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們至于嗎？如果要做什么，在嘉峪關那邊，就不用他們那邊借的燃氣機車，客運車廂也不更換。您是知道我們這邊情況的……”汪貴林解釋著。
龍耀華依然不相信，卻無法再提出質疑。
404基地這邊的車都是六十年代配置的，一直也沒有改造。
之前情況不好，從基地到嘉峪關的這段鐵路準備交給鐵道部，鐵道部根本就不愿意接收。
這邊一條上百公里的鐵路，原本就是屬于404基地自己管理。
所以，機車頭一直都沒有更換，就連出行的車廂，也是悶罐貨運車廂內部加上一些簡易凳子，一直用了幾十年。
“首長，我們準備改造鐵路，更換火車，計劃已經出來了，需要您幫忙……”白彥軍在一邊開口。
鄭宇成也不說話，謝凱這會兒是打瞌睡到了極致。
“下來再談這個，短時間內也解決不了。”鄭宇成開口說道，現在都已經凌晨了，明天還得談正事兒呢，“龍首長，伊朗人這次來的目的，能透點風聲不？”
伊朗人兜里的錢，才是最迫切的。
“采購你們的前衛防空導彈，還有一個什么讓軍方幫他們訓練軍人，培養干部指揮系統的事情，尤其是指定需要到這邊來……軍方首長弄不清楚情況，讓我來問問。”龍耀華看著鄭宇成，沒有問火車的事情了。
伊朗人這次是送錢來，還是大筆的錢。
“還不是這小子搞出來的，他為了賣武器裝備，人家伊朗人一直也不表態，他就開始張羅著賣軍隊建設方案了唄。”一說這事兒，鄭宇成就來了精神。
指著旁邊正在打瞌睡的謝凱對著龍耀華解釋。
“這樣，咱們到房間里說，我好好了解一下情況。”龍耀華看謝凱一臉睡意，不停打瞌睡，也是有些心痛。
這小子最開始的表現，實在讓人對他的印象好不起來。
龍耀華一直都讓人關注著謝凱，他想要知道這小子整天的行為是否跟他的想法一致。
結果現在才發現，這小子也就剛冒出來的時候囂張。
聯想到他的家庭出身，謝建國從蘇聯跟東德回來后就經歷那樣的年代，柳旭又是出身所謂的臭老九家庭。
404基地不像外面那樣，至少也對謝建國跟柳旭兩人的前途造成了影響。
如此一來，謝凱的行為也就能分析了。
聽到說謝凱提出的軍隊建設方案，他自然就有了興趣。
國內軍隊需要改革，大裁軍的決議已經通過，如何讓更少的兵力發揮更強的戰斗力，除了武器裝備的性能提升，還有軍隊建設等。
這一點，國內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各個軍區討論研究，建立試點，探索改革道路。
謝凱用軍隊建設方案吸引伊朗人的武器裝備采購，這種事情，龍耀華等人想都沒有想過。
任何國家的軍隊建設都是大同小異，謝凱的方案如果沒有打動伊朗人，他們不會在這里等著消息，回去的人半個月時間又過來。
“現在很晚了，先休息，明天再說吧。”鄭宇成見著謝凱一臉不情愿，對龍耀華開口。
龍耀華可不同意，“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跟世界先進差距太大，必須分秒必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失去的時間，想要找回來，已經沒有可能了。
只能珍惜現在的時間，把每分鐘時間都安排得很緊。
無奈之下，汪貴林給謝凱在龍耀華隔壁給開了個房間，讓謝凱先睡，幾人談向龍耀華匯報情況，順便也討論鐵路建設方案。
“一千套防空導彈？”阿爾法一直在等伊霍爾等人，知道他們今晚過來，原本想要去車站迎接，中國人卻告訴他火車晚點。
好不容易等來了伊霍爾一行人，不顧時間早晚，也不顧伊霍爾等人旅途疲憊，時差還沒倒過來，就開口詢問情況。
聽到霍梅尼親口說采購一千套前衛防空導彈，也是心中震驚。
“是的，必須盡快簽訂合同，把第一批防空導彈運送回去。”哈扎里說到。
“伊拉克人最開始只訂購了兩百套，中國春節前夕，他們緊急追加了800套，達到一千套，交貨期半年，以中國現在的生產能力，都無法完全交付。”阿爾法皺眉說道。
這些天在404基地，他們把情況了解得非常透徹。
前衛防空導彈，中國制造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們經常在中國人的組裝車間溜達，不是為了偷學技術，而是去核算中國人的產量有多大。
“我們必須盡快簽訂合同，中國人生產的導彈，我們必須得到優先供應，否則無法遏制野蠻的阿拉伯人。”伊霍爾強調著，“最高領袖的指示。”
蘇聯人想要這筆訂單，霍梅尼親自拒絕了他們。
為的就是中國會更好地履行合約。
或者說，中國缺錢，他們對于現款的外匯，需求更迫切，更強烈。加上消息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確定，伊拉克人從中國大量采購防空導彈的事情，讓霍梅尼不得不盡快做出決定。
“可中國人不可能同意。”阿爾法了解中國的生產能力。
這款導彈，大量的零部件來自其他單位，這邊只是生產核心的制導部分跟組裝。
“這將會是我們在談判中的底線！”哈扎里神色肅穆，堅定不移地說道。
“關于其他的武器裝備……”阿爾法詢問伊霍爾。
他是負責采購的人，不可能要采購什么都不清楚。
原本這次來中國只是走過場，伊朗的武器裝備主要考慮從蘇聯引進，結果跟蘇聯人談判還沒有進展，先從中國采購一批。
“必須先要求中國方面負責培訓我們的技術骨干，選拔要求由他們提，甚至可以讓他們幫忙負責從我們提供的人員選拔……訓練后看情況，再決定采購數量。”哈扎里把來自霍梅尼的最高指示詳細地作出介紹。
如此一來，讓阿爾法心中也有個底。
龍耀華等人一夜沒睡，基地起床號吹響，廣播開始播報后，才合衣瞇了一會兒。
伊朗人同樣一夜沒睡。
第二天雙方見面的時候，都是盯著黑眼圈，眼睛里面布滿血絲。
“虧得大家都黑，根本就看不出來。”謝凱昨晚睡得晚，起來也是精神飽滿，看著雙方都盯著黑眼圈，暗自腹誹。
“我們需要一千套前衛便攜式單兵防空導彈！我們希望在今天就能簽訂合同！”伊朗人一開口，就讓中方人員大感意外。
尤其龍耀華。
他接觸了很多的國際談判，幾乎都是一個套路，大家上來一陣寒暄，客套之后，也不會輕易地表露自己的心思。
伊朗人如此急切，難道就不擔心被宰？
鄭宇成等人看著謝凱，這小子情報工作做的很不錯。
哪知道，謝凱這會兒也震驚呢！
他不過是隨口胡掐，安慰鄭宇成等人，一幫子老家伙興奮得開始研究如何花這筆錢。
結果伊朗人真的提出要1000套。
霍梅尼這是在跟薩達姆賭氣？
這也是好事情。
原本只是猜測，現在終于得到了證實，又是一億美元到賬，基地的財政壓力會越來越小。
“沒有問題。只要客戶有要求，我們都會竭力保障。不過這價格……”鄭宇成對于一千套的防空導彈早就視為囊中之物。
不過這價格。
“按照你們提供給該死的伊拉克人的價格，每套94800美元，我們可以前期把所有貨款支付。”阿爾法了解中國人需要什么。
提出了一個鄭宇成等人無法拒絕的條件。
就連龍耀華，都無法拒絕這樣的條件。
一千套，九千多萬美元，多大的一筆錢！
截止去年年底，全國外匯儲備才82.2億美元。
一開年，伊拉克人那邊近億，伊朗人又送來近億美元。404賺取外匯，卻不需要花費外匯，這已經占據了全國外匯儲備的幾十分之一。
“多久能支付？”鄭宇成舔著嘴唇問道。
“達成合作協議，雙方簽署合同，三天內到賬！”伊霍爾說道。
巴列維王朝大量的財富無法找回來，被西方國家吞掉了，伊朗現在又面臨來自歐美國家的封鎖，外匯來源并不多。
即使這樣，可以生產石油的伊朗，外匯儲備也遠比中國更多。
瘦死駱駝比馬大。
“價格問題，可以按照你們的要求來。”鄭宇成等人一陣眼神交流后，同意按照這個價格提供給伊朗人一千套前衛防空導彈。
“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要求，如果滿足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合同！”阿爾法再次開口了。
鄭宇成等人就知道，伊朗人如此耿直，不可能沒有目的。
這個要求，肯定不會是簡單就能達到的。
“我們需要貴方優先提供給我們前衛防空導彈。所有導彈，必須在半年時間內全部完成交付！”伊霍爾平靜地說道，“如果貴方認可，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合同。我們的資金將會在最短時間內轉給貴方！”
鄭宇成等人傻眼了。
伊朗人居然是在交貨期上做文章。
伊拉克人當初要求的交貨期本來就緊，那已經是極限生產能力完成都有些困難。
可現在伊朗人又提出這樣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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