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力量太小,即便他很強大,在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依然渺小。
所以云瑯會覺得宋喬才是自己最合適的妻子人選,所以才會認為霍光是自己最合適的弟子人選。
他需要一個很好的團隊來實現他的夢想。
太宰除了敵人之外沒有留給他任何人脈,當然,如果死去的大秦軍團算是人脈的話,云瑯也只能死后才能用到。
霍去病早就形成了自己特殊的人格,曹襄這一輩子估計都不可能形成他獨特的人格,至于李敢,他只在意馬上封侯。
其實啊,社會建設要高于軍事要求的,只是人們習慣性認為戰場才是好男兒展現勇武之姿的地方。
這跟人類的發展有關,很久以前,一個男子需要手持簡單的工具狩獵,如果一天不與大自然搏斗,就會被大自然淘汰。
這就讓男子必須激發骨子里面最后的一絲武勇,去面對殘酷的大自然,久而久之,男人們會認為,一切的榮譽都來自于戰爭。
婚,這個字很有意思,按照云瑯的理解,應該是一個男人手持木棒敲暈了一女子之后,才有可能出現婚配這種事。
他也覺得這種娶老婆的法子其實很靠譜,只要去掉無用的感情,男子在用木棒求婚的過程中不但展現了自己的勇猛,狡獪,以及靈活的身手,甚至連智慧也在敲暈女子的那一瞬間得到了全面的展現。
女子想必是警惕的,只有最優秀的男子才能達到目標。
如果是霍去病老婆張氏這種女子,估計只有很少的人才會去做木棒求婚這種嘗試。
反正,只要看,張氏與霍去病在殘雪中翻翻滾滾戰斗的模樣,云瑯覺得他應該是沒有向張氏這種女中豪杰求婚的資格。
“去病又舍不得真正打張氏,干嘛要糾纏那么久?”李敢是個識貨的,看了一陣子就不滿的對云瑯道。
云瑯見霍光背著云音站在一邊看熱鬧,就把大氅披在兩個孩子身上,很奇妙的兩個小人,剛剛還在搶食物,現在又笑的嘎嘎的。
“去病不滿張氏擅作主張,張氏不滿去病自甘下賤,反正兩個人誰都說不服誰,只好手上見真章了。
這也是張氏換了一種方式在跟去病服軟,很不錯的女人。”
眼看著霍去病的白蠟桿子點在張氏的眼前,這一場龍爭虎斗總算是結束了。
“我大哥贏了!”霍光從大氅里費力的探出頭問云瑯。
“誰知道呢,夫妻間的輸贏不太好說,有時候贏了,未必就是贏了,有時候輸了,未必就是輸。”
云瑯給霍光解釋了一下,見這孩子依舊是一臉的迷惑,知道自己習慣性裝神棍的語言這孩子聽不懂。
就笑道:“你大哥贏了。”
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的張氏一張臉紅撲撲的,大大方方的走到云瑯他們面前施禮道:“讓幾位叔叔見笑了。”
云瑯笑道:“別說客氣話,你要是真能在馬廄里住下去,我們才服氣呢。”
張氏掩嘴笑道:“云叔叔果然如去病說的那般有趣,張瑩只是認為如我夫君這般的大英雄,自當赤手空拳打天下,如此治下的家業留給子孫才長氣。”
云瑯大笑道:“去病的土地就在上林苑,你喜歡什么樣子的莊園自己去修建就是了,以你跟去病的能力,一年足夠修建好一個莊園了。”
張瑩聽了云瑯的話有些扭捏,求助般的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將兩根白蠟桿子丟給家將沒好氣的道:“她想借助你家的山居……”
云瑯笑著對張瑩道:“不打算住馬廄了?”
張瑩笑道:“那是說給外人聽的,既然云叔叔家中有華宅,張瑩也沒有必要硬撐著去住馬廄。”
云瑯笑著對霍去病道:“通權達變,這是一個美德,去病,這一方面你可就差遠了。”
霍去病冷笑一聲道:“誰說我不會通權達變了?把烏騅馬牽去山居,只要跟馬住在一起就算是住馬廄了。”
曹襄冷冷的道:“這一套也就在我們三個面前使使,換一群人,你一定會住進馬廄里去的。”
李敢大笑道:“既然沒有住在馬廄里的打算,就不要拖延時間給軍卒留什么收拾馬廄的時間了,我們這就快些走。”
霍去病剛要跟弟弟說兩句話,卻發現云瑯抱著霍光跟云音去了馬車,剛剛上了馬車,馬車就迅速的沿著渭水向云家狂奔。
張瑩皺眉道:“你弟弟……”
霍去病搖頭道:“別問,阿瑯這人做事歷來是走一步看三步,別看年紀小,做事沉穩的如同經年老吏。
他看中了小光,那是小光的福分。”
張瑩低聲道:“小光應該在您的身邊受教。”
霍去病將張瑩扶上馬車,搖搖頭道:“你太小看阿瑯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極限在那里,這樣的人,長安城沒有幾個,你到了云氏就會知道,阿瑯的不凡之處到底在哪里。”
張瑩拉住霍去病的手道:“天太冷,您也別騎馬了,坐在車里暖和。”
霍去病搖頭道:“我馬上就要去白登山了,不經歷一些風雪如何在白登山立足。”
張瑩也不再堅持,關上車門,隔著車窗與霍去病聊天。
新婚夫婦,又是剛剛食髓知味,即便如霍去病這樣的人,也不忍冷落這個性格奇特的女子。
遠處的山是白的,近處的大地卻是枯黃的,身邊的渭水顏色泛黑,走在這樣的大地上,即便是心中還有幾分憤懣之意,也會被這里的風霜消解的干干凈凈。
車隊進了富貴鎮,也就算是到了云氏,云瑯瞅著熱鬧的煤石市場有些感慨。
走的時候,長達一里的街市上全部都堆滿了煤石,僅僅四天的功夫,這里的煤石已經少了很多。
聽著商鋪里的活計大聲威脅顧客再不買就要漲價的囂張聲音,云瑯覺得非常親切。
也不是誰喊了一聲:“云氏貪財!”
整條街市上的喧鬧之聲,頓時就消失了,不管是賣煤石的,還是買煤石的都齊齊的停止了喧嘩,瞅著云氏的漂亮馬車。
劉二湊到云瑯的車窗前道:“喊話的人老奴看到了。”
云瑯微微笑道:“不必,你去告訴這些人,從明日起,云氏將再次大規模的收煤石,如果有需要煤石的人家,可以去云氏煤場交易,價格比這里的市價低半成。”
劉二知曉家里的狀況,由于跟野人的關系歷來融洽,只要云氏開始收煤石,基本上就沒人往富貴鎮送煤石。
云家本來可以壟斷煤石產業的,只是因為重重顧慮沒有下這個手,現在有了云音,貪財的云瑯對劉徹來說,是一項美德。
劉二的話剛剛出口,寂靜的市場頓時就沸騰起來,所有的商戶都在斥責云氏不給人活路,有一些膽子大一些的,居然靠近了云瑯的馬車想要當面斥責云瑯。
云瑯打開車窗,指著站在屋檐下的郭解道:“你不準備過來幫我驅走這些無賴?”
郭解向前一步,解下長劍丟在地上道:“身為少上造卻與民爭利,為富不仁!
郭某手中劍雖然鋒利卻不會指向懦民,如果你是在看不慣郭某,盡管剝奪我的官身就是了。”
云瑯皺眉道:“你想要干什么?云氏為富不仁的事情不多,這樣潑臟水未免過分了吧?”
郭解換了一張笑臉道:“只要云氏將焦煤秘方公之于眾,鄉野間自然有云氏的賢名傳頌。”
云瑯笑瞇瞇的朝郭解招手,等到郭解走過來之后,云瑯一口口水吐在郭解的臉上笑道:“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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