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若是蕭某的踏神闕都舍本逐末了,那仙界仙人修煉的功法豈不是更加偏差?”
“嗯,蕭某明白了,普通的功法并非有偏差。星辰為何物?星辰既是光耀凝結之物,其實也就是仙人功法修煉的根本。蕭某沒有見過真仙修煉之法,也沒有見過仙嬰之外其它完整的功法。不過依蕭某推測,氣仙凝煉仙痕后修煉的銀光,是為凝結星辰之用,而到了真仙,真仙引光入體才真正錘煉星辰!當然,這星辰不過是表象,在蕭某這里是星辰,在別的仙人或許是其它萬象,即便是石頭,花草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蕭某雖然能引光入體了,可依舊是氣仙,蕭某這仙痕之內怎么會有已經凝結出來的星辰?”
蕭華的所想或許不對,但他畢竟觸到一些真相。自蕭華小時還是張小花時在瓊筱大陸接觸到生死之道,隨后又在曉雨大陸體悟因果之道,到了仙界更是體悟了平衡之道、陰陽之道等等,而至此,蕭華早年的積累才真正有了一些雛形。當然,這也僅僅是雛形,距離精通,大成還有極遠。
想到此處,蕭華盤膝而坐的身體突然大震了,他幾乎是失聲道:“我……我明白了!先前蕭某接觸到法則,知道法則乃是一切仙術的根本。若以此類推,星辰是星耀的根本,那星耀跟仙術比,這星辰豈不是法則的表象??既然星辰是法則,那這星樹豈不是三千大道?這……這鴻蒙紫氣豈不是滋潤大道之物??”
這一頓悟可不打緊,蕭華突然覺得自己心神一晃,到得一個空間。蕭華心神進入空間也是慣了,他忍不住奇道:“怎么回事兒?”
可是,待得他細看時,又是大吃一驚了,這是全新的境地,并不是自己的空間,而且蕭華也沒有幻化玉牒蕭華之狀,反而是一個狀若銅鏡的樣子!
“這……這是哪里?”蕭華暗自不解,“我……我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不僅蕭華心神生出異象,就是蕭華的嬰體也在心神進入莫名空間的瞬間突然化作漆黑,那踏神闕之功法并不消蕭華催動已經運行,隨即,以蕭華嬰體為中心,漆黑呈環狀急速蔓延。不過是半盞茶的工夫已經將左近數萬里空間籠罩。
漆黑并非一片,而是一層層遞減,到得數萬里空間的邊緣已經蛻變成灰白。剛開始,這數萬里空間只是一些顏色層次,可隨著無窮的日華月精落入,漸漸有跟蕭華仙痕中星樹相似的幻影出現,但是,這幻影越多四周的禁錮就越大,莫說是衍念不能探入,到得最后連目光都被吸收。
數萬里空間在凡界算是大的,可在仙界又是渺小,特別是,蕭華挑選的所在乃是仙靈元氣匱乏的地方,鮮有仙人過來,即便有了異變,怕是也沒有仙人發覺。
不說沉香丹府外變化,單說蕭華正不解間,“刷……”蕭華的眼前,一片混沌出現!這混沌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甚至蕭華看起,里面好似有世間萬象,天道無常,可真正定睛,一切又是虛無。
“刷……”混沌似乎有了蕭華不知道的動靜,蕭華但覺自己化作銅鏡的身上猛然間紫光大作,蕭華驚訝的轉頭,竟在銅鏡之內見到一片星空,星空內星光燦爛紫氣蒸騰,不正是自己仙痕內之情形?
先前那仙痕內的星空似乎有些模糊,照亮星空的只是星辰本身,可就在蕭華看到時,這星空突然清晰起來,肉眼可見的亮堂,照亮星空的不是星辰本身,而是來自混沌!特別的,那本是星空中心的道種,此時已經不再是種子模樣,而是做紫氣縈繞的“道”字,至于紫色斑痕,那凝成星辰的所在……也是筆劃各異的“道”!
“映天!!!”
蕭華驀然醒悟,這是自己體悟天道又到得另外一個高度,通過“參天”,“窺天”之后,他踏足“映天”之境!!!
“映天”的念頭一處,“轟”“轟”蕭華所化鏡面中有兩處塌陷。一處塌陷中,一個大掌虛影飛出,正是因果蕭華之模樣,這大手虛影落入星空即化作異常璀璨的流星,徑自才沖入其中一個明亮的星辰之內,那星辰如初升太陽,光明將整個星空照亮,待得光明收斂,蕭華又是看得明白,這星辰的內核已經化作因果大手之狀,這星辰其上的光耀比之先前壯大了三倍不止,好似整個星空都比之前擴大三成!
因果之道凝結星辰之后,另外一處塌陷中有狀若星空的虛影同樣飛出,正是天道蕭華之模樣,這星空虛影先是落入整個星空,隨即極速收斂,最終落到距離道種那個“道”字最近,整個星空最明亮的那個星辰之中。
“刷……”整個星空再次點亮,那對應生死之道的星辰中,一個“道”字脫出,這“道”字的道光無限,光耀將其它已經顯明的“道”字上的道光點燃!至于那些還不曾蛻變的星痕,這道光落處也在其上鐫刻出“道”字印記。
跟剛剛相似,星空恢復后,生死之道星辰漲大三倍,整個星空擴大五成!
在目瞪口呆中,蕭華所化之鏡面破碎,他從玄奧的狀態中脫出,隨著蕭華心神歸位,那將數萬里空間籠罩的漆黑極速收斂,落入蕭華體內。
“怪了……”蕭華感知體內踏神闕運行,不覺驚訝了,還不等他探察,腦海中一陣訊息傳來,正是天道蕭華新近參悟踏神闕的功法,蕭華閉目細看時,臉色微變。他急忙探察體內尚在運行的踏神闕,果然,在他不知覺間,體內運行的踏神闕正是最新的功法。
然而,待得他再進一步探察,更是狂喜不已了!
蕭華心神進入玄奧狀態,從感覺上看不過是半盞茶的功法,可實際上仙界已經過去一個世年,在這一世年中蕭華的實力居然生生從大衍之境的初期到得后期,這……這比插了翅膀飛得都快啊,簡直就是瞬移!
姜美華若是知道,他的眼珠子得從仙界的煙寒山掉到凡界曉雨大陸的冥悉!
蕭華在極短時間跨越境界過大,感覺道基有些不穩,他不敢怠慢,不及探察其它,急忙催動不曾停下的踏神闕,緩緩穩固境界。待得數個衍月之后,一切不妥皆是消除,蕭華又開始先前的修煉。
這天,蕭華體悟七靈殘篇完畢,捏著略顯頭疼的腦門,蕭華將那個腰牌拿出,衍念探入體悟內中的法則之力。蕭華發現,腰牌內雖然僅僅是秩序之道的虛影,但體悟時,他仙痕內一個星辰依舊可以發出光亮,雖然這光亮淡薄,但勝在能將這星辰內的“道”字更深的鐫刻。
約是百余元日,腰牌內“啪”的一聲輕爆,秩序之道的虛影破碎,蕭華眉心間的仙痕也隨之熄滅。
“唉,可惜了!”蕭華暗道可惜,將腰牌收入空間,這腰牌內的秩序之道虛影不存,但封印虛影的仙禁還在,這對他同樣重要。就在腰牌收入空間的瞬間,蕭華心念一動,心神進入空間,虛空之內,玉牒凰桐含笑站在那處。
“咦?”玉牒蕭華奇道,“道友為何如此高興?莫非是有妖族的鑄魂之術到手?”
玉牒凰桐笑道:“貧道實力尚淺,能踏足的妖盟不多,所以還不曾找到妖族鑄魂之術。不過,前次道友給我的仙痕,如今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哦……”玉牒蕭華眉頭一揚,問道,“就是祭煉仙痕的妖族秘術么?”
“算是吧!”玉牒凰桐拿出一個獸皮狀血色晶片,遞給玉牒蕭華道,“這是我妖盟的妖靈玨,跟仙界的墨仙瞳相似,里面有我妖族秘術,可以利用仙痕。進來之前貧道已經參悟過,該是補足我妖族魂魄之用,不知道道友能否使用!”
話說間,玉牒凰桐心念一動,先前他的體悟已經落入玉牒蕭華腦海。玉牒蕭華沒有著急查看,他先是看看妖靈玨,然后才皺眉道:“貧道將仙痕給道友,固然是想找到祭煉仙痕的秘術,但其最終的目的還是想揭開仙痕之謎。如今看來,莫非這仙痕真的跟魂魄有關?”
蕭華這五世年的修煉中,天道在他仙痕內映射極多,他早感覺仙痕應該跟天道有關的。不過這層感悟玉牒蕭華不曾跟玉牒凰桐明言。
“哈哈!”玉牒凰桐大笑,說道,“這個貧道就不知道了,左右是你等人仙的事情,道友不妨跟玉牒雷霆一同商議!”
“別提那廝!”說到玉牒雷霆,玉牒蕭華就撇嘴了,“這廝閉關比貧道還久,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關,讓他辦點兒事兒真難!”
“咳咳……”玉牒凰桐輕咳兩聲,看看天庭空間,低聲問道,“文曲小生呢?怎么還不見他出來,那個律笏他到底準備用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