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什么,阿壽做了羞恥之事?什么意思?軍營之中,不是禁止跟女人有來往嗎?還怎么個羞恥?”
慕容南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裕:“那你和苗姑娘又是在做什么呢?”
王妙音粉面通紅,一下子轉過了臉去,劉裕也是無話可說,只能勾了勾嘴角,換了個話題:“我們,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亂說。還有,你現在怎么一身北府軍士的打扮?”
慕容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甲,笑道:“我不是要教你們胡騎的戰法嘛,總不可能天天一身胡人打扮吧。謝大帥吩咐過,讓我領了一套北府軍的軍官衣服,以后我的人也會是北府兵的打扮。”
劉裕冷笑道:“可你這張臉,一看就是胡人,就是再穿北府軍的衣甲,也能一眼看出來,我勸你還是學學易容之術,打扮成漢人的好。”
慕容南微微一笑,看著王妙音:“那可得跟苗姑娘多多討教了,這么國色天香的一個大美人,居然能扮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漢子,連我這么多天都沒看出來呢。苗姑娘,你會教我嗎?”
王妙音氣得一跺腳,咬牙道:“休想!”
她轉向劉裕,說道:“劉大哥,你快去看看劉敬宣吧,這慕容南說的應該不是虛言,萬一真的出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我自己會回去的。”
劉裕嘆了口氣,對慕容南沉聲道:“慕容南,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軍中有七禁令五十四斬,把這種男女之事到處亂傳,一樣要受軍法處置,你既然穿了這身衣服,就得遵守我軍的軍法,別怪我沒提醒你。”
慕容南微微一笑:“我又不是長舌婦,你們在這里卿卿我我,只不過是給我撞見罷了,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事情呢。放心吧,這事永遠會是一個秘密,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的。”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王妙音,說道:“你快去軍營吧,我送苗姑娘回去,一路之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請教她呢。”
劉裕點了點頭,這里畢竟是荒郊野外,他也實在不放心王妙音一個人走,這慕容南再怎么也不至于在這里對王妙音不利,他對王妙音說道:“那我走了,你當心,我們說過的話,一定要記在心里。”
說完,他干脆地轉身就向著飛豹營的方向奔了過去,轉眼之間,他的身形就消失在林間的夜色之中。
當劉裕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之后,王妙音突然冷笑了起來:“慕容南,你可真會裝,論易容變形之術,這世上你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連我這點本事還是跟你學到了不少,就跟你的人一樣,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慕容南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難不成我要跟劉裕說,我就是當時贏了他,害得他受了那么多苦的吉力萬嗎?還是要告訴他,我是個女的?”
王妙音看著慕容南的眼中,光芒閃閃:“算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現在你也看到了,我跟劉裕已經定情了,哼,我勸你不要打什么歪心思。”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隱隱現出一股子絕不退讓的剛強,倒是有七八分酷似其母親了。
慕容南微微一笑:“你真的是想多了,劉裕天天掛嘴邊就是漢胡不兩立,我這個胡人女子,又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結果?再說了,這家伙笨得很,連馬都騎不好,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你放心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說到這里,她笑著向前走了幾步:“再說了,你這么漂亮,連我看了都會心動,我長得可沒你好看,劉裕怎么會舍你而求我呢?”
王妙音心下稍安,臉上閃過一絲微笑,拾起了慕容南的手:“好了,剛才是我胡思亂想,你別往心里去,我們可是約定好了,要做好姐妹的呢,這次我能去和平谷,能跟劉裕一路同行,可多虧了你幫我求情,這個情份,我可記著呢。”
慕容南佯作生氣,板起了臉:“哼,虧你還記得我們是好姐妹,你就這么懷疑好姐妹的嗎?我要真的想跟你搶劉裕,又怎么會給你留下這樣的機會跟劉裕接觸呢?別忘了,你這易容之術,還有行路時的諸多注意之事,可都是我教你的呢。”
王妙音笑著搖著慕容南的手:“好姐姐,別說啦,都說了是我一時胡言亂語,咱們都是女兒家,應該能知道在感情之事上會多疑敏感吧。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答應你,就當是給你賠罪了,好不好?”
慕容南幽幽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好了,我們這個姐妹,也不知道能做多久,上次劉裕說得對,一旦我們能聯手滅了秦國,大燕復興,那以后,說不定咱們燕晉兩國,就會成為你死我活的敵人,到時候我們這對姐妹,也只怕要成敵人了。”
王妙音的秀眉微蹙,嘆了口氣:“這種軍國之事,本不是我們女兒家應該多過問的,真要到了那步,也只有隨緣了,不過,不管國家之間如何對立,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永遠地保持下去。”
說到這里,王妙音的聲音變得低沉:“我在高門之中這么多年,按說也有許多知心閨蜜,但沒有一個,能跟你這樣一見如故,也許,你身上這種男兒的豪爽,才是真正吸引我的原因吧。”
慕容南微微一笑:“好了,別感慨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畢竟天黑了,你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子,在外面可不太安全哦。下次你跟劉裕幽會,可不要找這么偏僻的地方,萬一碰到了強盜團伙,只怕劉裕一個人也無法護你周全。”
王妙音的粉臉一紅:“你別想歪了,我們哪是什么幽會,只是,只是有些話要跟對方說清楚。過了今天,劉裕就得把所有心思投于軍旅之中,建功立業了,我要想再見到他,不知道還是什么時候呢?!”
慕容南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你們真的定情論婚嫁了?”
王妙音羞澀地低下了頭:“還得看家中長輩的意思,在此之前,劉裕得有所作為,建功立業才行。”
慕容南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一閃即沒,轉而笑著拾起了王妙音的素手,輕輕地摩挲著:“恭喜妹妹,我祝你們百年好合,一世相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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