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呀”
吳丹青站在蕭華八品蓮臺之前,看看對面的涂山子瀠,心里暗自嘀咕了,“菩薩這是作甚?一路飛來凈尋一些無所謂的事情旁觀,若說是點醒吧,我又什么好點醒呢?若是解因果吧,也不見有什么因果消散,這這又要趕往第六梵宇,她不會有什么惡意吧??”
“該死”
聽得吳丹青心語,蕭華心中不覺低罵了,知道自己拉著吳丹青趕往佛國邊緣已經引起了他的驚覺。
可蕭華也沒辦法啊,一路飛來,凈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蕭華只能拿這些事情當做佛宗的禪對,讓吳丹青和涂山子瀠自悟。
另外蕭華也不是不想動用法力,可他真真是沒有什么法力的,雖然魔神弒已經在魔澤那邊兒拼命吞噬拼命修煉了,這邊兒佛國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的法力也還是入不了蕭華的眼。
既如此,蕭華索性不動用法力,單靠忽悠。
可如今,忽悠也不好使了,該怎么辦呢?
蕭華那個急啊!
“菩薩”
眼見吳丹青沖自己使了個眼色,涂山子瀠陪笑道,“您看我們已經看了不少的因果,這些凡俗人的苦惱我們也清楚,但是”
“南無阿彌陀佛”
不等涂山子瀠說完,蕭華雙手合十道,“世俗之人常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吳檀越身陷因果,正是如同大病,怎么可能輕易祛除?如今不過一些小小的感悟,兩位檀越都不能堅持,貧僧還怎么可能幫助兩位?既如此”
蕭華略微停了一下,好似下決心,說道,“我等這就返回靈山吧,貧僧向世尊繳旨”
“別,別”
眼見蕭華要撂挑子,吳丹青急忙說道,“菩薩,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您也說了,病去如抽絲,我等就是覺得這等感悟因果,比抽絲還慢,這些歲月過來,幾乎沒什么收獲,您看”
“哦哦”
蕭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笑著看向遠處一方大千世界,說道,“檀越還是心急了,貧僧其實是安排了循序漸進的一個過程,先讓兩位檀越明白我佛國因果的緣由,再讓兩位檀越明白因果的根本,最后才能知道如何解開因果。”
說到此處,蕭華更是誠懇的說道:“南無阿彌陀佛,吳檀越既然是天庭帝王,自然也深諳因果之道,既然天庭的因果之法無法解開,自然要嘗試我佛國的因果之法,若吳檀越連這點兒耐心都沒有,貧僧真是愛莫能助了。”
“菩薩所說的循序漸進?”
吳丹青無奈了,只好問道,“又是什么意思?”
“來”
蕭華沖他們招招手,催動蓮臺說道,“貧僧讓你們看看”
這一飛又是數個梵日,,眼見吳丹青又要開口,蕭華輕點蓮臺,其上有兩片蓮葉飛起,緩緩落到吳丹青和涂山子瀠的眉心,而后蕭華溫柔的說道:“凡俗人有夢游之說,我佛國有夢歷之術,兩位檀越莫要掙扎,貧僧送你們去夢歷一下他人因果,或許你們就能知道自己因果的根結所在。”
“呼”
看著吳丹青和涂山子瀠如同睡熟般盤坐了,蕭華長長松了口去,看看四周,頗是為難道,“唉,總算是又熬了數個梵日,可可此處還不到第六梵宇,距離第一梵宇還遠的很啊。”
“先前是讓他們旁觀,現在讓他們身臨其境,接下來貧僧該如何是好??”
“哎喲”
剛想到此處,蕭華如夢初醒了,他看著夢中的吳丹青和涂山子瀠,心中暗罵道,“他們都入夢了,貧僧還忌憚什么?能飛多遠飛多遠吧!”
說著,蕭華悄然催動八品蓮臺,悄然沖向第六梵宇。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吳丹青和涂山子瀠要醒了,蕭華急忙按落了蓮臺靜等。
但凡兩人一睜眼,蕭華立即意味深長道:“兩位檀越,此番夢歷的因果如何?”
“這樣的”
一般都是涂山子瀠先說,“我覺得這段因果”
等涂山子瀠說完,蕭華先就是雙掌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檀越果然了得,這因果固然不是檀越的,但檀越能易身處地,感悟如此之多,堪比在凡界轉生一世,實在是難得。”
進而蕭華會再問吳丹青所想,吳丹青跟涂山子瀠固然在一段因果中,但因為各自角色不同,所得因果體悟也必定不同,于是,蕭華就微微點頭道:“兩位檀越固然是情比金堅,但落入相同的因果,卻因為各自立場不同,得到的因果解釋也不同,那由彼及此,再想想兩位檀越的因果呢?”
隨后,吳丹青必然會陷入沉思,蕭華當即又會催動蓮臺,吳丹青不問則罷,一問之后,蕭華指著頭前道:“檀越,佛國茫茫,國度渺渺,因果湯湯,適合檀越的因果并不多,貧僧既然接了我佛旨意,就不得不在幾乎無邊的因果中找尋適合檀越的啊!”
聽著蕭華語重心長的話,吳丹青心中的問責早化作了羞愧,除了陪笑,他再也做不成什么。
于是就這般到了第六梵宇空無邊處地。
“我去”
到得此時,蕭華已經知道,佛國從第九梵宇到第一梵宇,每個梵宇的大小是不同的,第七梵宇明顯比第八梵宇長了太多,于是蕭華看著霞光如霧的第六梵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心中暗道,“穿過這第六梵宇,怕不得花費十數梵月??nn,該怎么哄騙吳丹青???”
果然,不等蕭華把目光收回,吳丹青已經心語了:“這該是佛國的第六梵宇空無邊處地,先前匆匆而過并不曾覺察到什么,如今再看,這倒是一片看起來虛無的所在,我倒要看看,菩薩又能尋到什么因果。”
于是吳丹青開口道:“菩薩”
蕭華冷笑了,不等吳丹青說完,立即雙手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讓貧僧猜猜檀越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