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感知到空間陰面的石像,玉牒蕭華沉思片刻,決定跟蕭華進入昆侖仙境一般,嘗試分出元神控制石像。可是,玉牒蕭華哪里有元神啊,他自然不可能分出元神的。不過在嘗試幾次不同的手段后,玉牒蕭華猛然間眼前一亮,發現自己已經身在空間陰面了!
玉牒蕭華低頭看看,自己正是身在石像之內,石像體表有蚩尤旗護住,體內又有火焰熊熊燃燒。
“不對,這不是魔火……”玉牒蕭華跟先前自然不同,他略微探察已經知道這絕非自己先前所見的魔火。
這火焰色呈漆黑,并沒有什么熱度,有的只是冰冷和狂野。
“該是冥火了!”玉牒蕭華有些明白,再次看看冥火的燃燒,似乎每一朵冥火之內都有一個核心,每個核心都有血色。無論是核心還是冥火都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悄然成長!
“善!”玉牒蕭華暗贊了,知道這是空間陰面初成時,先天而成的修煉之道,遠比什么后天修煉之法高明百倍。
“只是……”片刻間玉牒蕭華又是納罕了,暗道,“貧道似乎將后土大神的傳承給了石像張小花了啊,怎么不見蹤影?先天修煉之道附助后土大神體悟的運用之道,必會如虎添翼的啊!”
似乎是牽動了天機,玉牒蕭華心念剛動,先前的冥火瞬時變了,幻化成一個個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前面也有兩手,并握了兩條騰蛇的后土大神虛影!不過,這虛影剛生,空間陰面無數波動紛落,強自將這虛影打散,化作細微的波動散落入石像各處!
“大善!”玉牒蕭華撫掌了,笑道,“后土大神之道乃是前車之鑒,此幽冥乃吾之幽冥,乃薛雪之幽冥,吾只當有吾之道!”
石像就在幽冥蓮附近,玉牒蕭華探察完石像的變化,就迫不及待的看向幽冥蓮。
但見幽冥蓮此時也跟先前不同,一抹亮晶晶的甘霖閃動了金絲和紫氣,在幽冥蓮之內如同星河般流動,一個黑色和紫色凝成的薛雪形象正盤膝坐在內中,薛雪的體表處,血紅色的宮裝上無數怪異的符文先天鑲嵌。更有無數血絲從這些先天符文上抽出,沒入虛空,沒入血海。玉牒蕭華知道,每一個血絲的盡頭都連著一個魂魄。
幽冥蓮好似綻放,外層有燦爛的紫光涌動!
“哪里來的紫光?”玉牒蕭華大楞了,因為他記得清楚,整個空間陰面之后三個黑日,哪里有紫光?“難不成是那個星辰碎片?”
玉牒蕭華急忙抬頭看去,果然,在跟三個黑日相對的所在,那半圓的紫月正灼灼發光,光影之下,紫月本是偏偏破碎,一些雜質或者不容于空間陰面的東西化作如煙般的霧氣渺渺生出,而且玉牒蕭華更是看得清楚,極多肉眼不見的東西從空間陰面各處飛出,朝著紫月匯聚!
紫月在重構!!
“陰陽之道!!”玉牒蕭華驀然醒悟,有些興奮的低聲說道,“原來這空間陰面也需要陽氣之物,孤陰不長正是如此!”
“薛雪的魂魄進入空間,讓整個空間陰陽兩開形成了空間陰面。但這個以幽冥之力為主的空間內,依舊要有陽氣跟陰氣形成平衡!所以,當這個已經被幽冥之力侵蝕的星辰碎片進入空間陰面,它就成了空間陰面陽氣的凝結,這陽氣不多,但至關重要!”
“在空間陽面內,太陽代表陽氣,而在空間陰面之內,黑色的太陽代表陰氣,紫色的月亮才代表陽氣!正是因為如此,整個空間才又圓滿,整個空間跟著空間陰面一起成長,漲大!而貧道也能勉力借助石像見到薛雪了。”
空間陰面有了紫月,想必也能真正成為一個完整的界面。
“咔咔咔……”血海內又有聲響生出,玉牒蕭華控制了石像靠近血海,他赫然發現,先前冥果之樹凝結的所在之外,更多島嶼和陸地開始形成,想必用不了多久更多的冥界大陸就會成型吧!
“咦?這又是……”收了目光,玉牒蕭華發現在距離幽冥蓮不遠的所在,一汪清泉閃動了紫氣和金光,亮晶晶的在黑色和紫氣中分為醒目。
玉牒蕭華看看清泉,又是看看幽冥蓮內那一抹亮晶晶的甘霖,立時明悟了,“這是滋潤薛雪成長的甘霖!可是,這甘霖哪里來的,是跟著紫月進來的嗎?”
玉牒蕭華有些僵硬的走到清泉之前,目光看去,一個小鼻子小眼兒的張小花在清泉中映出。那一雙眼睛雖小,但很是聚光!!
“貧道明白了!”玉牒蕭華再次醒悟,“這……這是先前貧道滴落的兩顆淚水!是玉牒精華!唉,薛雪吾妻,吾愿以一切代價換汝之復生,愿以吾之心,吾之血,吾之淚,助汝之成長,換汝嫣然一笑!”
“既天道令吾滴淚,那……就讓吾之化身,代吾在此澆灌,陪汝成長,朝朝夕夕……”
隨后玉牒蕭華嘗試用手捧了清泉給幽冥蓮澆灌,可那清水一離開清泉立時化作無數水絲消散,重新落入清泉。玉牒蕭華無奈,只能艱難的俯下身來,用口含了,步履蹣跚的走到幽冥蓮之處,低頭把冰冷的唇觸到幽冥蓮,然后把一口清泉渡入幽冥蓮。
清水化作一縷水氣落入那抹亮晶晶的甘霖,金光和紫色固然沒有加增,但玉牒蕭華的心又是滿滿,能為薛雪做一點兒事情,比他得了整個仙界都要開心。
可惜玉牒蕭華不敢在空間陰面久留,他吩咐石像按照自己所想為薛雪澆水,自己則脫出了空間陰面。感知著石像張小花極其艱難,極其笨拙的澆水,玉牒蕭華不由自主想到不過是十三歲的張小花,那時的稚氣,那時的笨拙。
玉牒蕭華自空間陰面出來,不及查看其它種種異變,拿了仙概瞰就是脫出空間。
玉牒蕭華不知道的是,在龍域、佛國等不曾成型的空間內,莫名的波動充斥,陰陽之道再次交匯,或是螺旋,或是漩渦,或是蓮荷,或是龍紋等種種先天之狀節次生出。而在仙界、天庭、妖盟等已經成型的空間內,莫名的波動在秩序之道下顯得有些,那陰陽交匯也更有節律,甚至或是天花,或是青蓮,或是星云等等異象只在天穹各處遍布。
道仙界,九天瓊臺之內,九天玄女又在含笑說法,講解九天玄術通錄,看著眼前諸弟子臉上神情各異,她也是極高興!知道前次仙界空間內生出刑罰波動,端是讓這些弟子脫胎換骨。
此時的男弟子一個個器宇軒昂,女弟子一個個英姿颯爽,根本不是尋常仙人可以比擬。九天玄女感慨蕭華運氣的同時,也有些納罕,因為所有弟子都是如此優秀,并沒有一個庸俗,這就蹊蹺了。
然而,就在九天玄女剛剛說完一個妙法,正要休憩,一重讓她莫名煩躁的波動如潮水般涌來,這波動比之刑罰波動更加兇悍,好似觸及原始。
九天玄女瞬時臉色潮紅,她急忙習慣的掐動仙訣,可雙手一碰,又是醒悟,頹然放開。待得她閉目細細體悟體內變故,突然間臉色大變,她幾乎是想也不想,急忙吩咐道:“諸弟子,先前吾宣講《九天玄術通錄》時,曾提及陰#陽交融之道。也曾警告你等,若無特殊手段,特殊情況,萬不能失了元陽和元陰,否則仙體絕對不能通透直達混元。如今仙界有天陽地陰之異變,正可順天時,生陰陽。傳吾號令,兩情相悅之兩人結對密地靜修,細細體悟天地陰&陽交融之道!”
男女弟子本就臉色潮紅,心中原始欲&望如波浪拍岸,如今聽了九天玄女之命,心中大喜,平素修煉之時彼此心有靈犀的,攜手飛走。兩萬弟子自然有例外,眼見不多,九天玄女索性亂點鴛鴦,分別指派,口稱傳掌教大老爺之命。
等弟子們皆是走了,九天玄女才松了口氣,正要思索如何處理己身問題,而此時,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玄奧口訣,九天玄女大喜,急忙運功之余心中驚駭更甚:“貧道不知何故失憶,落入此間,先前一重仙界難遇的刑罰波動就讓貧道得益良多,記憶已經恢復些許。而今又是更為難得的陰&陽交融之道,想必這秘術之下,貧道必定能恢復更多,貧道出身何處可期!然而,這仙界之內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千載難逢的波動?”
驀然間九天玄女身軀大震,她幾乎棄了行功的秘術,脫口而出道:“莫非這空間并不曾圓滿,正在成型?若……若如此,那……那位掌教大老爺……他,他豈不就是空間之主?”
想到此間,九天玄女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條件反射般的抬頭看看,好似蕭華就在高空盯著她!
“不,不……”九天玄女旋即搖頭,“這世間怎么可能還有不曾成型的空間?”
“咦?我……我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九天玄女自己先就是愣了。
“罷了,罷了……”九天玄女思忖片刻,依舊盤膝運功,心里暗道,“貧道自己的出身還不曾知道,管那么多作甚?此處也非貧道長居之處,貧道走后,誰還管它洪水滔天?自希望能借此機會恢復貧道的記憶……”
仙界空間如此,天庭空間一樣有如此變化,這是蕭華所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