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
蕭明差點兒以手掩面了,他陪笑指著一處香木說道,“將這香木毀了,咱們就從這香林八節中出去了。”
“你確認?”
向之禮止住笑,問道。
“當然”
蕭明索性說道,“小弟看風水這么年,從沒有失手過。”
“好”
向之禮抬手一抓,“轟”直接將香木打得破碎。
“叮當”
香木破碎的瞬間,四周琴聲大作,十二萬九千六百根香木凝做一個蘇合香,而凄涼的歌聲也從遠處飄來:“唯天有根,唯海有門。龍湫之瀑,華頂之云。唯潮有音,唯桐有心。湘靈之瑟,成連之琴。灑灑十指,湯湯千里。明月前身,浮云知己……”
“小月,小月”
向之禮聽到聲音,不覺大喜了。
“小月姐姐”
小小也大叫起來。
可惜,蘇合香香木未收,似乎周遭還有香禁,他們根本飛不走。
“嘻嘻”
看著向之禮的樣子,蕭明手捏下巴,看著向之禮焦急的樣子,說道,“大哥,這個也是小月姐姐吧?”
“我的小月妹妹,行不行?”
向之禮沒好氣的說道,“誰跟你一樣,凈認姐姐啊。”
“姐姐妹妹都一樣”
蕭明伸個懶腰說道。
“還不快收了”
向之禮催促道。
“別急啊,大哥”
蕭明口噴香氣,落到蘇合香香木之上,說道,“小弟這就收!”
蕭明收了蘇合香,四周香禁立即消失,遠處出現一個宮闕。
宮闕不大,綻放靈光,澹澹的香氣沖向四面八方。
琴聲自然從那處飄來。
“小月”
向之禮低呼一聲,全力飛往宮闕。
可惜,以向之禮之實力,居然無法靠近。
“小月”
向之禮催動仙力高呼,琴聲不變,歌聲依舊,向之禮的聲音顯然沒能傳過去。
“大哥稍等”
蕭明提醒道,“待小弟吞了蘇合香,咱們一起試試!”
“好”
向之禮情知焦急也無用,但就是無法心靜。
等了數個時辰,蕭明終于過來,他周身泛起金光,說道:“大哥,我頭前帶路!”
“吼”
蕭明低吼一聲,直撲向無量宮。
“嗡”
蕭明飛入,眼見無數量香蓋、香幢、香幡等物閃出,將自己的前路擋住,而他撕破這些,又有無數香網、香像、香焰等生出,看似無窮無盡。
“不對”
蕭明停將下來,看著四周低聲道,“無上智慧書有云,修行者以無量香蓋、無量香幢、無量香幡、無量香宮殿、無量香網、無量香像、無量香光、無量香焰、無量香云、無量香座、無量香輪、無量香住處、無量香佛世界、無量香須彌山王、無量香海、無量香河、無量香樹、無量香衣、無量香蓮花,如是等無量無數眾香莊嚴,供養如來。”
“這無量宮的香禁就是無量,我等若無無量之力,萬不能破開,除非我等有封神雷光……”
然而,不等蕭明聲音落地,又有另外一個如天籟的聲音響起:
“試問癡情為何物?
千載孤單,只為酬一顧。
輾轉紅塵心甚苦,
夢中猶把娥眉蹙。
地久天長無覓路,
海誓山盟,不抵前緣誤。
衣袂飄飄邀月舞,
柔情一縷輕分付。”(粉狐九夏辭.調寄蝶戀花,天道蕭華)
隨著這歌聲,天地間無量之物避退,光明大道顯露。
“太素玄女九霞元君??”
向之禮大喜了,他一拉蕭明,高聲喊道,“快,這是太素玄女九霞元君的召喚,快跟我來!”
九夏的聲音落在蕭明耳中,蕭明如同雷震,驚得身形顫抖。
“太素玄女九霞元君?”
向之禮的聲音傳來,蕭明才如夢初醒了,急忙問道,“她……她是誰?”
向之禮急切飛出,根本沒注意蕭明神情,他隨口說道:“蕭真人仙侶”
“蕭……蕭真人仙侶??”
蕭明的神情再次大變,他雖然不知道這太素玄女九霞元君是誰,但這聲音落入耳中,好似最親近之人的呼喚,讓他血脈生出無與倫比的依戀,這是他先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九夏的歌聲還在傳來:
“乍離還逢,事過難贖,
惆悵最是心無主。
欲戒網,更踟躕。
歧途輾轉迷甚苦,
一縷柔情怎分付。
晝,雨如注;
夜,淚如注!”(粉狐九夏辭.中呂山坡羊,天道蕭華)
向之禮當先沖出無量之境,先前的宮闕已經化作一個普通木制樓閣,樓閣的窗戶是打開的,窗戶后面正有兩個女仙,彈琴的是九夏,恭立在旁邊的是小月。
向之禮飛到窗下,不敢近前,恭敬施禮道:“孩兒見過九霞元君”
九夏澹澹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目光直接落到蕭明身上,眼圈發紅,低聲道:“明兒”
“啊??”
向之禮聽到九夏直接喊破蕭明的名字,當即全身氣血上涌,如同被九天神雷噼中,一個聲音在他心底狂吼。“明兒?蕭明??我去,蕭明……蕭明是九霞元君的兒子?蕭真人和九霞元君的兒子!
向之禮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義父怎么會忽然冒出一個兒子??
而此時,向之禮的腦海中居然還閃過蕭靖的影子,蕭靖自詡造化門二代第一人,可……可眼前這位呢?
這才是根正苗紅的二代第一人吧?
蕭明感覺九夏的眼光分為親切,那種發自內心的慈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掩蓋的。
“您……”
蕭明從小小妖軀中飛出,此時的他已經跟向之禮一般高大了,他看著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輕聲問道,“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兒”
眼見蕭明不認得自己,往日諸般思念和愁苦如洪水般涌入,九夏哭道,“苦了你啊!”
“啊?”
蕭明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喊道,“我……我有娘親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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