮上,包括之前跟著來的行動隊員都有好幾個被留下來。
這也是他為什么一定要回前線營地補充人手的原因,這七八個白浩南認為在踢球上面有天賦的家伙,被留在小天龍寺,要他們跟著足球和尚們一起訓練,相比從來沒有接受過足球氛圍的阿哩他們來說,足球和尚們已經見過很多大世面了,白浩南還是舍不得有天賦的人消耗在戰場上。
牛兒一幫人這幾天已經開始對他們進行比較系統的訓練,說不上和白浩南那套有什么區別,主要是幾方都得熟悉下。
所以黃色悍馬越野車里只有三個姑娘加上他,還有抱在李琳大腿上的阿達。
已經起步走了段距離,提醒于嘉理就算是本地電話卡也要很快離開信號覆蓋范圍了,繁忙的老板才精簡吩咐下掛了電話:“我聽說有衛星電話,對吧,從來沒有用過,我讓人買幾個試試看。”
白浩南指指她的座位側方:“那件防彈背心你穿一下,雖然應該沒有危險,但以防萬一,回了營地那邊還有一件,李琳和小婉你們輪流穿。”
于嘉理立刻聰慧:“條件差到這種地步?”還提起那件有點臟兮兮的鋼板防彈衣看了看,最后決定馬上再打個電話,吩咐國內幫自己再買十件好點的防彈背心,她還問有沒有名牌,款式比較好看的,掛了電話還是把那背心擋在胸口,說實話,以她圓鼓鼓的豐滿身材,穿這個鋼板防彈衣可能真的很難受。
白浩南也聞弦知意:“你會在這里長待?”
于嘉理的目光從防彈衣移到白浩南身上,他那單薄的軍衣下肯定沒有這玩意兒:“你把這個給我保證安全,但我給你的佛牌到哪里去了?”
不太高興,但也沒有質問的語氣,兩三天時間足夠她化解情緒,這里肯定是門好生意,有了這個再看別的事情就能心平氣和了。
白浩南對她這個關注點有點難以理解,但質疑女士的思路肯定不是他的做派:“天龍寺的佛牌,實際上都是阿依這樣的小尼姑,打雜的小和尚們在后院做來換錢的,所以我在溙國的時候把佛牌留給阿依了。”
于嘉理反應敏捷:“原來你最喜歡的是小蘿莉?”
白浩南瞟了眼后視鏡,李琳不躲不藏的專心當聽眾,手上還把阿達撓得那叫一個舒服,小婉呢不抬頭,但肯定也在聽,這點她跟宋娜有一比,這倆位真正跟自己有過些癲狂時光,卻能完全保持雙方都不在意的狀況,多好啊,所以白浩南還是覺得輕松了些:“我還是那句話,以前在桂西,所有人都以為我跟你是什么樣的關系,但我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現在也許你以為我跟誰又是什么關系,那不就把自己也落到跟那些旁人一樣嚼舌頭的水平去了?”
于嘉理明顯是想笑一下的,但揚下巴忍住了:“可你又不跟我們說你這一年多經歷了些什么,甚至連同性戀你都沾上了,還有沒有人妖?我看你是沒什么不敢的,都帶出來我們看看啊!”
白浩南還真沒有跟之前女性朋友重逢再敘舊的經驗,算算這提不起速的山區路幾十公里要跑近倆小時:“那我就從阿依開始說,她是天龍寺的華裔小尼姑,就因為跟著我出去考察足球運動當個翻譯,差點被人販子給搶走了……”
仨姑娘聽得驚嘆連連,原來傳說中到處都很和善的溙國也有這樣的犯罪集團,原來還有這么壞的和尚,原來還有這么復雜的政治、宗教斗爭,原來白浩南在溙國真的是見了世面!
白浩南當然不會說自己跟宋娜的私事:“她是我的球隊經理,以前做過尼姑,我離開以后為了彌補我那些臭名聲,又回到天龍寺做八戒女,這是最嚴苛的尼姑,修行出來就可能就等于我們那些大學里面的研究生吧,本來我把她們送回寺里就準備來這里了,是天龍法師推薦我來的,今天跟著我們一起去橋頭迎接那個煮面的老頭兒就是天龍法師的老朋友,結果臨走準備住一晚去泡吧的時候遇見了阿威……”
仨姑娘再次驚呼連連,原來那個看起來俊俏斯文的年輕和尚,竟然是傳說中的將軍兒子,那就是衙內了?而且還為了白浩南被打得那么慘!
于嘉理還吩咐李琳從悍馬越野車的后排座位直接拿后備廂里面的零食來助興,白浩南無語:“你的體質本來就是容易胖的,還不忌口?”
于嘉理竟然連身材都不在乎了,還接過小婉遞上的粉紅色保溫杯:“你回來了嘛,減肥減肥,以前那么多都能減下來,而且減肥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有機會吃好吃的,繼續繼續,阿威怎么也去當和尚的,現在我都不覺得同性戀惡心了,哦?”
后面倆姑娘一邊嗑瓜子一邊使勁點頭,連阿達都有分到牛肉干。
白浩南講述得很簡單:“他說他喜歡我,但這事兒也沒什么可能對吧,但作為朋友他是真沒得說,哪怕沒有這個父母背景都是好朋友,我本來也邀請他以后去江州找我玩的,但確實沒想到在這里呆下來這么大半年時間,更沒想到本來只是打算在這里隨便踢踢球玩半年,本來算算現在都是國內夏季,差不多該回國了,但答應了幫助莊小姐做這件事,不光有私人原因,更多還是這件事真正能給這片特區帶來變化,如果你們到這里來不過兩三天,就經歷兩三次面對面的搶劫槍殺,就會明白國內的平安有多么珍貴了。”
于嘉理側身看著白浩南:“有點變化了,以前的你從來不會這么說,也從來不會想這種別人的事情。”
誰知道一直不說話的小婉忽然出聲:“不是,以前也伸手把我從火坑里面拉出來,只是以前更愛玩,還沒把自己的責任感想透徹,現在才就是他天生應該就成為的模樣,有擔當有責任的人,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人不一樣,一開始就不一樣。”
于嘉理聞言轉頭:“哎喲,你這一年可從來不在我耳邊提起他這些。”
只大聲響亮說了這么幾句,小婉又變回之前低頭的樣子,聲音也嘟噥了:“是蟲是龍,哪怕是做傳銷,看看就知道,于總您也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們,工作中是不是值得信任,值得往來的人,您一看就知道,您從認識他開始心里還沒點數?”
于嘉理都氣得笑:“嘿嘿,我隨便說你什么你都不吭聲裝內向,不過批評他兩句你就受不了?”
小婉放棄抵抗,李琳屬于手上一直沒停,主要是喂阿達吃,也不參與討論,臉上始終堆著好看的笑容,雖然聽得興致勃勃但眼神都是空白的,明顯不知道爭論的是什么。
所以于嘉理只能把矛頭又轉到白浩南身上:“讓你來跟老法師學習,沒錯,是學到了,但是你也把經念得非同一般,我承認這個新特區的事情對我們很有利,但你能不能別招惹那么多女孩子,那個尼姑研究生我就不說了,小蘿莉也當沒看見,那位幫你擋了子彈的地主小姐呢?怎么辦?我旁敲側擊問過幾句,非你不嫁!”
于嘉理說到地主小姐的時候,李琳居然在后面噗嗤笑了,搞得于老板很惱火:“笑笑笑!專門把你倆帶上是為什么?一個漂亮可人,一個貼心小棉襖,希望你們能發揮作用好好把他那亂七八糟在外面鬼混的心思帶回來,結果你們倆呢?一個個的幫不上忙!還跟我泄氣唱反調!”
李琳立刻癟嘴委屈,可愛的眼珠子都翻著到處轉,就是不跟于嘉理對視,小婉更是完全不做聲,只能白浩南開口:“于兒,你哪點都好,就是愛管人,我都得說我離開桂西就是受不了你的管束,我就喜歡自由自在,男女關系或者婚姻關系在我看來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你以后找男朋友結婚嫁人,真聽我一句勸,別動不動就管這么多,煩!”
于嘉理匪夷所思:“你成天花花公子一樣到處亂來,我還錯了?”
白浩南笑笑沒說話,因為前面已經看見軍營的輪廓,逐漸出現各種明的暗的崗哨,他得把車窗放下來對外面示意,很快一行六部車就開進了軍營里,白浩南指了指自己那個地主老財般的田園小院式住所:“于兒,你注意看看,這營房整個從護士到我的勤務兵,好幾十個女的,我這邊的勤務兵完全就跟女仆沒什么區別,我想干什么都行,回頭你觀察下,看我有亂來過沒有,我不否認我以前是挺喜歡鬼混胡來,但更多是因為我無聊,不知道我該干嘛,但是從到溙國開始,慢慢的我在清晰了,待在這個荒郊野外的營地一個多月,我沾都沒沾過女人,我再說一遍,我只是認為談戀愛結婚生子可有可無,而不是我喜歡亂來,這是有區別的。”
說完停好車:“回頭在這邊吃個午飯我們再出發,順便到指揮部參觀下軍用地圖,那個更詳細清楚,我還有些工作要給別人交接。”推開車門跳下去,手上倒是行云流水的一拉一提就把步槍拎著走了,而且因為M16步槍比較長,前后重心做得又好,白浩南現在也學著喜歡跟翁萊少校那樣把步槍夾在腋下翹著走,偷偷探頭的于嘉理其實滿眼都是花癡的小星星:“哦!男人拿著槍的樣子好帥……他現在比以前帥多了哦?是不是?”
其他幾輛車上的邱澤東等人已經簇擁著白浩南過去,李琳一個勁的嗯嗯嗯:“賊帥!也不是帥,氣質!爺們兒氣質!”
于嘉理還批評只看不說話的小婉:“當著面別老是捧他,得摔打!你看他那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現在這樣不是我逼出來的?”
她也夠會搶功的,小婉笑笑不說話,但低頭翻下自己的東西:“于總有手機信號了。”
于嘉理還是沒忍住花癡,扔了手里東西:“不管了!好不容易來到他的地方,怎么都要去看看……哇……”
原來白浩南走到用木柵欄和花草圍起來的小院門口,就有勤務兵迎出來幫他接過步槍,另一個奉上茶水,接著一串全副武裝的行動隊列隊竄出來對著他敬禮,然后再有人拿著各種部隊內的表格清單要這個總指揮簽字,白浩南順手寫了,接著還有經過的普通軍人、巡邏隊甚至連排長之類,只要看見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
白浩南都有很隨意的回禮,最后摘了腿上的槍套遞給跟上的其他勤務兵,還指著這邊吩咐幾句,然后自己就小跑幾步沖躍上了那邊高處的指揮部,又是一連串衛兵哨卡對他的軍禮。
這都是在都市里面長大的姑娘們不可能會看見的場面。
看著一身陽剛氣質的白浩南行走在這片到處都是偽裝網、沙袋、拒馬的軍營里,所有人對他都尊重恭敬的模樣,他都習以為常的隨意回應,的確很容易產生對這種男人權勢的崇敬。
可能于嘉理這游走在官商之間的姑娘特別在意,本來就花癡,還加多了幾分這種誘惑力,都起身了重重的摔回副駕駛座上:“我是……要嫁了他的!哼,不管那些妖艷貨色怎么樣!好姐妹一場你們不會跟我爭吧。”
白浩南覺得就是個找最合適的人來做最合適的事情,這有利可圖的生意對于嘉理也算是當年照顧的一種報答,他相信生意為先的姑娘會拋開男女之間那點小事情,抓住這個生意的機會,可沒想到徹底激發了于嘉理的是這個場面。
萬人之上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