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搞好眼前的吧，眼前的都沒搞好，一切都是白搭。”謝凱沒有給侯為貴解釋太多。
數字程控交換機，搞出來一個產品，不代表技術已經到了很高的程度。
要追趕國外，必須更大的努力。
貪多嚼不爛，即使他很著急，也不得不有選擇地去搞一些事兒，反正基地里面的即時通訊技術一直都在繼續研究。
手機這東西，現在搞，難度太大了。
更不要說智能手機。
芯片這技術不突破，就只能靠進口。
中國出現這樣一家單位，估計還沒起步，都會被國際上那些競爭者給弄死。
凱盛的游戲機，當初不就是沒有芯片么？
“聊啥呢，這么投入。”鄭宇成一臉笑意地從龍耀華辦公室出來。
顯然，情況很不錯。
“就是說說年后建廠的事兒。”謝凱說道，“跟領導溝通很愉快？”
“要了筆錢，咱們三架戰機不能白給不是？還有后續的呢……”鄭宇成沒說要了多少，有侯為貴在這邊呢。
謝凱也沒多問，轉而轉移了話題，“咱們現在怎么安排？分頭行動？”
鄭宇成話到嘴邊，看著旁邊的侯為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怎么去找業務？”
“先問問巴基斯坦唄，有業務就拿下，沒有就找坦桑尼亞，或者布隆迪，那邊不是需要建設通話網絡嘛。”謝凱說道。
侯為貴以為謝凱是開玩笑，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謝凱去找外國人，能進人家的門？
“這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你先去，我到李首長那邊去溜達溜達，給你小子淘弄點好東西。”鄭宇成說完，兩人就分道揚鑣。
一路上，侯為貴都在猜測謝凱如何下手。
他實在不清楚，按理，需要到巴基斯坦，詢問相關部門是否有通訊項目，了解招標的情況。
如果小型項目，自然沒有這樣復雜，直接跟需求的公司溝通聯系就好。
可謝凱在國內找國外項目，只能去找人家大使館。
大使館會理會這樣的事情？
“直接找他們大使館？有用嗎？”讓侯為貴沒想到的是，謝凱真的找巴基斯坦大使館。
不由苦笑，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還是欠缺經驗。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謝凱給門口的警衛說了自己來意，警衛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名中年巴基斯坦男子出來，見著謝凱，老遠就張開了雙臂。
“謝，你不是回老家過年了？怎么有空到我這邊來？或者，我們的合作項目有眉目了？”奧萊爾斯滿臉笑容。
之前因為兒子穆拉利塔的事情，謝凱一直都沒理會奧萊爾斯，現在主動上門，正愁著如何向叔叔交代的這貨如何不驚喜？
“穆拉利塔呢？”謝凱問道。
奧萊爾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旁邊的侯為貴也是弄不明白這兩貨在談什么，他懂英語，人家卻沒有用英語交談。
奈何他根本就不知道謝凱說的什么鳥語。
“謝，咱們還是先進去慢慢說吧。穆拉利塔讓我把腿打折了，現在正在香江養病，養好后，也不會再來中國了！”一邊迎著謝凱跟侯為貴進大使館，邊走邊說。
謝凱沒說話。
搞得奧萊爾斯也不敢多說，就怕謝凱借機發作。
侯為貴拉了拉謝凱，小聲地對謝凱說道，“咱們不是來求人幫忙？這樣的態度，把咱們趕出去……”
聽到這位未來國際通訊領域都算大拿的人物說這話，謝凱差點笑出來，“侯科長，放心吧，他只是個傳話的人。即使有事兒，他也做不了主。在國際合作中，咱們不是求人，談得攏就合作，談不攏就拜拜，沒啥。”
侯為貴看著謝凱，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國內人有些害怕跟國外人打交道。
再加上國家很多技術需要從國外引進，有求于人，自然就會忍著脾氣。
謝凱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好像，外國人也沒有那么不好打交道？
侯大拿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奧萊爾斯，麻煩你幫我向你叔叔問好，順便問問，貴國是否有通訊項目……”謝凱說明了來意，不過這次是用英語說的，而且語速比較慢。
侯為貴詫異地看了一眼謝凱。
這小子好像不止會一門外語？
奧萊爾斯聽著謝凱的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確定地詢問謝凱，“通訊設備？”
“對，通訊設備。確切的說，是通訊系統中的程控數字交換系統的相關設備……”謝凱肯定地重復了一遍。
“哈哈哈……”奧萊爾斯頓時笑了起來，“謝，別開玩笑了，如果是別的，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懷疑。貴國連車載電臺的生產技術都非常落后……”
他沒有說中國生產不出來。
本來謝凱他們單位跟巴基斯坦合作的都是軍用技術，如果不是沒辦法，奧萊爾斯甚至都不會尋求跟中國的單位合作開發汽車。
中國自己都是從國外引進的汽車呢。
現在謝凱跑來告訴他，他們想要從巴基斯坦謀求通訊項目……
“先生，這并不好笑。”侯為貴皺起了眉頭，對方輕蔑的態度，讓他很是不爽，“之前我們確實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搞出來了。”
奧萊爾斯看了一眼侯為貴，然后看向謝凱。
見謝凱滿臉嚴肅，好像是真的。
“謝，你們真的研究出來了？”
“對。只要有訂單，馬上開工生產。”謝凱對于奧萊爾斯的笑話，并不在意。
“正好！我們國內有一個電話干線網絡建設項目，要不，讓我代理你們的產品？”奧萊爾斯知道謝凱不會說假話，頓時來了興趣。“你也知道，其他國家的通訊設備，價格太要命了。”
隨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謝，你們國家現在對程控交換機的需求都非常大，你們……”
說到這里，奧萊爾斯停了下來。
“為什么不先供應國內吧？”謝凱笑著問奧萊爾斯，“因為我們跟貴國關系更好，有什么好東西，首先就想到我們的兄弟……”
使勁吹！
奧萊爾斯心中鄙視不已，表面上卻笑著點頭。
侯為貴第一次見識到謝凱的無恥。
分明是為了讓對方當小白鼠，現在居然說是因為什么兄弟感情。
“去巴基斯坦？你是認真的？”晚上回到404在首都的辦事處，鄭宇成完全沒想到。
“咱們研究出來的技術正是時候，巴基斯坦國內有個干線電話網絡項目，侯總算了一下，按照300美元一臺的程控交換機報價，加上其他相關設備，總價也會超過2500萬美元。”謝凱舔著嘴唇說道。
謝凱的心太黑，侯為貴卻不得不點頭表示謝凱說的沒錯。
“你有把握？”
“運作運作。”
兩人如同打機鋒，“不過老鄭，你這幾天在這邊也別閑著，不管是問上級要一個活不下去的通訊設備生產廠，還是自己組建一個廠，必須搞定，名字更改為中興通訊，以后我們這家下屬單位就專門搞通訊器材。”
“中興，中國興旺，不錯，這名字取得好……”鄭宇成夸贊著謝凱。
謝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中興的名字是這樣的解釋？
扭頭看向侯為貴，侯大拿這會兒更是一臉的呆意——這一老一小太隨便了吧？
一家投資5000萬的公司，就這樣隨便定了下來？
不需要報上級主管部門批準？
不需要跟單位內其他領導干部溝通？
自己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這一切都是假的？
“地點注冊到深市去？挨著凱盛旁邊，我們搞了塊地……”
“你高興就好，我們先去那邊打探打探消息，一定要盡快準備好，哪怕是他們放假了，也得在年前辦完。”謝凱說道。
鄭宇成忙不迭地點頭。
侯為貴作為中興的負責人，那是一點話都搭不上，只能在一邊聽著。
這兩天，眼前的這一老一小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當天晚上，剛剛檢修完的運十正好到首都執行任務，省卻了謝凱坐運八的痛苦，帶著奧萊爾斯直飛秦飛，隨后讓巴基斯坦兄弟看到了被謝凱命名為ZX500的中國產程控交換機，并且由技術人員實驗了效果。
奧萊爾斯更想代理這種交換機了。
在謝凱的吩咐下，侯為貴安排了幾人跟著一起到巴基斯坦出差，至于沒有護照？
專機運輸，軍方接待，需要么？
把整個系統都打包裝箱，眼看要過年了，別人都回家團聚過年，侯為貴等人跟著謝凱出國，卻沒有任何怨言。
因為他們搞了快兩年的東西，是否一炮而紅，就看這一次了。
飛機從秦飛直接飛404機場，隨后再轉機上伊爾76飛往巴基斯坦，侯為貴一路上都在震驚，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神秘人物有什么背景。
卻沒想到，轉機接送！
連護照都不要就可以出國。
尤其是當伊爾76降落的機場，跑道周圍居然是戰斗機！
戰斗機啊！
一名巴基斯坦少將居然親自接機……
“謝，您在開玩笑吧？如果是過來玩兒，我非常歡迎。可你說的這事兒，實在不好辦……”顯然，穆巴拉根本就不相信中國搞出了程控交換機。
謝凱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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