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帝袁術的“皇宮”,自然也是有城墻保護的。
雖壽春的外城、內城守備,都松懈得令人乍舌,不過袁術的“皇城”,還是有著一支能吃飽穿暖的衛隊把守。
當然,這種程度的守衛,并不足以阻止歐陽清潛入。
不過,保險起見,歐陽靖并未立刻開始潛入作戰。
他現在是呂布形象,身高兩米有余,肩寬背闊,體型魁梧,實在過于醒目。
之前在守備空虛,幾近于無的外城、內城時還無所謂,現在要潛入守備勉強還行的皇宮,他這體型就不怎么有利了。
沉吟一陣,歐陽靖默運玄功,身上突然爆出一陣輕微的噼啪聲,整個人快速縮水,很快就恢復了他原本的體型。
正是九陰真經縮骨法。
身形變小后,歐陽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他還未完全消化呂布傳承的那道罡氣,現在以縮骨法縮小體型,等于是在與呂布的傳承罡氣對抗,感覺很不輕松,甚至隱有痛苦。
“簡直就像是……外有無形重物擠壓全身,內有沸騰巖漿往外沖突……”
歐陽靖深呼吸,抹掉額頭冷汗,默默忍耐、適應著這種痛苦。
片刻后,他眼中忽又閃過一抹驚喜:“咦,呂布留下的那道罡氣……好像在加速消化?想不到以縮骨法縮小身形后,居然還會有這種好處!”
又默默感應一陣,確認自己感覺無誤,歐陽靖無聲大笑。
呂布傳承的那道罡氣,不但蘊有呂布畢生戰技,還有著終極霸體的奧義。甚至罡氣本身,對歐陽靖的功力乃至體魄,也有著不小的強化效果。
一旦將呂布傳承盡數消化,歐陽靖相信,自己的實力,定會有一個不小的提升,距離四星中階,恐怕都為期不遠。
當下他精神為之一振,那內外交迫的痛苦,再也無法撼動他分毫,果斷保持著縮骨形態,展開了行動。
他飛身掠至皇城腳下,凝神傾聽一陣,摸清城頭衛士的巡邏頻率后,很容易就瞞過守衛耳目,趁巡邏間隙,施展輕功,潛越皇城城墻,悄然進到了袁術皇宮中。
袁術治下,百業凋敝,民不聊生,可他的皇宮,卻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皇宮中那些已經掉光了葉子的大樹,甚至還裹上了綾羅綢緞以為裝飾。
看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五彩繽紛”的大樹,再想想外面那些衣不蔽體,凍死路邊的百姓、孩童,就不難理解,為何勢力、聲望曾一度與袁紹不相上下的袁術,會在短短兩年內,就眾叛親離、迅速敗亡了。
歐陽靖若一頭潛行掠食的猛虎,無聲游走在皇宮的曲徑回廊之中,沿途避過了好幾撥巡守的衛士。
雖這些衛士,遠遠比不得呂布的陷陣營、劉備的白耳兵、曹操的虎豹騎強悍,但在斬殺袁術之前,歐陽靖還是不想驚動任何人,免得漏了行藏,驚動了袁術,讓他有機會逃跑。
潛行一陣,歐陽靖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袁術的皇宮,規模實在不小,后宮美人又足有數百之多,初至此地的歐陽靖,根本不知道袁術今晚會臨幸哪個美人,宿在哪座宮室。
“得找個人帶路。”
正待尋找合適的目標時,他忽然嗅到了一陣食物的香味。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來到了一間膳房前。
身形一閃,歐陽靖飛掠至在膳房外,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后,凝神傾聽一陣,確定內中無人,決定進去弄點熱菜吃。
他徒步奔行數百里,足足跑了四個多小時,雖仍然體力充沛,不顯疲乏,但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剛準備行動時,忽然,一絲悉悉索索的響動,傳入歐陽靖耳中。
他收斂氣息,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嬌小、眉清目秀的小宮女,步履輕盈、落足無聲地來到了膳房門口。
之后她左瞧瞧、右望望,確定四下“無人”后,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房門,作賊一般飛快地溜了進去,并反手掩上了房門。
瞧她鬼鬼祟祟的模樣,歐陽靖心中暗笑:“來偷吃的小宮女么,同道中人啊……正好拿你帶路!”
當下他縱身一躍,身似柳絮,輕飄飄飛掠至膳房門前,透過門縫,往里望去。
只見那小宮女側對房門,站在一張大桌前,云袖挽得至肘部,露出一雙雪白小臂,雙手則抓著一只蒸羊羔,啃得滿嘴都是油。
瞧她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像是有好長時間沒嘗過肉味了。
“對不住了……”
歐陽靖心中暗自致歉,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門,在那小宮女反應過來前,一步飛越三丈,幻影般掠至小宮女身后,左手捂住她油乎乎的小嘴,右手亮出一把匕首,橫在了她頸下。
“不許出聲,不許反抗,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否則刀子可不長眼!”
以歐陽靖的性情,當然不會真的傷害一位無辜小宮女,只是嚇她而已。
而在他低聲威脅時,那小宮女似乎還沒有明白狀況。她被歐陽靖大手捂著的嘴巴,居然還繼續咀嚼了兩下,又咕地一聲,咽下了嘴里的羊肉。
之后,她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被歐陽靖自背后挾住的嬌小身軀,輕輕震顫了一下。
“現在我松開你的嘴,再警告一次:不許出聲,不許反抗,否則后果自負!”
警告時,歐陽靖還將橫在她頸上的匕首輕輕壓了壓,讓她深切感受到鋒刃的冰涼。
之后,他緩緩松開捂在小宮女嘴上的大手,卻仍保持著貼身站在她身后,匕首橫在她頸部的姿態,沉聲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
小宮女顫聲說道,像是被嚇壞了,可聲音出乎意料地好聽,清脆婉轉,宛若鶯啼。
“普通的小宮女?那你知道袁術的住處嗎?”
“啊?”小宮女小聲驚呼:“你問這個干嘛?難道你想刺殺袁術?”
“現在是我在問你……嗯?”話剛出口,歐陽靖眼神一沉:“膽子不小嘛,不但敢反問我,居然還敢直呼的袁術的名字!老實交待,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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