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員是怎么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馴服那些獸性難馴的野獸的?
答案其實很簡單,也很殘忍,就是鞭子——哪怕是不會說話的野獸,也會感覺到疼和痛苦,你只要讓它知道做了什么疼痛和痛苦會降臨在它的身上,那些沒有多少智慧而且生性兇猛的野獸,也可以被你馴得猶如貓咪一樣乖巧。
野獸都能這樣,更何況人了。
這是嚴禮強上輩子就知道的道理,當時他參加過一個高級的管理學的課程,上課的教授,就用馴獸的原理,解析了企業人力資源管理和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之間的一些微妙的心理學和社會學之間的意義。
嚴禮強記憶猶新。
這個時候,在情況緊急,嚴禮強也只能把自己手上的這個郡守公子當成野獸來對待了,他必須要讓這個人完全聽他的話,對他產生深深的恐懼,他今日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葉逍禽獸不如,但他卻是嚴禮強現在手上的人質和活命的底牌。
在最短時間內,嚴禮強用在葉逍身上留下的四個讓其痛苦萬分刻骨銘心的傷口,瓦解了葉逍心中那最后的一絲僥幸和抵抗情緒,同時也要讓葉逍知道,他的這條小命,現在就完全捏在嚴禮強的手里,嚴禮強如果要殺他,絕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有半絲的顧慮。
在最后看著自己的手指離開了自己手掌的時候,郡守公子這個時候心中的恐懼,更甚于他身上能感受到的痛苦。
嚴禮強用最快的時間在葉逍的脖子上拴上了一根皮制的腰帶,那腰帶,剛好可以讓郡守公子喘一口氣,不至于被勒死,腰帶的另外一端,則把葉逍的兩只手用一個反關節的姿態扭到后面拴了起來,完全動彈不得,嚴禮強的一只手則拉著那條皮帶的中間位置,只手上還拿著那把短劍,用短劍抵住了葉逍的后心,保持著隨時可以刺入的狀態,他的另外一只手則拿著狗腿,狗腿就搭在葉逍的肩膀上,鋒利的刀刃正對著葉逍脖子上的大動脈。
然后他就以這樣一個姿勢,背著弓,輕松的押著葉逍,從浴室之中走了出來。
地下通道之中的步伐,凌亂而又驚慌,眨眼的功夫,十多個拿著刀劍弓弩的護衛全部從通道之中沖了出來,那些人看到被嚴禮強劫持的葉逍,一個個臉色大變,拿著強弩的幾個人,更是一下子就蹲下,把弩箭瞄準了嚴禮強。
“你是誰,快放了公子,你若敢傷害公子一根毫毛,小心郡守大人將你碎尸萬段……”那些人中的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對著嚴禮強大叫起來。
“讓他們把手上拿著的武器全部放在地上……”嚴禮強背靠墻壁,自己身體微側,幾乎身體幾乎完全藏在葉逍的背后,然后對葉逍吩咐道。
“混蛋,快把手上的武器全部放在地上,聽到了沒有……”葉逍嘶聲力竭的大叫了起來。
那些護衛一個個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看向了那個剛剛和嚴禮強說話的人,但沒有人放下手上的武器。
“看來你這個郡守公子說話也不靈,他們這是想要你死啊……”嚴禮強微微嘆了一口氣,抵在葉逍脖子上的狗腿稍微一用力,葉逍脖子上的皮膚,立刻就被割開了一小道傷口,一滴滴的鮮血就開始在傷口處流了出來。
葉逍魂飛魄散,整個人臉色漲紅的對著那些侍衛大吼了起來,連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刺耳至極,“趙松明,還不照著他說的話做,你是不是看著我死了才高興,我今日若是死了,我爹一定讓你給我陪葬,你們都是害死我的兇手……”
那個剛剛對著嚴禮強大叫的護衛頭目一下子臉色立變,“大家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那些拿著刀劍的,拿著強弩的,一個個連忙把自己手上的武器放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們是誰,但你們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們一個個不許靠近我五丈之內,若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靠近我五丈之內,我就斷葉逍一根手指,若有兩個人靠近我五丈之內,我就砍葉逍一只手,而且,只要我看到百米之內有人手上拿著弓弩或者是暗器,我就在先在葉逍身上戳一個洞,你們若想殺我,我一定會先一步拉葉逍墊背,那些想在主子面前立功表現的好好想想,葉逍要是因為你出了事,身上少了幾根手指,多了幾個洞,你最后會有什么下場,不要最后自己功沒立下,卻把小命給送了,我殺不了你們,但一定能有殺得了你們的人!”嚴禮強從葉逍的背后露出一塊臉來,對著那些護衛冷聲說道,“好了,給我后退,我們保持五丈的距離……”
“聽到了嗎,還不后退,趕緊把這話傳下去……”不用嚴禮強說什么,葉逍自己就對著那些侍衛嘶吼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綻起。
這一次,不用那個趙松明趙松明再說什么了,所有護衛一個個慌忙退后,生怕退晚了一步,自己成了背鍋的那個人,嚴禮強剛剛那一番話,完全就是心理戰,正中這些護衛的軟肋,在這種時候,能救下葉公子自然是好事,將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但要是讓葉公子因為自己出了事,哪怕擦破一點皮,那自己也就完了……
嚴禮強滿意的看著那些護衛一個個退到了五丈之外的地方。
“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把剛才被你們擄來的那兩個女子送到這里來……”嚴禮強對著葉逍說道。
“還不快去,讓葉安把那兩個女子送到這里……”葉逍對著那些人再次大叫。
片刻的功夫,嚴禮強剛才看到的那兩個女子被送來了。
那兩個姑娘已經醒了過來,但被人塞住了嘴巴,眼睛被蒙住了,身上也被繩子綁著,在送到距離嚴禮強五丈之外的地方,嚴禮強讓那些人把那兩個姑娘身上的繩子解開,蒙著眼睛的黑布和嘴里的布團取下,在認真看了看這兩個姑娘,發現這兩個姑娘就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兩個姑娘之后,嚴禮強讓那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子朝著自己身后的通道跑,后面有出口,自己則帶著葉逍往后面他來時的通道慢慢退去,同時也是斷后。
那些護衛,一個個進退不得,只能在五丈之外,跟著嚴禮強,亦步亦趨的朝著通道的盡頭走去。
在嚴禮強帶著葉逍來到那道通道鐵門的時候,嚴禮強突然聽到跑在前面的那兩個姑娘發出一聲驚叫,等他轉頭一看,不由目眥欲裂——就在距離他二十米之外,那兩個姑娘,已經同時倒在了地上,兩個年輕姑娘那雪白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道殷紅的血痕,那血痕,還在不斷擴大,兩個年級美麗的姑娘,眨眼之間,就香消玉殞,死在了嚴禮強的面前。
就在那通道的出口那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滿頭白發而又面目邪異的人。
那個人看著嚴禮強,陰陰笑了笑,然后轉眼臉色一肅,大聲對著所有人說道,“你們聽好了,這個綁架葉公子的人,今日在平溪城中擄走兩個少女,欲行禽獸之事,多虧公子今日外出發現這人行蹤詭異,讓府上的護衛救下了那兩個女人,并把三人一起帶到府上,正準備報官,沒想到此人出手陰毒狡猾,頗有手段,在來到府上之后,伺機逃脫,將那兩個少女殺了,還綁架了公子,殺傷了府上的幾個護衛,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