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急忙躬身道:“老爺所說甚是!小的聽老爺講道,感覺醍醐灌頂,所得甚多,那時節好似無窮的感悟落入腦海,可真正自己體悟了,又發覺好似一無所獲,偶爾的所得跟老爺傳授所比又是滄海一粟!”
“你呢?”蕭華看向池小夏。
池小夏急忙回答道:“二哥說到弟子心坎里了。弟子感覺一個道字幻化無窮奧義,都落入弟子腦海,可真正去找了,偏偏又尋找不到,不過境界的提升又是實實在在!老爺,弟子什么時候可以出去鐫刻仙痕?”
“你什么時候想死?”蕭華反問道。
“咳咳……”池小夏咳嗽兩聲,苦笑道,“那弟子總不能老呆在這昆侖仙境之內,當一輩子塵仙吧?”
“小夏……”不等蕭華開口,遲暮已經呵斥了,說道,“怎么能跟老爺這么說話?即便是呆在昆侖仙境,你至少還活著吧!”
“這樣的話,我寧愿去死……”池小夏的話端是斬釘截鐵,但他說的說話,忍不住看向羞蔻仙子。
羞蔻仙子輕咬嘴唇,并沒有反駁,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顯然她對池小夏的回答早有預料。
蕭華依舊沒有開口,他胸有成竹的問羞蔻仙子道:“羞蔻,你說呢?”
羞蔻仙子本是鎮定,但蕭華這一問她的脖頸立時生出紅暈,低聲道:“池……池公子死不死,無所謂……只是要連累老爺……”
“哎喲……”池小夏聽了,醒悟過來,急忙陪笑了,腆著臉道,“老爺,弟子把您給忘了!等……等您老能力抗真仙了,再考慮考慮弟子吧!”
“哼……”蕭華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即可!”
說完之后,蕭華將賀蘭闕目前的情形說了,然后對遲暮道:“遲暮,你若是愿意,老夫帶你出去,看看你有沒有機會……”
遲暮眼睛一亮,但他隨即看看池小夏,他心里清楚,池至誠的神魂還在,他即便是修為到了漏仙,也絕對不能鐫刻仙痕。
“老爺……”遲暮剛要拒絕,池小夏笑道,“二哥,你還是去試試吧,誰知道有沒有奇跡發生呢?”
“可是……”遲暮還想再說什么,蕭華大袖一卷,笑道,“怎么這么婆婆媽媽啊!”
出了昆侖仙境,遲暮站在半空中,頗是渴望的抬頭看向高空。
可惜,高空之處白云渺渺,清風徐徐,就是沒有道尊的蹤影!
遲暮自嘲道:“老爺,您看,小的都說了,不太可能啊!”
“沒有鐫刻仙痕又如何?”蕭華笑吟吟道,“難不成就修不成真仙么?”
“沒有仙痕怎么可能修煉成真仙?”遲暮大楞了,他畢竟是池至誠的分身,而池至誠不過就是漏仙,他怎么可能知道更多?
“那老夫不妨給你透露一下……”蕭華故作神秘道,“老夫數衍月之前就見過一位真仙前輩,他老人家就是分身!”
“怎……怎么可能?”遲暮狂喜了,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蕭華冷冷道:“怎么?需要老夫發下道諾么?”
“老爺恕罪,小的不敢,小的不是不相信老爺,是……是小的高興的傻了!”遲暮“撲通”一聲跪倒,磕頭道。
“起來吧!”蕭華扶起遲暮,說道,“別的分身能修煉到真仙,你為何不能?即便你不能,修煉到化靈仙總可以吧?”
“是……”
“而且,剛剛你也說了,你聽老夫講道,收獲甚多,你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老夫吧!”
“是,是……”遲暮極其汗顏,有些結巴道,“是老爺講授太多,那么多東西一股腦兒的落入弟子腦海,弟子……一下子體悟不了太多……”
“一次不行,二次!一世年不成,二世年,十世年!”蕭華鼓勵道,“老夫相信你可以的。”
“老爺……”遲暮再次跪倒,感激涕零至極,他倒是忽略了,蕭華并沒有提及那個真仙分身的本體是什么修為!
送遲暮返回昆侖仙境,蕭華猶豫片刻,他有種把池小夏從昆侖仙境送出的沖動,他想看看……那個道痕到底有什么用,池小夏能在道仙界再次凝結仙痕。不過,最后他還是忍住了,這不僅事關自己的生死,也事關池小夏的生死。自己跟池小夏面對的可是真仙,而且蕭華用腳后跟兒就能知道,這個真仙可比七靈真仙云嵐厲害的多,自己但凡露出一絲馬腳就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看看依舊氣象萬千的昊天鏡,蕭華繼續祭煉驚雷劍,結果這一等又是六個衍月。
眼見最后天象終于要消失,蕭華的心總算是放下,這六個衍月間,他的控元化煙術又有一些進步,元神可以凝成很多漩渦,這些漩渦七個一組,彼此間勉強有些衍念如細絲生出,看起來就跟輕煙相似,而且蕭華也嘗試著施展控元化煙術,果效相當明顯。
這不,蕭華正放出控元化煙術探察四周,突然就覺得有衍念自遠處掃來,方向正是不曾完全消失的天象,他連忙收了昊天鏡,催動飛梭,不等衍念掃來就遠遁而去!
筆直飛了約有數個元日,蕭華令仙嬰操舟,自己將李莫伊從蓬萊仙境內送出,那李莫伊一落到飛梭上,立時恭敬道:“弟子謝老爺……”
蕭華看看李莫伊罕見的眉飛色舞,不覺高興,問道:“如何?”
“稟老爺……”李莫伊老老實實回答道,“弟子已經到得漏仙高階邊緣……”
“什么?”蕭華固然是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可聽了李莫伊之言還是大吃一驚了,失聲道,“你……你不過是六個衍月竟然到了漏仙高階?”
“是啊,老爺……”李莫伊的臉上顯露興奮道,“這還是弟子控制了進境,老爺不是說過么?一步一個腳印!”
“nnd……”蕭華低罵道,“這上千仙人的精元果然逆天,這等伐毛洗髓的效果……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啊!”
“是啊,老爺……”李莫伊點頭道,“弟子真的不敢相信,弟子聽著老爺講道,一陣陣的體悟夾雜了一陣陣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涌入弟子的腦海,弟子差點兒就暈了過去,老爺您……您真的是衍仙么?弟子怎么感覺即便是真仙也無法跟老爺比啊……”
李莫伊的話跟池小夏和遲暮的相似,蕭華已經聽了兩遍,他擺手笑道:“知道了,老夫不過是懂一些秘術罷了,跟真仙那是沒辦法比的。你呢,也算是否極泰來,先前因為資質和功法一直沒有進境,而今既然脫胎換骨,而且又有功法,盡可以全心修煉……”
“是,老爺,弟子明白!”李莫伊點頭道,“弟子必不負老爺期望。”
說完,李莫伊左右看看,笑道:“小六呢?”
“他還在修煉呢!”蕭華回答道,“他估計沒你進境快,畢竟他基礎差!”
“也未必吧,老爺……”李莫伊搖頭道,“您莫忘了,他可是真正的仙界之人啊!”
“嗯,那讓他出來問問……”蕭華想了一下,抬手一點昊天鏡。
白小土飛出時,依舊保持盤膝而坐的樣子,周身涌出一些淡淡的霞光。
“咦?”李莫伊的眼中生出異色,低聲道,“老爺,小六居然快到漏仙了啊!”
“可不嘛!”連蕭華的臉上也生出一抹羨慕,回答道,“先前小六是分神吧,不過是六個衍月,居然沖過煉虛、大乘、渡劫直接到了塵仙……難不成,他們這些仙界出生的……真的不需要洗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