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達的家就在那天嚴禮強遇到碰瓷的春熙坊附近,距離碰瓷的地方也就五六百米,走過幾條曲曲折折的小巷就到。
在那幾個年輕人的帶領下,嚴禮強沒有費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徐恩達家的家門口。
那是一個不大的四合院,稍微有些破舊,但也沒有到墻倒屋塌的地步,站在門口,還可以看到院子墻頭露出來的一片青翠的葡萄葉。
那個叫小五的青年敲了敲門,隔了幾秒鐘,里面就傳來一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誰啊?”
“恩賜,是我,我們來看看徐哥……”
聽到外面的回答,那四合院的門才打開了,一個眼睛有些發紅,大概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門后,“小五哥……”
“恩!”那個叫小五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一邊朝著里面走去,一邊轉過頭對著嚴禮強道,“這是徐哥的弟弟,徐哥是家里的老大,他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恩賜是最小的一個……”
“除了這幾個弟弟妹妹之外,徐恩達家里還有什么人?”嚴禮強問道。
“沒有了,徐哥的雙親幾年前外出探親,回來的路上馬車車軸斷了翻到了山溝里,兩個人就不在了,這個家里現在就靠徐哥一個人撐著,這些年徐哥在家里又當哥哥又當爹媽,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一起過,太不容易了……”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嚴禮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徐恩達的家的確簡陋,院子里除了那顆葡萄還有幾個老舊的石凳之外,幾乎就沒有什么像樣的東西,都是一些雜物。
小五帶著嚴禮強朝著正對著院子的房間走了過去,而還沒有進入房間,嚴禮強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個聲音。
“堂兄,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饒了那個叫郭四的雜碎,我今天就去找幾個馬步司的兄弟,翻遍帝京城,也要把郭四那個雜碎給找出來,先把他送到官府,在牢里我就找人把他給收拾了……”
“海河……你這邊家里的事情一堆,再說你哥哥不在了……你家里就全靠你撐著,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等我好了,我和他生死臺上走一遭,親自把他了結掉……”
“郭四那個雜碎怎么可能會和堂兄你上生死臺,你要能找到他,他一定溜了,對付這種人,你絕對不能和他講什么道理……”
這兩個聲音,一個是徐恩達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虛弱,而還有一個人的聲音,聽在嚴禮強的耳中,卻也熟悉得很,這帝京城,的確太小了!
“徐哥,我們帶人來看你了……”這話,就直接推開門,帶著嚴禮強走到了屋子里。
徐恩達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還有一個人,則坐在床邊,背對著門,在聽到身后的推門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然后就看到了嚴禮強,隨后那個人的屁股下面就像安了彈簧一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驚愕加激動的看著嚴禮強,“嚴……嚴護衛……啊……不……不……現在應該是……嚴校尉……你怎么……怎么……”
因為太過震驚,胡海河一時之間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么。
“海河,好久不見了,我還一直等著你來找我練習弓箭呢!”嚴禮強笑著和胡海河打了一個招呼。
帶嚴禮強來到這里的小五幾個人和躺在床上的徐恩達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的眼神在胡海河的臉上轉了轉又看了看嚴禮強,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海河……你們……你們認識?”躺在床上的徐恩達奇怪的問道。
“堂兄,這就是我給你說過在護送孫大人來的路上一個人就把幾百個黑風盜殺得屁滾尿流的那個嚴護衛,現在應該是嚴校尉了!”
“啊……“躺在床上的徐恩達和小五他們幾個年輕人都呆住了,估計他們之前已經從胡海河這里聽到過關于嚴禮強的傳聞,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個他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人物,居然就是眼前這個人——嚴禮強之前決定雇傭幾個人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的名字,所以徐恩達他們也不知道嚴禮強就是胡海河曾經和他們說過的那個嚴禮強。
聽到嚴禮強的身份,徐恩達的臉色也有些激動,掙扎著就想要從床上起來,嚴禮強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現在有傷在身,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堂兄,你們……你們怎么和嚴校尉認識的?”胡海河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你堂兄和他的幾個兄弟,前幾天還仗義出手,救了我一次,我也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海河你的堂兄,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嚴禮強把前幾天和徐恩達他們認識的經過一說,所有人都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一下子,眾人感覺彼此的關系又近了一步,而嚴禮強在眾人之中的地位,也一下子變成了毫無爭議的中心人物,屋子里一干人再看嚴禮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嚴禮強先查看了一下徐恩達身上的傷勢,發現徐恩達身上的傷勢有三處,一處在大腿上,被匕首刺了進去,傷口很深,但還好沒傷到動脈,一處在左邊的腰部位置,還有一處在背部,腰部和背部的傷口都是兩指多長,是被匕首劃到的,不是刺進去的,看起來雖然嚇人,卻不算致命,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已經找大夫看過了嗎?”嚴禮強問胡海河。
“已經看過了,大夫也開了藥,說現在主要就是修養!”
“我身上還帶著一點傷藥,是鹿苑里的東西,效果應該要比帝京城里的大夫開出來的藥效果要好一點,給你堂兄試試!”嚴禮強說著,就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藥囊,把藥囊之中的一個精美的白色的瓷瓶拿了出來,遞給了胡海河,“里面的藥丸,內服外用均可,內服一日一次,外用的話用水化開敷在傷口上,三日換一次!”
自從前些日子遇到花如雪之后,嚴禮強已經養成了每次出門帶藥囊的習慣,因為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每次出門都不會遭遇到意外,所以帶一個藥囊在身上,總是有備無患。
接過嚴禮強遞過來的白瓷瓶的胡海河認真的打量了那個白瓷瓶兩眼,然后小心的把白瓷瓶的瓶蓋打開,嗅了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忍不住驚呼出聲,“啊,這是……這是……五行化生丹,這……這可是供宮里用得御用之藥啊……”
“哈,沒想到海河你還知道!”嚴禮強笑了笑,“什么宮里宮外的,是藥就是給人用的,別給我省了,我在鹿苑領幾瓶傷藥容易得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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