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來到山腳路口前,還未踏上那羊腸小道,便見兩名黑袍女子飛掠過來,持劍擋在前方,一女子嬌叱道:“來者止步!”
另一女子冷聲道:“飄緲峰禁地,擅闖者殺無赦!”
歐陽靖知道,靈鷲宮規矩森嚴,而靈鷲宮主天山童姥,又心性偏激、手段毒辣。靈鷲宮弟子受天山童姥言傳身教,對外人向來不假辭色,乃至殘忍冷酷,毫不在意外人性命。
更重要的是,靈鷲宮女尊男卑,飄緲峰向來只有女子能上,男子概莫得入。
除非像虛竹一樣,由童姥欽定接班,手持天山童姥信物,否則任何男子,都不得踏上飄緲峰。
因此他也不與這兩位把守山口的女子徒費口舌,只哈哈一笑,腳踏凌波,身化幻影,嗖地一聲,自兩位女子中間穿過,腳不沾地般朝山上飛掠過去。
“好膽,竟敢擅闖飄緲峰!當真活得不耐煩了么?”
兩位守山女弟子怒叱一聲,發足疾追,卻哪里追得上?
只能眼睜睜看著歐陽靖背影越去越遠。
兩女無奈停下,對視一眼,一女子冷哼道:“以為沖過山口就能上山了嗎?真是失心瘋了。山上尚有一十八處天險,又有上百位各部姐妹把守各處天險,倒要看他能活到幾時!”
另一女子道:“那人身法詭異,快如魅影,不是易與之輩。還是先通知山上姐妹們,免得她們措手不及,遭了暗算。”
說罷取出煙花訊號,發訊向山上示警。
山上把守一十八處天險的靈鷲宮女弟子們,看到空中綻放的煙花訊號,知道有外敵來襲,頓時紛紛警惕起來,嚴陣以待。
第一處天險,八位靈鷲宮女弟子結成一個小劍陣,八雙明眸隱含煞氣,緊盯下方山道,誓要將來敵斬殺此處。
很快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便出現在下方山道上。
眾靈鷲宮女弟子瞪大雙眼細瞧,只見那男子英俊挺拔、氣宇軒昂,腳踏玄妙步法,雖是疾速前行,卻予人一種閑庭信步的奇妙閑適感。行走間大袖飄飄,襟帶飛揚,當真翩若驚鴻,宛若游龍,飄飄然仿若神仙中人。
即便靈鷲宮女弟子,多是身世悲慘,乃至飽受男人欺凌的可憐女子,整體氛圍皆對男人有種天然的厭惡,但此時見了歐陽靖這副宛如陸地神仙的賣相,這八位靈鷲宮女弟子,卻也仍禁不住心中暗自驚嘆,明眸異彩漣漣。
一兩個年紀小些的,甚至還稍微紅了紅臉蛋。
不過驚嘆歸驚嘆,這些靈鷲宮女弟子,卻并未因此忘卻自己的職責,仍然嚴陣以待。
為首的女弟子更是踏前一步,劍指歐陽靖,嬌叱:“止步!再踏前一步,定教你血濺三尺,身首異處!”
歐陽靖哈哈一笑,非但未停,反而更快三分,閃電般掠向這八位阻道的靈鷲宮女弟子。
“哼,當真以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我們便不舍得下手殺你嗎?”
那為首的女弟子眼神一冷,面掛寒霜,喝一聲:“殺!”一劍朝歐陽靖眉心疾刺過去。
與此同時,另七名女弟子也變化陣型,或自正面,或繞兩翼,紛紛朝歐陽靖出手。八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幾乎不分先后,同時襲取歐陽靖上身眉心、咽喉、心口、小腹、兩肋、腰眼這八處要害。
劍光灼灼,劍風呼嘯,面對這配合默契的小劍陣攻擊,歐陽靖不慌不忙,長笑一聲,大袖一拂。
嘭!
雷霆震響聲中,歐陽靖大袖迎風鼓蕩,仿佛一塊鐵板,于空中劃了個半弧,一一拍擊在八柄利劍劍尖之上。
“哎喲!”
聲聲驚呼,幾乎不分先后地響起,接下來便一陣叮叮當當的兵刃墜地聲。
卻是那八位女弟子,被歐陽靖大袖掃中劍尖后,一股強勁的震蕩之力,自劍尖一路蔓延,直至劍柄,震得她們指掌酥麻,手腕酸軟,掌中長劍再也拿捏不住,紛紛脫手墜地。
一袖掃落八位女弟子長劍后,歐陽靖腳步不停,自她們中間一穿而過,繼續往上疾掠。
那八名女弟子阻擋不及,眼看著歐陽靖破陣而出,過了這一處天險。
“那人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面面相覷一陣,一名女弟子訥訥說道。
“輕功也高明得不可思議。”又一女弟子道。
“說這么多干什么?縱敵長驅之責,我們擔待得起嗎?還不趕緊追上去?”
為首女弟子叱責一聲,拾起長劍,追著歐陽靖越來越小的背影飛掠過去。
另七位女弟子如夢初醒,連忙撿起各自兵刃,嬌叱連連地隨之追去。
歐陽靖身法何其快捷,那八位女弟子根本不可能追上。她們尚在半途時,歐陽靖便已來到第二處天險前。
這第二處天險,仍是八位靈鷲宮女弟子把守,武功比之前八位女弟子還要高出一線。
但面對歐陽靖,仍是毫無作用,被他隨手一袖拂落兵刃,長笑著揚長而去。
這八位女弟子當然也如前八位女弟子一樣,忙不迭追了上去,可同樣只能遠遠跟在他后面吃灰,任是竭盡全力,也只能眼瞧著他越去越遠。
就這樣,歐陽靖一一突破各處天險,又過了斷魂崖、失足巖、百丈澗,來到了最為險要的接天橋前。
這接天橋,說是橋,其實只是一條鐵索,位于兩堵相距五丈的斷崖之間,下方乃是亂石嶙峋的深澗。
平時靈鷲宮弟子來來往往,便是施展輕功,自這條不過手腕粗的鐵索上掠過。
以歐陽靖現在的功力,便是沒有這條鐵索,區區五丈距離,他一個深蹲蛤蟆跳,便能一躍而過。有這鐵索,當然更是方便,從鐵索橫渡便可。
不過此時此刻,接天橋鐵索對面,已然有數十位靈鷲宮女弟子嚴陣以待。
而他身后追趕的靈鷲弟子,也已經將近百人。
其中武功最高者,怕不比慕容復的四大家將遜色。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中間是五丈寬的懸崖,若是換了旁人,哪怕北喬峰、南慕容在此,也堪稱身臨絕境,上天無路,跳崖有門。
歐陽靖卻是不慌不忙,不驚不亂,背負雙手,悠悠然踏上了鐵索橋——現場這么多大姐姐、小姐姐們強勢圍觀,他可不想使難看的蛤蟆跳。還是從鐵索橋上走過去比較有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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