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空間無法感知時,蕭華就明白,并非是自己的衍念和太瞳被限制,是因為這九丘之內的空間鴻韻古怪,自己衍念和太瞳根本突破不了,這才造成自己無法探察到近在咫尺的樵夫。
蕭華見這樵夫是個中年人,索性稽首施禮口稱“大叔”道,“小子蕭華這廂有禮了!”
“哦?”
中年人看看蕭華,放下斧頭,笑道,“哪里來的后生,可有什么事情?”
“大叔,小子想請教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蕭華問道,“怎么才能離開?”
“這里是昆吾”
樵夫笑道,“若想離開,需要到極東之地找尋跨河之舟。”
“昆吾?”
蕭華傻了,低呼道,“昆吾仙境??”
“什么昆吾仙境”
樵夫擺手道,“這里是昆吾之丘!”
“哦哦”
蕭華立即明白,點頭道,“小子明白,昆吾之丘是九丘之一,不過,大叔,九丘其它名字都是什么?”
“九丘?”
樵夫愣了,奇道,“除了昆吾之丘,莫非還有其它丘?”
“大叔沒去過其它地方?”
蕭華反問道,“亦或者說,大叔沒有去過極東之地么?”
“沒有”
樵夫搖頭了,“我去其它地方作甚?”
蕭華笑笑,沒有再提極東之地和九丘,撿了一些其它事情問問,這樵夫倒也對答如流,但所回答皆是左近事情,但凡遠了他就不知道。
蕭華眼見問不出什么,拱手作別之后,朝著東方飛去。
一路上,蕭華見了不少的山川河流,拜會了不少的村民住戶,這些人無一例外跟樵夫一樣,都只知道方圓百里的事情,再遠了根本不知,當然,問及離開的方向,都是往東。
蕭華也不著急,邊飛邊問邊是仔細探察,好不優哉游哉!
這日,耳聽頭前有“轟隆隆”的水聲,狀若流水飛落,蕭華急忙催動身形前飛,眼見有瀑布掛于前川,一條溪流沿著無垠的大地奔流不止,又有一艘小舟停在瀑布之下了,蕭華心中大喜,立即飄身而下落于小舟。
小舟不必催動,自己沿著溪流往前,好像有只大手拉著。
河流頭前看似無垠大地,但小舟行了數日,頭前忽然出現山嶺,河流到得山嶺之前便消失不見。
蕭華從小舟之上躍下,等了片刻,想看看小舟是不是消失,可惜小舟就在那里隨著水波蕩漾,好似嘲笑蕭華。
蕭華再次前行,又遇到村姑,一問之下,方知這里是黑白之丘。
當然,蕭華再問如何離開,村姑依舊指向東方!
就這般,蕭華一路往東,經過了赤望之丘、參衛之丘、武夫之丘、神民之丘、陶唐之丘、有叔得之丘、孟盈之丘,最后又到得一處,雖然沒有看到熟悉的景致,但蕭華心里已經有了預感,這必是自己最早進入的昆吾之丘。
果然,前行數日,蕭華再次遇到那個樵夫。
這次不必蕭華見禮,那樵夫主動放下斧頭笑道:“后生還沒有找到離開的路么?”
“還沒有”
蕭華笑笑,看看正北和正南,問道,“還要請教大叔,往北和往南,都是哪里?”
“自然是建木之林了”
樵夫回答道。
“建木?”
蕭華愣了一下,抬頭看看樵夫正在砍的樹木,但見這樹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百仞無枝,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正是自己走過九丘所見的樹木,而且九丘也只有這一種樹木,
蕭華心里一動,急忙問道:“對了,大叔,除了小生,還有其他人來問路么?”
“沒有”
樵夫搖頭道,“我只見過你一人!”
“哈哈”
蕭華笑了,他一拍自己額頭,頗是懊悔道,“蕭某卻是傻了,袁衣、司絮和嬴權在蕭某面前化作水光,那蕭某在他們面前豈不是一樣化作水光?”
“這所謂的九丘,自然是屬于蕭某的九丘,袁衣、司絮和嬴權也必定在各自的九丘之內!”
“想要破除眾圣大陣境,先要走出這小九丘,到得大九丘,可怎么才能走出這小九丘呢?”
“蕭某一路往東,正好是把小九丘走了個遍,再往西,應該也亦然,唯一可能就是往南或往北,但實際上,若是如此單純就能破陣,這眾圣大陣境怎么可能被太清天仙二品稱作迷陣?”
“既然是迷陣,蕭某眼前這樵夫,過往的村姑,還有山川人家,也可能都是幻境。當然,蕭某也曾經施展過太瞳,并沒有看出虛幻之處,那就說明,這小九丘可能是真實!”
“先前司絮她們不是說過么?這九丘乃人族早年典籍失落此處而成,乃文字滋潤了天地靈氣而成,這樵夫和村姑豈不是跟靈山的書靈相似,九丘亦跟靈山相似?”
“哎喲”
想到此處,蕭華更是醒悟了,笑道,“那怪當日陛下聞聽蕭某要來參加睿選,他篤定蕭某一定能踏足太清天仙,原來他早知道眾圣大陣境跟靈山相似,蕭某一定可以在此間尋到機緣啊!”
既然有了破陣之法,蕭華微微一笑,抬手輕拍自己眉心,“刷”文明之光點燃,如同火炬將四周照亮。
但見光明掃過之處,一切山景人物皆是消失,化作一個個字句,而光明透過之處,蕭華又看得清楚,左近一縷縷的水光中,不少人形在內中徘徊,不正是參加睿選的太清天仙?
蕭華將時間子身送出,再次輕拍頂門,“轟”慶云落下,天苞道歌響起,“刷刷刷”蕭華四周的字句再次化作水光,蕭華從水光中脫出!
也就是在這瞬間,“轟轟轟”接連九聲驚天動地的震鳴,九個巨大氣團憑空生出,將蕭華眼前的空間撕裂,這九個氣團狀若星辰,但閃動水光,而水光滂湃中更是形成絕大的水環將天地撐開!
九道古老的氣息夾雜了濃郁的文韻,甚至蕭華熟悉的氣運開始在空間中肆意飛舞,九個巨大的氣團也在這空間中緩緩游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