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站在城墻上,一雙美麗的黑眼睛,一眨不眨、滿是好奇地看著歐陽靖。
天堂島遠離世俗,和平安逸,戴安娜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訓練、閑逛。
一成不變的景色,千年不變的熟人,哪怕美如天堂,看久了也會膩歪。
而與世隔絕、不染塵俗的環境,又令戴安娜始終保持著一顆晶瑩剔透,對新鮮事物滿懷好奇的少女心。
她從未見過陌生人。歐陽靖是她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陌生人,更是第一個男人。
一時間,她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歐陽靖,盯著他棱角分明的硬朗面龐,盯著他華麗威武的呂布套裝。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衣甲呢。
盯著歐陽靖看了好一陣,稍滿足了一下好奇心,她才大聲問道:“你是誰?”
歐陽靖還沒回答,那為首的女戰士就開口了:“公主殿下,他是個外來者,男人!”
“我已經看出來了。我在問他的名字。”
戴安娜笑道,同時自城頭一躍而下,邁動兩條修長性感的美腿,大步向歐陽靖走來。
“公主殿下,不要靠近他!”
那女戰士一驚,大聲道:“他很強,很危險!”
“是嗎?”戴安娜笑了笑,并沒有停步:“難道比我還要強大?”
“這個……”那女戰士無話可說。
“另外,我并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敵意。”
戴安娜一路走到歐陽靖面前,停下腳步,下巴略仰,眼帶笑意,甚至帶點欣賞地看著僅比她高出半個頭的歐陽靖:“我是戴安娜,天堂島的公主。”
“你好,美麗的公主殿下。”歐陽靖微笑頷首:“我是歐陽靖。來自東方的修行者。”
每一個輪回者,都自帶“通曉語言”,無論在哪個世界,都能與當地人交流無礙。不過報名字的時候,落在交流對象耳中,當然只會是其姓名的標準發音。
“歐陽靖?你是華夏人?”
戴安娜準確地復述出他的名字,用的還是漢語——作為天生半神,她有著與生俱來的超凡天賦。不但體魄、力量無比強橫,智慧也是極高,還精通多種語言。漢語正是她精通的各種語言中的一種。
當然,她的漢語,并不是普通話,而是帶點北平口音的官話。
她甚至還會說粵語,只是并不太精通。
“是的,我來自華夏。”歐陽靖笑道。
戴安娜明媚開朗地笑道:“很高興認識你,歐陽靖。你真是個漂亮的男人。你的衣服和盔甲也很美麗。”
“抱歉,公主殿下,但我不得不糾正你一個小小的錯誤。對于男人,我們通常用英俊、帥氣、硬朗、陽剛等詞語來形容。漂亮是專門用來形容像您一樣的姑娘的。”
“是嗎?”戴安娜看著歐陽靖那張棱角分明、硬朗陽剛的面龐,想了想,說道:“那么……我想,我應該用英俊、陽剛來形容你。嗯,男人這個種族,都長得像你一樣嗎?”
歐陽靖肅然道:“男人并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種不同于女人的性別。至于相貌,我想,我在男人中間,應該是第一流的。”
“看來我運氣不錯,看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長得最好看的。”戴安娜呵呵一笑,又問:“你是怎么來到天堂島的?”
歐陽靖道:“我從海上過來。穿過一片迷霧,就到了這里。”
戴安娜又問:“那么,你來天堂島做什么?”
“我是來……”
話剛說到一半,城墻方向,又傳來一把威嚴的女聲:“戴安娜,你在做什么?”
“母親。”
戴安娜回頭,看著城墻上,那位被十幾位女戰士簇擁著,戴著王冠,身著金甲,披著披風的高挑女子,大聲道:“我們迎來了一位客人!”
她從歐陽靖面前讓開,站到歐陽靖身邊,與他并肩而立,好讓她的母親,天堂島的女王,希波呂忒女王將歐陽靖看得更清楚。
“他叫歐陽靖,是個來自東方華夏的男人!”戴安娜的語氣,聽起來蠻開心的:“他可是幾千年來,第一個踏上天堂島的男人!母親,我們應該好好招待他!”
今年還是1917年,戴安娜還從未離開過天堂島,沒有經歷過俗世打磨,不識人心險惡。最重要的是,她有異常敏銳的精神感知,能分辨一個人是否懷有惡意。
而她并沒有從歐陽靖身上,察覺到絲毫惡意。
所以她很樂意熱情招待一番,這位她此生所見的第一個男人,聽他說說外面世界的事情。
“男人?”希波呂忒高屹城墻上,瞇起雙眼,威嚴地打量著歐陽靖:“男人,誰帶你來天堂島的?”
“向您致敬,女王陛下。”歐陽靖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我是自己來到這里的。我來這里是想……”
“無論你想做什么,都不可能。”
希波呂忒毫不客氣地打斷歐陽靖的話頭:“天堂島雖然與世無爭,但也不歡迎外來者。請你馬上離開!戴安娜,送他走!”
戴安娜道:“可是母親……”
“沒有可是。”希波呂忒面無表情,語氣嚴厲,“外來者會為天堂島帶來災禍,甚至是戰爭與死亡!如果他不是華夏人,我早就把他拿下了!”
與世無爭的天堂島,看似和平安寧,但希波呂忒很清楚,天堂島至少有著兩個威脅,一是戰神阿瑞斯,二是母盒曾經的主人荒原狼。
現在母盒并沒有異動,歐陽靖這個外來人,顯然不是荒原狼的爪牙。
而他又是華夏人,也不會是阿瑞斯的手下。
所以希波呂忒才沒有直接喝令戰士們將他拿下。
不過她也不可能招待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華夏人,肯讓戴安娜送他離開,就已經算是非常善良了。
戴安娜從小就很有主見,雖然尊敬母親,卻從不唯唯喏喏,不然她也不會在很小的時候,就在夜里偷溜出去,找將軍兼姨媽安提奧普學武了。
所以她并沒有遵照母親的命令,將歐陽靖驅逐出島,而是據理力爭:“母親,我們不能這么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這太不禮貌了!”
希波呂忒不為所動:“戴安娜,天堂島的安危高于一切。這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時候!”
戴安娜也是毫不放棄:“我不會趕他走的!”
說罷,她竟是一把抓住歐陽靖的手,帶他往海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