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佛國秘術是蕭華答應給柳晏翾的,只不過青丘山的修煉時間太過悠長,所獲所得也著實太多,不光是蕭華忘記,連柳晏翾自己都沒想起來。
“罷了”
蕭華把菩提葉的內容復制了一份單獨留了,笑道,“待得到了天王山再給她吧!”
然后蕭華繼續前飛,這虛空迷陣跟蕭華先前所遇大同小異,一個個狀若輪盤的空間斷層,散發出莫名的氣息,這氣息即便是蕭華都覺得恐怖。
“著實有些古怪了”
蕭華緩緩從這些氣息的夾縫中飛過,暗自思忖道,“佛國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地方?而且,蕭某還感覺這氣息跟蕭某有關?”
蕭華感覺自己如同螻蟻,在一個個龐然巨獸鼻息間飛過,眼見有古怪的感應生出,蕭華停將下來,睜眼看著一片茫茫的虛無,低聲道:“這里了”
踏入虛無之前,蕭華再次感應,畢竟剛剛體悟過因果之術,他感應到了與自己有關而因果,而且這因果之強烈讓他有些心驚。
“這是一樁不得不了結的因果”
蕭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心道,“怎么會在佛國?而且還在這空間迷陣之內??”
“我去”
隨著蕭華警戒著飛入,感應到濃濃的龍域氣息,蕭華驚呼道,“這是龍域??nnd,難怪有如此強烈的因果!”
但是,還不等蕭華放出龍軀,他突然感覺自己全身法力如水流逝,而且無論自己如同催動仙軀,仙軀都不聽自己控制,如同一片輕羽飄飛在天空中。
“不……不會吧?”
蕭華哭笑不得了了,“蕭某都已經從龍域中脫出,怎……怎么還陷入龍域險境?”
隨即蕭華嘗試把龍軀送出,想試試龍氳,可惜在這片虛無,一切真的成了虛無,蕭華連自己的龍軀都沒辦法送出,就好似一切力道使出,都落入了虛無一般。
蕭華先是嘗試仙力,后是龍力,然后是文力,諸般都沒有任何果效,到得最后,即便是手腳并用也皆是落入虛空。
“古怪了”
蕭華感知隨著自己嘗試,體內法力加速流出,他只能苦笑,“蕭某有什么因果,需要落到如此地步?”
隨后,蕭華有放出衍念、隴感、佛識甚至魔念,最后連清目之光也落空。
“光遁?”
“夢遁?”
接著蕭華又將諸多遁法逐一嘗試,根本沒用。
“也許需要神通?”
蕭華想了一下,抬手施展七殺,三個指頭虛影落處,連個漣漪都不曾掀起,更不消說因果之術等等,沒有任何效果。
最后,蕭華感覺自己有些黔驢技窮了,他有心想返回空間去問問玉牒,可這虛無中根本無法感知空間。
“怎么辦?”
蕭華感知著無時無刻不在消散的法力,心中暗道,“莫非蕭某就要落在這無盡的虛空中當一片無根的飄萍??”
“飄萍??”
想到飄萍,蕭華好似有些明悟了,他急忙回憶自己在龍域的經歷。
“該死”
想到龍神洞之時,蕭華低罵了,“蕭某明白了,這是一個類似無為岸的虛無,蕭某如狀若不系之舟,若無破開虛無懂得岸邊之法門,蕭某就會永遠飄浮在這里了。”
“若是飄浮倒也不怕,關鍵是法力的流逝,到得最后,蕭某可能法力全無,淪為凡人,那時候才真正是死局呢!”
想到不系之舟,蕭華腦海中立即回憶菡龍姬那個龍鱗刻的內容,細思不系之舟的奧義。
“……虛無并非無,而是一種真實的存在,大虛無術說的明白……”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謂道紀。”(道德經)
“……蕭某此時要做,就是要把這虛無當做‘夷’,體悟一種遁法秘術,飛越這無為之岸……”
“無?”
“前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遁,后有道外逍遙訣的道遁,此時該有‘不系之舟渡無為之岸’的……無遁,只不過這‘無遁’又如何參悟?”
“失蹤的圣人,大虛無之術……”
蕭華越是思索,越是思念通達,到得最后幾乎有種抓耳撓腮的感覺了。
“就如此吧”
拿定主意之后,蕭華看看四周笑道,“既然因果空間內因果之力可以遁行,這虛無之處,大虛無之術也可當遁術,不系之舟……那就化作虛無之舟吧!”
想要參悟大虛無之術絕非易事,以大神通當做遁術更是難上加難,特別是在法力無窮盡的流逝中,也就是蕭華蕭天王的積累足夠,這才能在絕境中,窺到一絲光明。
又不知過了多久,蕭華仙軀之上金光緩緩收斂,而后他的身形也愈發消融,但隨著消融,蕭華開始按照自己的意志,朝著一處踏步而行了。
“大善”
蕭華看到自己踏出第一步,忍不住心中暗贊,笑道,“只消是自己走的,不必管什么方向,頭前一定就是無為岸!”
話雖這么說,但隨著“無遁”的施展,蕭華身形逐漸化作線條,速度也如同輕云,到得最后,蕭華身形消失,猶如一片虛無直接掠過這片虛無,到達一個山峰之側。
“絲”
看著有些熟悉的半截山峰,蕭華失聲道,“這……這是佛國的無綮之地??”
“不錯”
一個蕭華熟悉的聲音響起了,“這就是無綮之地,蕭檀越,我等你許久了!”
“啊?”
蕭華更加震驚,他看著李凌危緩緩從山峰之上飛出,心中驚叫道,“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