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時會有異變??”蕭華接過傳訊仙器,臉色有變,急問道,“余仙友,先前怎么沒說?”
“任仙友不知道嗎?”余崖子一愣,反問道:“這是絳嗪天梯的常識啊!”
蕭華有些尷尬了,搖頭道:“在下得到訊息就直接來絳嗪天梯,并沒有在凌云池探聽絳嗪天梯的消息!”
“難怪……”東方玉山恍然了,“你見我的時候,似乎還不知道絳嗪天梯吧?”
“是啊!”蕭華正要說些什么,余崖子急忙說道,“時間來不及了,快進去登天梯吧!至于里面有什么危險,不外乎異獸和空間碎片,仙友留心就是,我等也在旁邊,會助仙友一臂之力的。”
“如此多謝了!”蕭華只能拱手感謝,看著余崖子將護體銀光放出,催動身形當先進入。
說話間,那虛影的光影已經開始黯淡,百余丈大小的光絲一重重的折疊在一起,如同一個雕刻的光門!光門在風雪和夜色中閃動微光,頗是有種神秘之感。
余崖子放出銀光,仙軀比之光門高大了不少,他邊飛邊是縮小,飛到光門近前已經縮小到數十丈。蕭華看得清楚,余崖子沖入時,身形每掠過一道光絲都會在光絲之處留下一道身影,這身形一道比之一道縮小,直到余崖子的身形最后變成拳頭大小,看起來真是好似一個梯子。當余崖子身形飛入核心時,拳頭大小的銀光突然化作一道光柱,這光柱將光門洞穿,所有身影在這光柱穿透間化作烏有,而余崖子的身形也消失了不見。
“任仙友!”康誠看了一眼蕭華道,“你不熟悉絳嗪天梯,還是你跟在余仙友身后,在下最后進去。若是有什么異變,由東方仙友助你!”
“多謝!”蕭華拱拱手,催動身形朝著光門飛落,眼見沖過一道光絲,蕭華突然間覺得嬰體之外有股難言的重壓,“噗”的聲響間,本就縮小的嬰體居然被再次壓縮了一成!
“這……”蕭華暗驚,畢竟他是仙嬰,跟余崖子的肉身不同。
“噗噗噗……”隨著蕭華飛動,接連的重壓不停生出,他的嬰體一而再的被壓縮。
“這……這是空間之力!”蕭華突然醒悟過來,想要將衍念放出,果然,衍念落處,光絲間有些凌亂的空間波動,同樣的,衍念只能在光絲間掃動,并不能跨越光絲。
而且,每每越過一道光絲,蕭華都要耗費仙力,越是靠近里層,耗費的仙力愈多!
感覺自己的嬰體被壓縮的不能再壓縮了,“嗚”好似蜂鳴之音,頭前光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色澤斑斕的漩渦,漩渦垂直向上,凜冽如刀的氣息自上而下刮落!
蕭華明明記得他看到余崖子是筆直往前飛的,可見到如此垂直向上的通道,他也絲毫不以為怪,跟賀蘭闕那個看起來是萬千倒著的山闕比起來,這異象著實算不得什么了。
蕭華催動仙力,剛要上飛。“嗡嗡”一陣震鳴之音自他同頭頂上空生出,旋即就見到一個若同磨盤般大小的輪廓生出,這輪廓之中土黃色光絲散落,光絲四周則充斥無數指頭粗細的紋理。
“這……這是……”蕭華有些皺眉了,疑惑不定的看看隱約的輪廓,也就是蕭華思忖期間,“嗚”輪廓地步的光絲滑落,一股如山般巨力轟落,蕭華不敢怠慢,急忙雙手一搓,數道火光化作朱雀光影撲向輪廓,“轟轟轟”的巨震間,輪廓破碎,光絲黯淡,化作無數破碎的波動!
“空間法則??”蕭華衍念在重壓之下,并不能及遠,不過波動落下,正要消散在虛空時,蕭華的衍念還是及時掃過,他有些吃驚了,暗道,“這里怎么會有空間法則碎片?”
仙草易得,法則難尋。
驚訝之余蕭華急忙放出心神,將這些波動碎片收入空間。
“咦?任仙友……”蕭華正收取的不亦樂乎,東方玉山自身后飛來,眼見蕭華緩緩的高飛,有些吃驚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蕭華笑道:“此處有寶物,蕭某正在搜集!”
“寶物?”東方玉山周身閃動銀光,抵擋空間重壓,目光四顧,奇道,“哪里有寶物?”
蕭華心里一動,抬手指著散落的波動,說道:“這些啊!”
“這些破碎的仙禁碎片?”東方玉山更加不解了,“這東西仙界隨處都是,算什么寶物?”
說著,東方玉山衍念掃過,看了一下,反問道:“即便這是絳嗪天梯的寶物,任仙友如何搜集?”
“這個……”蕭華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下覺得這可能是空間法則碎片!”
“什么?這……這是空間法則碎片?”東方玉山大吃一驚了,叫道,“你能感知到空間法則?”
“呵呵……”蕭華笑道,“在下也不能確定,不過是感覺像是。”
“既然是法則碎片,仙友又如何收取?”東方玉山追問道。
蕭華搖頭了,說道:“這是在下的隱秘,怕是不能跟仙友細說。”
“且走吧……”東方玉山并不貪圖蕭華的隱秘,笑道,“余崖子還在頭前,他曾說過,前面天梯中可能會有異獸出現。”
說著,東方玉山一揚手,一個火紅的環裝仙器飛出,仙器火光將蕭華和東方玉山兩人罩住,頭前放出火焰邊是灼燒磨盤狀輪廓,邊是沖上通道。
東方玉山的火環頗是霸道,火光過處,磨盤輪廓消融,如山般的重壓消失。
眼見空間法則碎片被燒毀,小氣的蕭華頓時心疼,他佯裝一拍百納袋,將昆侖鏡拿出,說道:“東方仙友,還是在下出手吧!”
“嘿嘿,也好!”眼見蕭華催動昆侖鏡,一柱清光沖天而起,清光過處,磨盤狀輪廓破碎,金絲化作零散的波動紛落,東方玉山微微一笑,抬手一招,火環飛落他的頭頂,火色落下將他仙軀護住,不過也就在此時,東方玉山眉頭一揚,目光落在清光邊緣。
但見清光直直貫入通道高處,清光邊緣明暗有致的光影看起來真是如同天梯了!
“任逍遙這仙器厲害!”東方玉山暗道,“不出意外該是能洞穿空間的,難怪他能分辨的出空間法則碎片……”
“東方仙友……”正此時,蕭華突然喊道,“麻煩你頭前飛行,護住在下,在下想體悟此處奧妙!”
“什……什么?”東方玉山有些張口結舌了,奇道,“你體悟什么奧妙?”
蕭華自然沒有回答他。
看著蕭華盤膝坐在清光中,眉心間仙痕如同燈燭被點燃,一點點的亮起,東方玉山苦笑一聲,身形拔高飛到蕭華頭頂上!他剛想把火環的火色落下護住蕭華,蕭華卻叫道:“仙友為在下護法即可!”
東方玉山張張嘴,看著昆侖鏡清光之內,那破碎的空間法則如同碎屑般落在蕭華的仙痕之內,而且蕭華的仙軀不見什么仙力,居然也緩緩的上升,他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蕭華曾幾次破界,見識過不同的空間之力,也曾渡雷劫飛升,見識過仙凡界面之力,其后有在元靈山采擷過透溟花,體悟過空間法則的碎片,他一直想不明白,空間法則碎片到底是什么存在,跟空間之力,甚至空間仙術到底有什么關系。而今他身處昆侖鏡清光之內,在莫名的絳嗪天梯中,突然就感受到破碎的法則碎片跟空間之力的關系。所以蕭華福至心通,急忙閉目體悟。
但覺空間法則碎片落入仙痕之內,仙痕內的星空開始有了異樣,其中一個狀若星辰的刻痕分外明亮,而且星辰之外,更多的星焰好似蛛網般朝著四周蔓延。特別的,那道種之上,某個褶皺的紫色急速閃爍,閃爍間星焰隨即瘋長。
而每每有一縷星焰長出,蕭華體內皆是有一絲空間之力隨即生出,先前晦澀的奧義如今化作清流在他心中流淌,東方玉山眼中明暗的光影在他眼中又是那邊的清晰,這光影哪里是天梯啊,分明就是一層層空間法則的表象,而待得體悟到最后,蕭華更是明悟了,這哪里是一層層空間法則啊,分明就是一種法則的不同表象!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不外如是!
體悟到妙處,蕭華心中生出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好似有一只爪子在他心中撓著!
約是高飛十萬丈有余,“轟隆隆……”一陣轟鳴之聲自蕭華身下傳來,但見一朵紅云如花,翻滾著沖了過來。
“任仙友……”東方玉山急忙喊道,“是康仙友來了!”
蕭華微微一笑睜開眼來,東方玉山看得清楚,蕭華的眼眸中,一道道明暗的光影跟天梯的光影并無兩致。他心里一動,知道這光影并非天梯光影所映射,旋即拱手道:“恭喜任仙友得了仙緣,體悟到真仙方能感悟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