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下流！”莫齊給了謝凱一個大大的衛生眼，也不管孫娟，直接走了。
“哥，不是我不幫你……”孫娟聳聳肩，攤開雙手，給謝凱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不去追她？至少，在平時，可以去她家混飯吃。”
“你去吧，我還有事兒。”謝凱想著小舅柳東盛在基地里面呢，這次必須去弄清楚。
眼看中午了，去招待所找小舅，一起吃飯，順便談點事兒。
哪怕他剛剛才吃了一大碗面條，也沒有覺得不想吃飯。
“朱哥，中午一起吃飯，如何？”謝凱這時候才記起，朱明光一直在邊上等著自己。
看來這貨是真的著急了，或許那妞兒也瞧不上朱明光，要不然，朱明光不會等著謝凱，僅僅是謝凱隨口說了一句讓老娘把朱明光看上的女孩調到身邊當秘書。
“你不是要去找你小舅？”朱明光確實想要找謝凱幫忙，一直以來，他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
尤其害怕欠人人情。
謝凱不一樣，他能上位都是因為謝凱，雖然謝凱并不知情。
“你一起唄，以后我小舅跟基地里面的合作多，估計麻煩你的事情不少。”謝凱原本是隨口的話，想著后面蘇聯計劃，少不了需要有很多得借著鄭宇成的名義去干。
老家伙做啥事兒都得講條件，找朱明光，豈不是省了很多麻煩？
“那行吧，咱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也沒在一起吃過飯喝過酒。”朱明光巴不得，謝凱是鄭宇成跟前的紅人，加上謝建國馬上又要進入管理委員會。
朱明光想更進一步，跟謝凱打好關系沒錯。
作為鄭宇成身邊的秘書，接觸的事情不少，李念要掌握更大的權利，鄭宇成等人卻讓他跟謝凱一起出差去伊拉克，目的不言而喻。
“要不把老秦也喊上？找他了解被服廠情況容易。”謝凱問道，“我老娘這樣子老秦估計日子也不好過。”
即使不愿意，朱明光也沒辦法拒絕，謝凱要找秦建功肯定也不是吃飯喝酒那樣簡單。
朱明光主動去找秦建功，謝凱在門口看著那些年輕漂亮的服裝廠女孩給基地子弟們發衣服，想的卻是朱明光的事兒。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按理，作為鄭宇成秘書的朱明光會非常忙碌。
他為什么沒事情干？
除非鄭宇成這老家伙安排。
自己來這邊，鄭宇成不會知道吧？即使知道，也沒可能這么快不是？
謝凱原來不想去想那么復雜，昨晚上鄭宇成跟汪貴林兩個老家伙表現出來的，讓謝凱以前沒想到過。
老狐貍，說的就是這幫老家伙。
“秦廠長沒空，你看咱們……”很快，朱明光出來，無奈地說道，“服裝廠過年不放假，事情很多，不少老員工情緒不滿，他得處理這些。”
“年輕的不應該更不滿？”謝凱很無奈，老娘這一上位，就成了萬惡資本家啊。
年都不讓人過。
“年輕的不同，都還在試用期，表現不好，沒法農轉非，甚至被退回去……”
“……”謝凱能說什么？
難道告訴朱明光，注意是他出的？
“朱哥，你還沒說，你對象是哪位呢。”謝凱轉移了話題。
朱明光脹紅了臉，急忙搖頭，“不是我對象，我們是一個地方的。曾經我有個對象，原本準備畢業參加工作就娶她，結果我剛上大學，她就嫁人了……”
“她嫁給了村長帶殘疾或則有些傻的兒子？”謝凱覺得，這太狗血了。
朱明光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地看著謝凱。“你怎么知道？”
“原本你是沒可能得到推薦上大學的機會，她用嫁給村長傻殘兒子作為條件，換來了你上大學的機會？”謝凱繼續問道。
真特么的狗血。
這種事兒，都能遇著。
朱明光沒說話，眼光向著正在那邊發工作服的圓臉女孩看去。
女孩有些黑，個子也不高，算不上漂亮。
“她家親戚？”
離開被服廠去招待所的路上，謝凱開口問道。
只有可能是原本對象的妹子，才有可能讓朱明光如此。
只是他不知道，朱明光究竟是用來替代，還是別的。
“朱哥，你不會是把她當成替代品吧？”如果這樣謝凱不會幫朱明光。
而且，后面的事也不會讓朱明光參與進來。
這種人，心理有問題。
“不，她進來后，因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有時間也就一起吃飯……你知道，食堂里面，吃不到家鄉味……喜歡上她，才知道她的身份，那時候，她才六歲……”
“你真是個禽獸！”謝凱這下是真的明白了。
女孩認識朱明光，朱明光不認識女孩，或許剛到陌生的環境，加上原本朱明光差點成為她姐夫，自然會經常接觸……
“你比她大多少？”
“12，她家五姐妹，她是老幺，也是她大姐支持，不然上不了高中，去年剛畢業。”
“啥名字？”謝凱沒有再問了，“服裝廠明天開始放假，到時候你自己多把握機會，年后讓她給我媽當助手……”
“不是不放假？哦，明白了……”朱明光聰明地沒問，“趙多芬。”
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到了招待所，剛好遇到一身白色西裝的柳東盛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燙著波浪頭發，大冬天戴副墨鏡，外面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露出一截凍得通紅的肉腿的女人。
“咦，小凱，啥時候回來的？”謝凱還在皺眉打量女人，柳東盛就笑著跟謝凱打招呼，“我這一直等著你回來呢。”
謝凱沒有理會柳東盛，而是盯著那個女人。
“親愛的，這是誰啊？怎么這么沒禮貌，盯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女人的聲音很嗲，一口香江腔。
謝凱眉頭皺得更緊。
“誰給他發的通行證？”謝凱轉頭問朱明光，“基地現在誰都能進來？”
“柳總帶進來的，他說是帶來見你……”朱明光有些無奈。
柳東盛帶人進來，本來不合適。
但是卻說那女人是來見謝凱，基地也不知道詳情……
女人戴著墨鏡，聽到謝凱的話，“你就是謝凱吧？我是你小舅媽，你怎么能這樣說話？難道你懷疑我會是反革#命分子？”
“閉嘴，老子有跟你結婚？”柳東盛火了，“回房間待著去，一會兒回來再收拾你！”
“東盛，你兇人家……”女人跌得謝凱身上起雞皮疙瘩。
柳東盛沒有理他，扶著謝凱的肩膀，向著基地總部食堂而去，“你別擔心，連紅旗機械廠她都沒進去過……”
“小舅，你自己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謝凱神色嚴肅，“這基地是絕對保密的，外面如何進來，這些東西，非是跟內部有很深厚關系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她是香江人，一直想要看看咱們祖國大好山河……前陣子她懷孕了，我不忍心，想著也得帶來讓你們見見……”柳東盛很委屈。
他不是基地人員，甚至沒有接觸過保密守則。
“基地保密科的人沒動作？”謝凱問著旁邊的朱明光。
后者沒說話。
“他之前來基地，每次都有保密科的人陪著，這次沒有？”謝凱沒看到保密科的人。
他對小舅身邊不停換女人，并不在意。
而是在意整個基地里面的情況被泄露出去。
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都在基地里面。
一旦泄露出去，不管是里面的項目，還是基地跟國外的合作，都得受到影響。
柳東盛很尷尬。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做得不對，而且在進來的時候，也沒想過這些問題。
原本想著基地里面有保密科的人，也就更不在意了。
“小謝，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管太多，基地里面這樣做，自然有理由……”見謝凱臉色不好看，朱明光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地說到。
“保密工作不要了？基地保密科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謝凱的火氣，騰地一下起來了。
朱明光嘴角動動，臉上卻為難不已，有些事，他不能說。
“那女的啥來路？怎么認識的？為什么會帶著來基地？這些天她都在基地干了什么？都跟誰接觸了？”謝凱臉色難看地看著柳東盛，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
柳東盛一臉懵逼，“不是吧？你懷疑她是間諜？”
“你之前的女人，會想著讓你帶她來冬天的大西北戈壁灘？”謝凱的話，幾乎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
“她不同，以前在國外到處旅游，甚至去過亞馬遜叢林，非洲也去了很多次，唯獨沒有在國內游玩過……”柳東盛不認為他身邊的女人是間諜，急忙解釋著。
要真的是間諜，他的麻煩也就大了。
基地里面的秘密很多，無論謝凱，還是三姐跟三姐夫，他好奇打聽，都會被嚴厲警告。
可想著那女人一路來的各種問題，柳東盛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要真是間諜，這年，估計就得在牢里過了。
“這樣的女人，會在冬日跑到戈壁灘受凍？而且還是懷孕的情況下？真的懷孕了？”謝凱看著柳東盛的表情，心中越來越確定那女人有問題。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有問題，樂子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