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距此幾萬里吧……”申焉鴻指著一處說道,“是個山洼的所在,那是個秋毫月被陰云遮蔽的夜晚,為兄剛剛駕馭仙舟飛過此處。忽然間,就覺得地動山搖起來,然后就見到藍色和黃色雷毫如同火山爆發般沖天而起,瞬時將為兄剛剛飛過的天際淹沒!”
“為兄還在僥幸和后怕的時候,隱約聽到有女子驚叫,說什么孩子,救命之類的話,為兄猶豫了一下,急忙調轉仙舟,沖入雷霆,而此時,黃藍兩色雷毫已經急速收縮,左近千里都朝著一個不過里許的黑洞之內收縮。黑洞邊緣充斥黃藍雷霆,灃賢正緊閉著雙目躺在雷霆中,灃賢身上有跟仙索,被一個女仙拿在手里。而女仙則躺倒在遠處地上,此時一個面相猙獰的男仙赤手空拳猛擊女仙頭顱……”
“……似乎是發現為兄飛來,那男仙忽然一拍自己頂門,‘轟’的一聲自爆,此時為兄才知道,那男仙是個仙傀,仙傀炸裂女仙也化作碎片,看起來連仙嬰都沒有逃出來!不過,仙傀自爆固然把女仙毀了,可仙索卻留了殘余,為兄冒著炸裂的余波,在仙索沒入黑洞之前,把仙索搶在了手里……”
“……為兄其實沒存太大希望的,畢竟灃賢那時候仙軀已經沒入黑洞,甚至黃藍雷霆也消失了。但為兄將仙索拉出來的時候,灃賢雖然周身遍布雷毫,可肉身并沒有任何折損,甚至呼吸也正常……”
“為兄救出灃賢的時候,左近一個叫做涼義宗的小仙門也有弟子飛來了,這個仙門的弟子居然不知道這里有古怪的藍黃雷光,更不知道湮滅的千里中有什么蹊蹺。他們只知道這處住了一對申姓夫婦,為兄手里的塵仙叫做申灃賢,這個申灃賢自小在尋洪山長大,左近十萬里都被他轉遍了,跟涼義宗的弟子也都很熟,涼義宗有心收申灃賢入門做弟子,幾次上門,但申灃賢的父母都不同意……”
“……如今灃賢的父母死了,灃賢自然可以收入涼義宗。就在為兄準備離開的時候,灃賢醒了,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涼義宗弟子口中聰明伶俐的灃賢,居然傻了,經過為兄探察,知道灃賢的神魂受創,若不是那個仙傀擊傷,就是在黑洞內受傷。如此一來,以涼義宗的底蘊,他們是沒有十足把握治好的,所以就懇求為兄把灃賢帶走……”
“……為兄也猶豫,但涼義宗說起一個蹊蹺的事情,讓為兄改變了主意。為兄原本以為灃賢一家是被仙傀滅門的,但問過之后,為兄發現,那個仙傀居然就是灃賢的爹爹……”
“這怎么可能啊?”聽到此處,申虞城失聲道,“見過仙傀殺人,沒見過仙傀生人的呀!”
“對呀……”申焉鴻也點頭道,“這就有麻煩了!這灃賢擺明不是仙傀的后人,那灃賢的生父是誰?仙傀假扮灃賢的生父作甚?這湮滅的藍黃雷毫又是什么?若是留了灃賢在涼義宗,再被其它仙傀過來殺了,還不如為兄把他帶回族內呢!”
“嗯嗯……”申虞城點頭道,“若是我申家的血脈,師兄這善舉也為我申家留了一條根!”
“為兄當元日也這般想法……”申焉鴻笑道,“所以也沒跟涼義宗弟子說起自己的來歷,帶著灃賢就回了族內。”
“長老們怎么說?”
“長老們先是檢查血脈,發現灃賢確實是我申家后嗣,但血脈比較稀薄。具體是誰的,他們也沒辦法探察出來,而且遍查卷宗,并沒有發現有申家弟子在尋洪山的記載;至于灃賢受創的神魂,他們也沒辦法,唯有請色界天師長出手才行…”
“不可能的!”申虞城冷冷道,“不說灃賢那時候沒收入宗門,就算是收入宗門,色界天師長也不可能輕易為一個塵仙出手的。”
“是啊,那時候為兄也清楚這層的,只求長老能收灃賢就好!畢竟灃賢醒后,拉著為兄道袍,把為兄當做爹娘,為兄也于心不忍啊!”
“師兄心善了,他只是你的傻徒弟!”
“嗯,嗯,為兄明白……”申焉鴻點頭道,“好在他有我申家血脈,雖然稀薄,長老們總算答應了。”
“他的先天異秉呢?”
“長老們哪里會管這些?”申焉鴻苦笑道,“那時候,為兄也不清楚啊!直到有一元日,為兄發現他盯著太陽看,才大急了,幫他檢查,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申虞城好奇心大起了。
“灃賢全身,無論是經脈,還是肉身,甚至某些血脈之內,都充實了凝固的黃藍色雷毫!!!”
“我……我的天啊!”申虞城忍不住低呼了,叫道,“凝固的雷毫啊,難怪呢!灃賢雙眸也遍布雷毫吧?這雷毫護住他雙眸的……”
“是啊……”申焉鴻轉頭看看安靜躺在地上的申灃賢,笑道,“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還是那天晚上被仙傀扔進黃藍雷霆后出現這個異秉的!”
“嘻嘻,恭喜師兄了!”申虞城笑道,“灃賢不必修煉別的,只要把這雷毫煉化了,足以修煉到五行之境!”
“哈哈,那你得小心自己的腦袋了!”
“哈哈,能有怎么一個出眾的師侄……”申虞城大笑了,說道,“即便是把小弟的腦袋擰下來種仙草又如何?”
“噓……”申焉鴻還想再說什么,忽然一驚,急道,“那人來了……”
“好……”申虞城也看向頭前,低聲道,“師兄,準備一下,將那姜家衍仙擊殺,我等拎著他的腦袋回去領功……”
“灃賢……”申焉鴻頭也不回的傳音道,“為師有事兒,你千萬別出聲!”
申灃賢有些遲鈍的轉了一下頭,看向申焉鴻的眼中“刷”有一絲絲雷光涌動,但直到申虞城掃了他一眼,身形一俯帶著綠葉遁行走了,他才應了一聲:“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