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共工雖然沒有說出聲音,卻通過神識傳來令人詫異的信息。
秦笛聽得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回不過神來,問道:“前輩,什么是‘偽造天書’?‘天書’是什么東西?”
水神共工答道:“在天道碑的背面,除了列出大量的天條法規之外,還有一些有關天庭的重要信息,其中包括誰做了天帝,誰做了重要的大臣,哪位進階金仙,哪位金仙隕落等等。這種信息有的只是一閃而過,在天道碑上占據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而像天帝得到確認這種大事,往往會出現在天道碑上常達一個月之久。天道碑上所有的信息,都會有仙官記錄下來,進兒拓印在金書玉冊上,就叫做‘天書’。”
秦笛略微聽懂了,問道:“難道說那人偽造了這種所謂的‘天書’?”
水神共工接著道:“我記得有一年,我們四十九位仙帝,難得聚集在一起開會。這次開會歷時三個月,等到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那人忽然取出一卷‘天書’,說是剛剛得到消息,他被天道碑認可,要成為下一屆的天帝了,希望獲得大家的支持。”
秦笛驚訝的道:“啊?竟然有這么荒謬的事?”
水神共工點頭:“是啊!當時有不少仙帝不相信,急忙趕到天道碑跟前查看,然而碑上什么都沒有!那人說時間已經超過一個月,所以看不見碑文很正常。”
“這樣一來,眾人就發生了爭執。詢問負責記錄的仙官,原來的仙官卻失蹤了。”
“于是有的仙帝頓時惱怒起來,但是那人得到幕后大人物的支持,事先籠絡了接近二十位仙帝,而有些仙帝醉心于修煉,對此事并不上心,也有一部分仙帝堅決反對,譬如我們幾位兄弟……”
“那一段時間,天界發生了不小的動亂,有很多金仙、祖仙和天仙卷入其中,造成大量仙人的隕落……”
“再后來,我們被大人物叫去赴宴,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落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中。于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被人大卸塊肢體送往不同的地方鎮壓。”
秦笛還想再問,然而卻見共工豎起了一只手掌。
耳聽共工傳音道:“你不要再問了,那位大人物實力高強,有通天徹地之能,就算我們四兄弟明著打,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落在他手里也沒有辦法。我甚至都不能提他的名字,只要一提起,就可能被對方知道。”
秦笛聽了,也不敢再問。通過這番話,他大概明白了天上的形勢,對于凌霄殿的強大有了更加直觀的印象,看來今后跟對方發生爭執的時候,還是不能強攻硬打,必須要迂回應對才行,就算出手殺人,也不能讓對方認出來。
過了一會兒,秦笛躬身施禮,道:“多謝前輩解釋,弟子感激不盡,我從您這里得到很多的水系神通傳承,然而百思不得其解,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導。”
水神共工身高兩丈,就算坐著也比秦笛高,此時低頭望他一眼,問道:“我看你身上也有別派的水系功夫,是不是修煉了黑帝的功法?”
秦笛汗然,不得不點頭:“是的,希望您不要介意。聽說前輩昔年跟黑帝打過架?”
水神共工沉吟了片刻,道:“我和黑帝都是水修成道的仙帝,我修的是洪荒重水,講究強橫霸道,就像洪水到來,橫掃天下如卷席;他修的是三千弱水,講究以柔克剛,好似潺潺溪流滋潤萬物。因為道法不同,所以我們經常打架切磋,有時候打著打著就火了,所以我才會不小心撞到了不周山。但是我二人并沒有深仇大恨,很多時候反而像是兄弟。只不過我出自祖巫神魔,他是正宗的人族而已。”
秦笛睜大眼睛,問道:“請問前輩,祖巫神魔不是人族嗎?”
水神共工答道:“祖巫神魔也是人族的一支,只不過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了變異,身材越來越高大,就像傳說中的巨人族,對于強化肉身有很高的要求,而且經常祭祀天神,介意保持自神的種族特性。”
秦笛又問道:“請問前輩,什么是‘洪荒重水’?”
水神共工吸一口氣,引起外面的雪山“咯吱”作響,道:“昔年洪荒之時,到處都是洪水,我在大荒山的北麓,找到一池重水,它比一般的水重逾千倍,我將它熔煉到身體中,練就了一身強悍的功夫,并且從其中領悟出兩千八百多道水系天條。而黑帝修煉的弱水,出現在昆侖山的北邊,他從弱水中領悟出接近三千道天條,所以才稱為‘弱水三千’。”
秦笛不得不繼續問:“前輩,現如今還能找到類似的重水嗎?”既然修煉了這門神通,最好能找到洪荒重水,要不然很難參悟其中的天道。你連實物都沒有,單靠冥想怎么行呢?
水神共工想了想,道:“這樣的重水在仙界是沒有的,在人間界恐怕也消失了,但是在冥界還有,位于忘川河的源頭,那里有九股泉水,其中就包括了洪荒重水和三千弱水,你將九種泉水都取一萬斤,回頭我幫你煉制成九種仙階靈水。對你日后修煉水系功法有莫大的好處。要是有多,不妨多取一點來,我這殘損的身體也需要滋潤一下。”
秦笛聞言大喜:“多謝前輩告知。我盡快去冥界一趟。”
隨后,水神共工又開始指點他如何修行,秦笛聽了很開心,直感到不虛此行。
秦笛心想:“人說水神共工是一位很兇殘的大神,脾氣很差,動不動就可能殺人。卻不知道他是因為修煉了霸道的功法才會這樣。如今看來,他這人面冷心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隨后,秦笛告辭出來,發現外面的的雪山已經融化了很多。
顯然,此前之所以會有這么厚的雪山,是因為共工想借厚厚的積雪壓垮仙陣,如今他既然脫困而出,就用不著那么厚重的積雪了。
秦笛駕馭著通天舟一路往南飛去,發現陰霾密布的天空也變得晴朗了,風寒刺骨的落雪也停了下來,蒼茫大地依然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樣的潔白美麗,仿佛銀裝素裹,格外妖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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