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堅老臉一紅,輕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到,年輕人還是該多修煉的好!”
“年輕人??”
蘇奇看看沈堅眉頭一揚,試探道,“你是說蕭華蕭樓主吧?”
“唉,是啊”
沈堅嘆息一聲說道,“蕭華若是從飛升道仙界算起,還沒有這些弟子年紀大呢!人家都已經是道仙混元,更是天庭第十三樓樓主!”
“人跟人不能比的”
蘇奇笑道,“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不可能在天庭建立第十三樓,而一個沒有任何時間文器的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煉到太清天仙!”
“人跟人當然不同,”
沈堅卻搖頭道,“但刻苦修煉的人跟不刻苦修煉的人,又有天淵之別!咱們百詠樓不一樣有時間文器?又有多少弟子醉心修煉,心無旁騖?”
“哈哈,話不能這么說啊”
蘇奇顯然跟沈堅關系極好,毫不顧忌其它,大笑著說道,“人跟人的命運是不同的,就如你能當百詠樓樓主,而我只能當長老,蕭華是天命之人,而我百詠樓億萬學子不過是普通人!”
沈堅微微點頭:“不錯,這也是我答應姬家,前去凌淵看看什么輪回秘術的緣由……”
“鏗”
話說間,玉車四周顯露出重重水紋,這些水紋雖然一閃而逝,可依舊激發了玉車的文禁,玉車發出震耳欲聾的刺鳴之音!
蘇奇略加思忖,手指在半空一劃,一個古怪的甲銘文立即生出,這甲銘文看似文字,實際上乃鴻韻凝結而成,當得蘇奇揮手間,甲銘文驟然漲大,化作文禁將一眾弟子護住。
太清天仙三品信手拈來皆是鴻韻,自然跟道仙混元舉手投足皆是法則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沈堅笑笑,張口喝道:“破!”
同樣有狀若飛劍的鴻韻破空而出,早將蘇奇的文禁撕裂,沈堅笑道:“如此險境,不失為弟子歷練佳境,還是讓他們體會體會,否則怎么能趕得上蕭文圣?”
看著眾弟子面紅耳赤,頂門文花急速搖曳,有的甚至還有枯萎之像。
蘇奇看看沈堅,苦笑著搖頭,并沒有在多說什么。
再看玉車之外,一重遮天蔽日的湛藍從虛空中滲出,好似天穹滴落的淚水,朝著玉車傾落,玉車四周的空間被極度擠壓,各色鴻韻發出爆鳴之音后破碎!
“咦?”
蘇奇本是看著一眾弟子,準備隨時布下文禁將他們護住的,可忽然間,他跟沈堅同時低呼,抬頭看向玉車一側了。
但見那處的湛藍之中,一道紫色的霞云如火沖出,那紫色的光焰將方圓千萬余里照得通亮。
“該死”
沈堅皺眉了,低罵道,“這是紫云樓的紫火舲”
“莫非是毛芹月來了??”
蘇奇也臉色微變了。
果然,不等蘇奇的話音落地,“刷”一道堪比道仙混元衍念的清目之光掃來,落到蘇奇等人所在玉車之上,文禁皆是發出“噼里啪啦”的震鳴之聲。
“不錯”
沈堅不敢怠慢,急忙從玉車內飛出,咬牙切齒道,“除了這個瘋婆子,還有誰這么囂張?”
“哈哈”
沈堅身形剛剛飛出,一個狂笑聲音從紫火云霞中傳來,“原來是沈結巴,真是好巧啊,居然在這里見到你……”
沈堅臉色鐵青了,他少時有些結巴,常被人嘲笑,而待得他修為漸深,誰都不敢再嘲笑,到得如今,旁人連提都不敢再提。
可偏偏的,這名叫毛芹月的紫云樓樓主,又是少年時一起參加過博選的,對他的過往了如指掌。
沈堅冷笑道:“毛婆子,你不在青城呆著,來我白玉京作甚?”
“刷”
說話間,一個身穿紫色天衣的女子從紫火舲中飛出,雖然沈堅叫人家毛婆子,但這女子除了顴骨稍高,一雙眉毛略濃之外,五官秀麗,氣質雍雅哪里有半分“婆子”的樣子?
“自然是想你了呀”
毛芹月看著沈堅,笑吟吟的說道。
“刷”
哪知道,沈堅一聽這話,身形一晃,立即高飛,警惕的看看四周,好似畏懼什么。
“怎么了?”
毛芹月的臉上浮現出萬般的無辜,頗是可憐道,“你就這么怕我么?”
“我自然是怕的”
沈堅苦笑道,“您老可是天庭十二樓,不,天庭十三樓中唯一的女樓主啊,您這份深情厚誼我承受不起!”
“嘿嘿”
毛芹月傲然一笑,問道,“沈結巴,我哪兒老了?”
“毛樓主”
沈堅正色道,“你我若非百詠樓和紫云樓樓主,你怎么叫我都行……”
“行了,行了”
毛芹月擺手道,“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吧,沒勁兒”
話說間,紫火舲內飛出一個俊秀少年,這少年大袖一揮,將紫火舲收入囊中,然后才飛到近前,拱手道:“見過沈樓主!”
“哦?”
沈堅看著俊秀少年奇道,“周正周長老?您不是在閉關么,怎么也來白玉京?看您這樣子似乎沒有什么突破啊?”
“慚愧”
周正苦笑道,“真是沒有突破,才不得不出關,到得天庭四處歷練,沒想到剛到白玉京就遇到沈樓主。”
“周兄”
蘇奇此時也收了玉帶飛車,飛將過來,笑道,“毛樓主好!”
天庭儒仙跟道仙略有不同,他們既尊重秩序,也蔑視秩序,若是尋常蘇奇該先向毛芹月施禮,而后再跟周正打招呼。可蘇奇雖然不是樓主,但他也是太清天仙三品,實力并不遜于毛芹月,以儒仙骨子里的高傲,不是正式場合,他是不會先向毛芹月施禮,再跟周正打招呼。
毛芹月和周正似乎也習以為常,周正甚至搶在毛芹月之前,笑道:“原來是蘇兄,聽說你前次醉里寫《挑燈賦》,把夏云苑都燒了??”
“滾,滾”
蘇奇臉上一紅,揮袖道,“哪有你這樣的,十萬年不見,一見面就揭短的?”
“不揭短的話,那就敘敘舊吧”
毛芹月笑吟吟的說道。
“嗖”
蘇奇的反應跟沈堅一樣,身形一虛,好似水墨畫般消退,片刻后,整個人才在沈堅旁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