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里面有黑幕！黑幕！”木村太郎當即就站了起來，指著穆巴拉咆哮著。
其他公司的人臉上同樣是憤怒。
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誰都不會想到，最終中標的是中國人，沒瞧著，中國人連介紹他們的方案的勇氣都沒有？
在場的任何一個競標者中標，都不會讓人驚訝。
沒有誰把中國當成競爭對手。
被欺騙被糊弄的感覺，瞬間涌上眾人心頭。
巴基斯坦分明是用中國人來糊弄大家，沒錢就別特么的招標，現在玩這一招。
“你們在開玩笑？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陪你們玩兒！”豪恩同樣也站了起來，指著穆巴拉冷冷地說道。
“我們是為了幫助貴國建立先進高效的通訊網絡，才參加你們的招標！”木村太郎咆哮著。
“喲喂，好像你們是做慈善事業啊。那位先生，你們做慈善，還要我們來干什么？做慈善需要參與招標？”謝凱一臉鄙視。
日本人太不要臉了。
明明是為了利潤，居然說幫助別人建立先進高效的通訊網絡。
簡直是天大的一個笑話。
可惜，沒有誰笑。
“如果不作出合理解釋，以后我們朗訊所有業務將對你們關閉。”
“阿爾卡特將會把巴基斯坦任何一家單位列入黑名單！”
其他公司的人看著謝凱，沒有理會他，而是把矛頭對準了巴基斯坦人。
一直以來，先進的通訊技術都掌握在世界上少數幾家公司里面，幾乎被壟斷了，他們對于無法生產出通訊設備的國家向來都是極其強勢的。
“諸位，我們選擇中國中興，自然有著我們的理由。本來沒有必要對你們做出任何解釋。不過一開始，我們就說過，這次招標是本著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選擇中國中興，有三條理由，第一，中國中興愿意免費提供技術培訓，系統建立后7乘24小時提供技術咨詢指導；產品終身保修，兩年內核心零部件免費更換；第二，中方愿意提供技術轉讓，并幫助我們升級技術；第三，中方的價格，在所有標書中，是最低的，每臺程控交換機，345美元……”
穆巴拉的話，讓整個競標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任何一條，都不是其他通訊公司愿意提供的。
那些都是核心技術機密，就靠這個撈錢，提供了，以后還怎么搞？
即使要提供，也會在新技術完全成熟，成本降低下來，有更好的技術儲備，才會把市場幾乎飽和，技術早已落后的舊一代技術高價賣出去。
這些理由，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他們根本就沒有技術！”木村太郎不相信地說道，“標書應該是我們的！”
為了拿下巴基斯坦的這個項目，他們把價格只頂到了450美元一臺程控交換機，是所有參與競標單位中報價最低的。
原本十拿九穩，結果讓連技術都沒有的中國人給搶走了。
“沒有技術？你覺得巴基斯坦政府會開這樣的玩笑，連國家信譽都不顧？”謝凱冷笑一聲，“告訴你們，從幾今天開始，你們還像之前那樣用技術訛詐沒有技術的國家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你覺得，拿下巴基斯坦訂單，就能拿下很多訂單？年輕人，你以為國際市場是靠關系跟低價就能拿下的？”對于謝凱，或許是因為他是中國人，麻生佐伍也瞧不上。
說完，就轉身離開。
雖然一開始抱著希望，但是在目前的變局下，必須想辦法把中國那筆龐大的訂單拿下，現在誰特么的還顧私底下的協議？
中國人自己有了，誰能拿到業務，那都是憑各自本事了。
豪恩則是看著巴基斯坦人，“你們會后悔的，中國人的設備，什么質量，你們更清楚！”
“感謝先生的提醒，質量問題，就不勞你們費心了。”穆巴拉不爽美國人，這些美國人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爺，在巴基斯坦走路都是橫著走的。
德國人跟法國人只是多看了謝凱跟侯為貴兩人一眼，違心地說了句恭喜，就轉身離開了。
“將軍，我們什么時候簽合同？”謝凱見人都走了，直接開口詢問貝托奇馬，“今天是中國的農歷春節，也是中國最重要的一家團圓的節日。我們希望能盡快交接完，或者過幾天簽正式合同……”
貝托奇馬也聽了穆巴拉的介紹，一開始一直都在打量謝凱，他實在想不明白，中國怎么會讓這樣一個年輕人參與到這么多重大項目中，甚至還有著很大的決策權。
作為巴基斯坦國防部高官，他知道跟謝凱搞好關系有多重要。
當即笑著回應，“非常抱歉，讓你們在團聚的日子還在為我們的事情忙碌。我們本來已經準備好今晚個你們一起過中國年……既然急著回家，可以過幾天再做詳細溝通討論。等你們春節后，我們會到中國談一些合作……”
“感謝將軍理解。”謝凱還真沒想到這位不知道什么職務的將軍這么好說話，中標了，簽訂正式合同沒有這么快，何況中國正在春節期間。
換成別的國家不會在意，巴基斯坦既然被稱為巴鐵，不是沒有理由的。
約定具體合同內容溝通時間后，侯為貴代表中興公司簽了意向合同，公章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自然也就不會簽訂正式合同。
按照時間推算，現在已經是中國下午五點了，立即趕回去，還能跟家人一起跨年。
“就這么容易？”侯為貴跟其他幾名技術人員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完全沒想到，謝凱搞個假的公章，就把這個給拿下來了。
“并不是很復雜。但是這種事，只能干這樣一次，以后國際投標，得有專門的團隊，否則根本就不會有我們的什么事兒。”謝凱輕松地說道。
侯為貴卻一點也不輕松，“這次我們可是得罪了大部分的通訊巨頭，以后公司的發展……”
“侯總，您擔心他們會封殺我們吧？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謝凱明白侯為貴指的什么，“國內市場，需求量很大。另外，國外市場，也不能放棄，所以，這次過年，您得辛苦了，一方面找到代工廠，巴基斯坦人肯定會要求參觀工廠；另外一方面，還得組建公司，特別是銷售團隊。”
謝凱清楚國際上的這些通訊巨頭不會輕易讓中國的通訊廠家發展起來，但是那些貨忘記了，中國本身就對通訊器材有著龐大的需求。
非洲、南美洲這些地方，僅僅是靠著軍火交易，就能把通訊設備打入。
就如同當初中興跟華為的國際戰略路線一樣，一開始，都是從這些國際通訊商不太在意的區域開始，慢慢發展壯大。
等到進入歐美等發達國家跟地區的時候，他們想要封殺中國的通訊企業，已經晚了。
“您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如何快速擴大生產規模，擴展技術，訂單將會讓我們喘不過氣來。非洲、南美洲、蘇聯境內很多區域……”謝凱見侯為貴依然擔心，給他透漏了一點的消息。“對了，侯總，一會兒咱們到了，就直接在我們那邊過年吧？”
侯為貴有些猶豫，飛機專門送他們幾個人回去，一趟的錢可不少了。
過年這兩天或許還能喘口氣，但是后面，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時候，陪伴家人的時間就少了……
見侯為貴猶豫，謝凱想到他的性格，當即不容拒絕地說道，“一會兒到我們那邊，讓運十送你們回去吧，這兩天休息了，就必須搞定代工廠，否則巴基斯坦人看不到工廠……”
“太浪費了吧？飛行員也需要跟家人團聚……”侯為貴很糾結。
或者說，很心痛錢。
“不用擔心，我們的飛行員24小時輪換值班，平時飛行任務少，大家跟家人團聚的時間就多。”謝凱不會告訴侯為貴，運十的飛行員，家人都安置在404，平時不執行任務的時候，都跟家人在一起。
整個404工作狀態就是這種，沒有什么固定的休息時間。
謝凱跟侯為貴這次，可以說算是滿載而歸。
其他幾家通訊公司，尤其是原本覺得十拿九穩的NEC跟富士通，木村太郎與麻生佐伍兩人那怒火，都幾乎能把自己給燒著。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把中國郵電部門的通訊項目拿下！”回去的路上，木村太郎咬牙對麻生佐伍說道，“麻生君，我們還是聯合？”
麻生佐伍有些瞧不上木村太郎，這貨好歹也是一個職務不低的人，素質怎么就這么差呢，“木村君，中國國內已經攻克了程控交換機的技術，自己可以生產了，我們再像之前那樣不可能了。中國人的報價，肯定會比在巴基斯坦更低！”
“那又怎么樣？中國人即使搞出來了，他們有那樣的生產能力嗎？根本就沒有可能很快大規模生產！”木村太郎虛瞇著眼睛。
麻生這貨，良心大大的壞了啊。
要扛美國爸爸的怒火時，就把自己給拖上。
“利潤將會降低好幾倍，我們兩家再一分，就更少了……”
