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成等人聽到這話，更加著急。
這代表著他們之前想讓伊拉克人掏錢生產樣車進行更多試驗的計劃即將破產。
這時候沒有誰去責備誰，需要的是辦法來解決。
“轟轟轟！”
一連串的炮彈爆炸聲，六輛停下來瞄準1號靶的79式坦克，在不同的位置，同一時間開火，所有的炮彈，都準確地命中了一號坦克靶。
79式主戰坦克無一脫靶的超高命中率，掀起一連串的泥沙跟碎石，讓1號坦克靶消失于無形，沒有人歡呼。
這是對首秀的359坦克無情的嘲笑。
79式主戰坦克，即使有著引進的各種技術來攤薄成本，每輛的造價也不超過150萬每輛。
雖然105毫米線膛炮的攻擊力不如359坦克上面的125毫米滑膛炮；均質裝甲鋼板沒法跟359坦克上的喬巴姆復合裝甲厚；甚至動力也不如359坦克強勁，重量還更重……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告訴所有看到的人，359坦克遠比79式主戰坦克昂貴，伊拉克采購的價格達到了300萬美元一輛，幾乎是79主戰坦克價格的一倍以上，性能沒有明確的提升。
無法在行進過程中開炮的坦克，要想命中目標，就必須停下來。
面對擁有在行進中射擊的對手的時候，只是靶子！
價格昂貴的靶子。
“還要繼續嗎？”章德明臉色陰沉，原本就沒計劃今天給巴基斯坦人以及伊拉克人看的。
“你們繼續，我們得先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穆沙拉夫第一個提出離開。
哈利·莫桑沒說話，卻用行動告訴眾人，他準備走了。
在這里，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鄭宇成想要阻止，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難道讓他們繼續看停下來射擊？
這樣的射擊條件，別說裝了擾動式火控系統的79式主戰坦克，就連只配備簡易瞄準鏡的老式59坦克，都能命中目標。
“諸位，測試還沒進行完，就這樣離開，豈不遺憾？”謝凱并沒有其他人的擔憂。
一開始他就知道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的缺陷，敢當著金主展現359坦克火控系統的缺點，自然是有底氣的。
“小謝！要不我們再改進一下，到時候再……”汪貴林阻止著謝凱。
虧得這小子還笑得出來。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你覺得，繼續下去，情況會有說好轉？機動性能等，都已經看到了。”哈利·莫桑雖然想給謝凱面子，可留下，那是浪費時間。
王醒橋抓著亂糟糟的頭發，拍打著腦袋問自己問題出現在什么地方。
而其他人，臉上都是陰云密布。
就連章德明，對于利用計算機輔助系統自動瞄準，也都沒有絲毫的底氣。
“上校，多看看，不一定是浪費時間，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呢！如果只是這樣的性能，我們敢要貴方300萬美元一輛？”謝凱依然滿臉笑意。
“驚喜？怕是驚嚇吧。五千萬美元，就買這樣坦克的組裝線！”穆沙拉夫一點情面都不留。
章德明的臉色更是尷尬。
作為總設計師，雖然更大程度都是掛名，方案都是謝凱出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自己也覺得臉上無光。
“上校，如果我說，這是我們故意的，您信么？”謝凱的笑容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神色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信！可你們不會繼續讓我們瞧359坦克停下來開火吧？”穆沙拉夫也是笑著說道。
“如果繼續是這樣的情況，貴國的五千萬美元，全額退還！”謝凱臉上的笑容散去，嚴肅地說道。
聽到這話，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都是急了。
簡直開玩笑呢，這可不是兒戲，巴基斯坦的五千萬美元，早就花光了。
謝凱阻止了著急想要勸說自己的眾人，認真地對著穆沙拉夫說道，“上校，您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穆沙拉夫笑了，“你說話，能管用？”
謝凱沒回答，向著鄭宇成幾人看去。
幾人臉上的焦急更甚。
鄭宇成更是急得把謝凱拉到了一邊，“你怎么想的？想要害得整個基地再回到原來的那種境地？”
“我保證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甚至讓穆沙拉夫改變態度！這貨一直都對這個項目不滿呢。”穆沙拉夫一直都對359項目有著抵制的心態。
謝凱有些弄不明白。
按理，這跟他原來看到的宣傳完全不同，穆沙拉夫出任總統的時候，可是多次訪華，他在任期間，跟中國之間的關系一直也都是非常鐵的。
可現在，這貨一直都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
這很讓謝凱鬧心，人家未來可是巴基斯坦總統，一旦這貨心中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以后的合作可就不容易了。何況謝凱還想搶美國人F16的戰機訂單？
“整個系統，對于命中率作用最大的計算機輔助系統還沒使用，這也是我為什么同意王總先不用輔助系統的原因。要不然，他們真以為咱們這價格太坑人了。”謝凱把情況簡單解釋了一遍。
鄭宇成疑惑地看著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按理來說，這樣的情況，他不敢冒風險。
可看著謝凱滿臉自信，最終只能選擇賭一把，要不然，不僅伊拉克不會下訂單，就連巴基斯坦這邊的合作也都會出現問題。
“他說的話作數！”
“老鄭！”汪貴林等人急切地想要阻止鄭宇成。
“沒事，我相信我們的項目團隊。”鄭宇成心在滴血，臉上卻不得不平靜無比，眼神卻看向謝凱，要是無法讓對方滿意，這樂子就大了。
“那好，我們就再看看，究竟有什么驚喜。”穆沙拉夫冷笑一聲說道。
謝凱看著不知所措的章德明，“章總，讓他們繼續，高速前進，啟動計算機輔助系統，自動瞄準！”
章德明看向鄭宇成，后者點頭，只能咬牙拿著對講機，對已經停下來等待進一步命令的359坦克下達命令。
359坦克里面的三人，都是從守備團選出來最優秀的坦克駕駛員，炮長跟車長。
三人在一開始就發現了問題，雖然說比79式主戰坦克甚至69式的觀瞄系統都要好很多，在顛簸得太厲害，觀瞄系統并沒有辦法對遠處的目標瞄準。
坦克中控顯示屏上面，兩個巴掌大的液晶顯示屏上，有著遠處靶子的情況，甚至上面提供了好幾個目標，每一個目標，都被黃色的小十字標記著。
一旦顛簸起來，這個小十字就會不斷地在目標周圍移動。
“繼續前進！”車長收到命令，對著駕駛員說道。
駕駛員回答收到，原本就沒熄火，當即掛擋，松開剎車，踩著油門讓坦克繼續在山坡上前進。
“打開自動瞄準系統，準備射擊！目標2號靶！”
“打開自動瞄準系統，目標2號靶！”
“速度30。”車長詢問駕駛員。
在他前面的顯示屏，就能看到坦克的各個數據，三人都有單獨的顯示屏來向他們提供各自需要負責的部分，唯獨車長前面的顯示屏有著整輛坦克所有數據。
在駕駛員加檔加油的情況下，坦克從一開始緩緩爬坡到后面轟鳴著往上沖，履帶快速轉動，把地面的泥沙高速向后鏟去。
原本靜止的炮塔，開始再次向著坦克尾部轉動，炮管也從之前微微揚起的狀態快速向下調整。
“速度30。”
“2號靶已鎖定！3號靶射擊諸元開始解算……”
情況不斷匯報，章德明聽到車里的消息，見到359坦克再次高速前行，炮管依然在輕微擺動，閉著眼睛下達了命令。
“開火！連續射擊！干掉所有的靶子！”
車長得到命令后，沒有詢問是否直接連續開火。
但是在之前的測試計劃中就有這樣的安排。
現在要想挽回359坦克的聲譽，必須得快速而又準確地射擊目標。反正有著自動裝彈機構，射擊速度不會太慢。
指揮部所在的小山峰上，舉著望遠鏡向著遠處看去的眾人親眼看到，359坦克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邊猛地向著上面沖去，一邊開火。
“轟！”
炮口火光一閃，煙霧冒出，破空聲就傳來。
“轟！”
比1號坦克靶還要低十多米的2號坦克靶，被這發炮彈準確地命中，掀起一團的塵煙。
“這說明不了什么！”穆沙拉夫也是有些震撼，高速行駛的顛簸過程中開火，沒有停頓，還能準確命中！
僅僅一發命中，有可能是運氣好也說不清楚。
坦克在繼續高速爬坡，而炮塔也沒有停止轉動，炮管依然在調整著角度。
“轟！”
3號坦克靶被擊中。
這個坦克靶，甚至有一部分是被遮擋了。
尤其是這個靶子在最高的地方，需要炮管高高揚起！
“或許這也是運氣！”謝凱笑著對穆沙拉夫說道，“上校，請繼續看下去。”
穆沙拉夫明顯是有些震驚了。
就連哈利·莫桑，眼睛里面也開始浮現出了期待的目光。
“轟！”
4號靶被擊中，雖然這一發不是擊中在中央的位置，依然一炮干掉了一個角落。
“轟！”
“轟！”
“轟！”
連續有節奏的炮擊聲，在這山谷中不斷回想，每一枚的炮彈發射，幾乎都不超過十秒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一發炮彈落偏！
盡皆準確地命中了設定的坦克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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