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銀鈴聲響過,帳門微掀,混合著玫瑰香氣的一陣輕風,入帳而來,而風兒的主人,來自于一位絕色的佳人,寒冬臘月,外面已經是積雪數寸,而這位佳人的穿著,仍然是異常的清涼,她的頭上,戴著百色羽冠,每一根羽翎,都是不同的顏色,她的臉上,抹著各種油彩,只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周正的五官,即使是在這些五顏六色的油彩之下,也能看出其精致,而她的四肢,完全裸在外面,膚色瑩白如玉,又有如那天山之上千年的積雪,柔若無骨,可是隨著她的款款蓮步,小腿肚上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美到了極點。
一雙天足,指甲上涂著鳳仙花油,輕輕地踏著帳內名貴的波斯地毯,每走一步,腳踝之上所系著的銀鈴都會叮當作響,配合著她用黃金與翡翠碎片制成的貼身胸衣,遮住了那傲人的雙峰,而雪白的腰肢,襯托著那圓潤的臀部,走起來,前波后浪,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都會心跳加速,血脈賁張。與其說這是一個部落的巫女,不如說是一個絕色的尤物,可不正是號稱草原第一美人的巫女,賀蘭敏嗎?
劉顯和劉亢泥兩兄弟看得眼睛都要發直了,呆立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公孫氏則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呸,騷貨!”
這句話提醒了劉顯,他咽了一泡口水,臉上綻放了笑容,回頭對著公孫夫人沉聲道:“閉嘴,當心驚動了天神,給你降下災禍,先收了你這條惹事生非的舌頭。”
公孫夫人雖然恨極這賀蘭敏,但也真的害怕天神會降罪于吉力萬,連忙掩住了嘴,甚至連臉上的那個挨巴掌處,火辣辣的疼,也不去理會了。
賀蘭敏微微一笑,輕輕地鞠了一躬,俯身的那一瞬間,金玉胸衣內,春光偶現,一道深溝,直入兩個男人的眼底,甚至連他們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公孫夫人恨恨地扭過了頭,甕聲道:“你憑什么說是天神帶走了吉力萬?”
賀蘭敏平靜地說道:“因為我的預言能力,從昨天夜里開始,我就一直聽到天神在我的耳邊說話,這次與以往不同,他是主動來找我的,我從昨天夜里就一直被他所控制,昏迷,在夢中,我看到了很多東西,我看到了河套那里的千萬頭惡狼,撲向了這里,我看到了南方的一條巨龍,盤旋于九天之上,最后也降落到了我們獨孤部。”
劉顯睜大了眼睛,顯然,他能聽出來,西邊的惡狼是劉衛辰,而南邊的巨龍,難道會是那個叫蒼狼的漢人嗎?他又怎么可能是巨龍?
劉亢泥搶先問道:“龍?那是漢人的東西,你確定你看到這條巨龍了?”
賀蘭敏點了點頭:“不錯,就跟多年前,還在代國的時候,我看到了南邊的巨龍飛到了陰山之上,噴出火焰,燒毀了整個草原,當時我說的話,你們都不信,后來你們才知道,那條紅色巨龍,是苻堅。”
劉顯咬了咬牙:“那你這回看到的巨龍,又是什么樣子?”
賀蘭敏嘆了口氣:“我看不到它的形狀,只看到一個龍影飛過草原,把整個陰山都蓋住,而它的身形,隱藏在云霧之中。龍和狼在搏斗,在廝殺,讓草原上騰起無數的火焰,到處都是慘叫和哀號,天神說,吉力萬是他賜給草原的,不能讓他在這場龍狼的搏斗中受傷害,所以,他把吉力萬召回了天庭,跟他在一起。”
公孫夫人面露喜色,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尤物,但絕對不敢懷疑她的預言能力,她的聲音都激動地發抖:“賀蘭圣女,你說的,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賀蘭敏點了點頭,神色如常:“這是天帝要通過我傳達給大可汗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我一醒過來,就來這里報告了。大可汗,天帝說,要給吉力萬神奇的力量,助我們草原能逐走龍與狼,而當吉力萬有了這個力量的時候,他就會把他放回!”
劉顯的眼中光芒閃閃:“兩歲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力量去打敗匈奴大軍?還有那個什么龍?賀蘭圣女,雖然我一向相信你,可是這次天神的意思,你是不是弄錯了?”
劉亢泥突然說道:“汗兄,可能那個龍,不是什么漢人,而是慕容垂,你想想,以前的燕國稱霸北方,連代國都要跟他們聯姻,說是中原的真命天子,也不為過啊。現在慕容垂打敗了晉軍,一統河北,幾乎也是復國成功,他跟我們有如此大的仇恨,建國之后,一定會趁著劉衛辰來攻,趁火打劫,這個老賊一向深藏不露,苻堅都看走了眼,所謂的云中隱龍,不就是他嗎?”
劉顯猛地一拍手:“對啊,兄弟,你說的太好了,這下我就完全明白了。以我們的軍力,就算能召集漠南各部,對付劉衛辰和拓跋窟咄,已經很吃力了,要是這時候慕容垂再發兵來攻,我們腹背受敵,那就危險了!”
劉亢泥沉聲道:“慕容垂若來攻我,必是從東邊出代郡,漁陽,那一帶是賀蘭部的地盤,只有靠賀蘭部,才能抵擋慕容燕國了。”
劉顯看向了賀蘭敏,嘆道:“賀蘭圣女,你出自賀蘭部,現在卻是我們獨孤部的圣女,請問天神還給了我們什么別的指示,要我們做什么?”
賀蘭敏搖了搖頭:“我只是天神的使者,除了傳話,別的什么事也不知道。而草原的規矩,嫁出去的女兒,就跟本部落沒有了關系,除非是丈夫死了帶著家產回娘部落,這些軍國之事,您應該問你的部下,謀主,而不是問我。”
劉顯咬了咬牙:“那吉力萬什么時候可以找回來?天神會給他何種力量?”
賀蘭敏微微一笑:“天神說,當他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到吉力萬身上后,就會把他送回,請大可汗給我七天的時間,讓我做法,七天之后,我一定會讓吉力萬從天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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