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尉遲清不準備找張小霖的麻煩,武都督頓時大喜。
接到尉遲寶林的傳書,讓他打聽張公子的時候,武都督便有些不高興,只不過想稍微應付一下即可,不料很快,尉遲府上便派出了幾名侍衛過來,說是協助武都督,武都督不得不出兵,到處設卡盤查,心里卻是十二分不愿意。
武都督當然是武曌的哥哥,名叫武元慶,目前還只是名義上的武都督。
原來,武曌父親武士彠死后,武家兩兄弟武元慶和武元爽都不是都督,武元慶是武將,武元爽是文書,剛好一文一武,倒是把整個荊州治理得井然有序。
可是朝廷一直沒有明確誰接手荊州都督,不過也沒有重新派人過來。
荊州兵馬一直是武家軍,武元慶在軍中地位一直極高,就算是武士彠在世時,武元慶也是中軍官,一直分管軍中大小事務。
武家不屬于尉遲恭一派,而是與李靖關系不淺,因此,尉遲寶林的書函也只能是請求協助,而武元慶接到之后,也只不過應付而已。
尉遲清來到荊州都督府之后,武元慶壓力便大了。
尉遲清是隱門弟子,這是個公開的秘密,最棘手的是,自己手下幾名地級武者,竟然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見尉遲清已經和張小霖握手言和,武元慶松了口氣,不管是尉遲家,還是這個神秘的殿下,他可都不想得罪。
武元慶見尉遲清河張小霖握手之后便退了下去,便上前也拉住張小霖的手道:“殿下,既然到了咱荊州,不如先到都督府休息一會,武某也好略盡地主之誼。”
張小霖本準備拒絕的,可手被武元慶抓住之后,忽然感到一股死氣從手上傳來,不由一驚,神識掃過之后,暗自嘆了一口氣。
武元慶肝區一團死氣,灰蒙蒙的,肝臟明顯已經硬化了,難怪武元慶面上呈黃棕色,這是肝癌啊!
“武都督,你有病啊,而且病得不輕啊。”張小霖松開手輕聲道。
武元慶心中一驚,他的病他自己當然知道,每到晚上,右肋下便疼痛不止,直接放射到后背右肩和右下腹,痛的時候,全身冷汗不止,而且近段時間發作越來越密,幾乎每一個時辰便痛上一回。
看了不少大夫,都是束手無策,問他們是什么病,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殿下莫非還精通歧黃之術?”武元慶見張小霖抓了一下他的手,便直言不諱地說他有病,病得不輕,心中很是佩服,單憑這一手,這個殿下便要比他看過的那些大夫要高明得多。
“食不甘味,寢不甘眠,肋痛徹背,命不久矣!”張小霖喃喃的念了幾句。
武元慶一聽當即大驚失色,尤其是聽到命不久矣時,不由面色驟變。
“殿下救我。”武元慶急忙抱拳道。
張小霖有些猶豫了,這種病就算在前世高科技時代,也是絕癥,全球許多先進基因療法,也只不過茍延殘喘而已。青囊醫經里面的一些治療之法,不知道效果如何。
如果任其發展,武都督絕對活不過三個月了。
武元慶畢竟是武曌的親哥哥,張小霖不可能見死不救。
“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就在武都督府上叨擾幾日,你們看怎么樣?”張小霖轉身對納蘭凝煙盒水霏霏道。
水霏霏沒有任何意見,她本來便是跟著張小霖私奔出來的,張小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納蘭凝煙也沒有什么目標,只是不想太早回天池派,而想和張小霖一起歷練一番,邊點頭答應了。
尉遲清看著武都督居然把張小霖請到府上去,也是一愣,轉瞬便釋然了,人家是殿下,武都督兩邊都不能得罪啊,而且他心里對張小霖并沒有反感之意,只是不知道叔父尉遲寶林到底是和他有什么過節。他心里反而替張小霖擔心,叔父派來的人已經知道張小霖的蹤跡,據說已經通知無量劍派的高手,立馬就會趕過來,到底要不要告訴張小霖呢?
人就是這么奇怪,本來是準備過來幫叔父的忙,卻因為與張小霖有些英雄惜英雄,現在反而擔心他出事了。
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打道回府。
來到都督府時,已是晌午時分。
武元慶免不了大擺宴席,山珍海味,美酒佳釀,擺了幾大桌子,不論是張小霖一方,還是尉遲家一方,各隱門高手,齊聚一堂。
武元慶端起杯,便欲敬酒,張小霖一把按住他的手道:“武都督,您的病就是飲酒過量引起的,從今往后,再也不要沾杯了。”
武元慶愕然,這病是就引起的,他可是頭一次聽說,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這可有些為難了,一直以來,酒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有過很多驚人的記錄,比如一次宴請屬下將領,從中午到晚上,他一個人喝了十五斤美酒,沒有絲毫醉意,因此在軍中博得了酒圣的稱號。
張小霖說出他的病因,他不得不服,因為他知道,他確實飲酒過量,沒有節制,心中對張小霖越發佩服了。
“就喝一杯如何?”武元慶見杯已經舉起,放下來有些失體面。
“你如果還要喝酒,這病就沒法治了。”張小霖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不給一點面子。
“好!諸位,武某從今天開始,滴酒不沾了,請大家監督,今天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到底是武將出身,武元慶拿得起放得下,當即表態不再飲酒,還請大家監督。
眾人驚奇的看著張小霖,心道,這個人是誰呀?居然能讓堂堂酒圣從此不喝酒!
武元慶沒有喝酒,氣氛頓時沒有原來熱烈了,大家各自飲了幾杯,便開始吃飯了。
正當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一幫人,張小霖一看,都背著藥箱,看樣子是大夫。
“大哥,孫真人門下幾名弟子均已請到了,但是孫真人云游在外,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我已經留下了信函,孫真人回來,立馬回趕過來的。”
“二弟辛苦了,各位大夫都還沒有吃飯吧,趕緊入座休息片刻,我馬上安排。”
“多謝武都督。”幾名大夫急忙稱謝。
原來是孫真人門下弟子,張小霖神識掃了過去,發現這些大夫都不是武者,看來只是一些普通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